宋知意漲紅了臉,一邊掙紮,一邊氣憤地罵他。
“我好歹救了你,你竟恩將仇報......畜生啊!”
蕭景珩眼神狠厲,手上又多用了幾分力氣。
“壞了我的事情,還敢罵人,你真是活膩了。”
這女子救了陸行安,破了他的布置......簡直可惡!
宋知意眼圈泛紅,眼底倏然浮上眼淚,楚楚可憐。
“大哥,能不能放過我......嗚嗚嗚,我被陸行安拋棄了,我就是被陸家趕出來的......”
同時,悄悄地從戒指裏取出一支鎮定劑。
這賊人說她壞了他的事,難道是指她救了陸行安?
剛才追他的又是陸沉,此人必然跟安定侯府有仇!
見宋知意忽然就哭了,蕭景珩愣了一瞬。
可下一秒,一根細針從水下刺進他體內!
蕭景珩眼底殺意彌漫,怒道:“卑鄙!竟敢暗算我!”
他調動功力,想殺了眼前這個可惡的女人,卻發現渾身無力,腦中也昏昏沉沉......
女人漂亮得意的笑容在眼前放大。
“小賊,想跟姑奶奶鬥......下輩子吧!”
“你......”
蕭景珩強撐著意識,不讓自己昏睡過去。
這女人下手狠毒,他就不該心軟,該直接殺了她滅口的!
“卑鄙無恥!恩將仇報!”
非禮了她,又想殺她,宋知意越想越生氣。
旋即給了他兩腳泄憤。
這兩腳踢在蕭景珩腰側,力道不算大,侮辱性卻極強。
蕭景珩怒氣衝上頭頂,眼底猩紅一片。
“女人,你,還有陸行安,都死定了!”
這該死的女人,竟敢打他!
從小到大,有誰敢動過他一根手指!
“你還挺有本事,竟能硬抗著我的藥不昏迷。”
宋知意嘖嘖稱奇,心底暗自慶幸。
如果剛才不是她靈機一動扮可憐,興許今晚真的要遭這男人毒手。
宋知意隨手把外衫蓋在他臉上,起身出了浴桶。
衣裳染著淡淡的藥香,燭火搖曳,隱約能看到窈窕玲瓏的身形。
宋知意拿起毛巾,不緊不慢地擦著身體,頭發。
“小賊,你恩將仇報,我本該殺了你。”
“可你吃了那提神煥發的藥,已傷到本元,現在藥效過去,就是油盡燈枯。”
“我就不親自動手了,反正你活不久了。”
蕭景珩咬牙切齒,“誰先死還不一定!”
“死到臨頭還嘴硬。”
宋知意打量著浴桶裏怒視著她的男人,眼神思索。
這人長得俊朗貴氣,又是龍鱗衛要抓的人。
應該不是簡單的賊。
宋知意把他從浴桶裏拖出來,翻找全身。
果然,在他懷中發現一塊價值不菲的玉佩。
宋知意眼前一亮,順手摘了下來。
這玉佩色澤通透,入手溫潤微涼似凝脂,祥雲紋雕工精致,還有遊龍飛鳳穿梭其間。
如果拿出去賣,至少也能賣一二千兩銀子。
“這玉佩是你偷來的?就當是給姑奶奶的精神損失費吧。”
蕭景珩瞳孔緊縮,“還我!”
這玉佩是他隨身之物,如果落入旁人手中,說不定會被認出身份!
宋知意偏不。
她把玉佩收起來,一雙波光瀲灩的桃花眼裏滿是譏誚。
“接下來你要去的地方,可用不到這麼好的玉佩。”
說著,又順手摘了他臉上麵具,露出深邃立體的俊臉。
在手裏掂了掂,她彎起唇角。
“長得倒挺帥,可惜是個賊。這麵具純銀打造,能換不少錢,歸我了。”
蕭景珩:“......”
他撐著最後一絲神智:“......女人,你到底要幹什麼!”
