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夜裏被凍醒,身體像是燒了一團火,燒的她渾身骨頭都隱隱發疼。
她摸了摸額頭,滾燙一片,應是發燒了。
她吃的那粒藥藥效已經過去,所以疼醒了。
林染動了動凍僵發麻的四肢,爬起來,去拍門。
門外無人應答。
她掙紮著走到儲物架邊,搬起儲物架上的雕塑,狠狠砸下來,隨即昏倒在地。
迷迷糊糊中,有人進了地下室,拍著她的臉。
熟悉的鬆柏清香籠罩著她。
別拍,疼。
她感覺自己的臉要爛了,新傷加舊傷,就沒有好的一天。
意識徹底沉進黑暗中。
*
“發燒加上餓暈,先打頭孢,再打點葡萄糖,暫時死不了......不過以後就不好說了。”
臥室內,氣溫陡降。
沈京寒臉沉的能滴出水來,冷冷開口:“說清楚。”
言辭深深歎了一口氣,指了指自己的腕表,說道:“沈大少,您也不看看現在是幾點?”
淩晨四點!他還以為這位太子爺被人暗殺重傷,不然怎麼會連續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
他明早還有門診,下午還臨時加了一台手術。
結果淩晨四點喊他來,人幹事?
言辭無奈解釋道:“她身體太虛弱了,最好帶她去醫院做一個全麵檢查,不是你們沈園不給人飯吃嗎?”
他一臉震驚地看向管家:“這位是?”
沈京寒的女人?
沒聽說他有女人,認識他這麼多年,這位少爺鼻孔都是朝天看的,不僅自戀還有深度潔癖,他都懷疑他是無性戀者,誰都不愛的那種。
結果家裏床上藏了個又美又虛弱的女人?
說出去香江豪門圈都要地震吧!
管家連忙解釋:“這是五小姐,是大少爺的繼妹。您這些年都在國外,所以不認識。”
言辭驚掉了下巴。那個傳言中的小養女?她不是沈灼玉的女人嗎?
當年沈園這事爆發出來時,他還在美國讀醫學博士,等他回來後吃瓜吃的都是二手瓜。
結果怎麼轉了一圈,他弟的女人在他的床上?
這錯綜複雜的三角關係!他的八卦之心都被燃起來了。
沈京寒不耐煩道:“趕緊看病,看完就滾。”
言辭:“......”
他把話撂這,就沈京寒這毒死人不償命的嘴和狗脾氣,長的再帥,再有錢,都找不到對象!
言辭給林染打了吊針,吩咐他看著點滴,然後找個客房睡兩小時,等天亮了再回去換衣服去門診。
林染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喂她喝水,她想睜眼,眼皮重的如同兩座小山。
像是回到了小時候,每次生病的時候,姥姥都會夜裏喂她喝水,拍著她的背哄她睡覺。
“姥姥。”她喃喃低語,眼淚沾濕了枕頭。
對方輕輕拍著她的背,動作輕柔。
林染醒來時,已經是第二日的午時。
臥室內窗簾緊閉,光線昏暗,外間隱約傳來男人低沉的說話聲。
她看著眼熟的臥室,臉色驟變。
沈京寒的臥室?
昨夜她發燒昏迷,是沈京寒抱她出地下室的?
林染看著自己身上的男士襯衫,小臉更加蒼白。
怎麼可能!他不是一直恨她和母親嗎?
外麵的說話聲漸漸消失。
林染掙紮著起身,一陣天旋地轉的昏眩傳來。
房門被人從外麵打開。
林染渾身輕顫,強撐著身子坐起來,看向他。
沈京寒站在門口,