打劫昭國戰神,這女人怕是天下第一人!
等他掙脫了這迷藥的限製,一定要把她碎屍萬段!
宋知意狡猾一笑,“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宋知意把他扒的隻剩一條底褲,衣裳全部扔下了樓。
“本......我要殺了你!”
蕭景珩屈辱至極,掙紮著想奪回身體的控製權,卻無濟於事!
“身材倒是不錯。”
宋知意眼底閃過讚歎,“可惜......快死了。”
這賊人容貌極佳,身材更是不錯。
隻可惜中了毒,且得罪了她。
他身上,密密麻麻的黑色毒線從各處蔓延,往心臟處而去。
“牽心毒......這可是世上第一奇毒,我就不臟手了,自會有人收你。”
她來到這昭國已有兩年,也看了不少這個時代的醫書,對此毒略有了解。
牽心毒中毒之後並不立刻顯現,反而是毫無征兆。
等到紮根於人血液肌理之中,等到穩穩生長,才會出現一些黑色毒線,從五臟六腑往心臟攻去。
最後,待毒線聚集在心臟之後,藥石無醫,就是大羅神仙在世,都未必能救!
蕭景珩眼底閃過震驚。
這壞女人,竟知道牽心毒?!
她站在男子近前,笑的狡黠,“小賊,有緣再見。”
蕭景珩正要說話,卻見她已一臉驚恐。
“來人啊!有流氓!快來人啊!”
宋知意跌跌撞撞地衝出去,淚眼朦朧,聲音慌亂。
客棧瞬間轟動。
“淫賊在哪兒?”
“小娘子別怕,我來助你!”
“哪裏來的賊人,竟敢在我渡月橋撒潑!”
宋知意瑟瑟發抖地躲在眾人身後,指了指地房間的位置。
“就在裏麵......那人從後窗翻進來的,怕是個神經病,竟沒穿衣裳......”
眾人衝進去,對著地上的蕭景珩拳打腳踢。
蕭景珩雙眸噴火,憤怒地在人群中尋找宋知意身影。
這女人如此坑他......他定要和她不死不休!
宋知意心滿意足,一雙美眸笑嘻嘻望過去,正好對上蕭景珩那震怒殺氣的黑瞳。
她好心提醒。
“諸位好心的大哥們,可別把人打死了,扭送官府最好......”
昭國律法嚴苛,這男人進去之後怕是出不來了。
“小娘子說的對......立刻把他送到京兆府去!”
“天子腳下,竟有這等色狼,一定要讓京兆府把他關起來好好懲治!”
“給他裹住,別讓他汙了女子們的眼!”
眾人七手八腳,用被子把蕭景珩裹起來,抬到了京兆府。
宋知意沒跟著過去,趁亂開溜。
京兆府府尹溫景明已經歇下,蕭景珩直接被關進大牢。
翌日清晨。
溫景明剛用完早膳,就聽師爺說起昨晚的事。
“大人,昨晚在渡月橋客棧,有流氓騷擾良家女子,百姓們齊心協力把那賊人抓了起來,如今正關押在大牢裏呢。”
溫景明聞言,臉色難看下來。
“天子腳下,竟有狂徒如此大膽,立刻把那人提過來,本官要親自審問他!”
師爺立刻把人帶了上來。
藥效已過,蕭景珩的身體已恢複自如。
他一身囚衣,頭上還掛著幾根茅草,脊背挺直地站在堂下,渾身都散發著陰冷狠戾的氣息。
溫景明進來,在公堂上坐下,猛地一拍驚堂木。
“大膽淫賊,見了本官還不跪下!”
蕭景珩抬起黑沉沉的雙眸看過去,大堂裏氣壓都凝滯了幾分。
“溫大人真是好威風啊,升了官就是不一樣。”
“大膽......公堂上還敢......”
溫景明正要訓斥,猛然看清了那人麵孔,頓時嚇的渾身一顫。
“靖,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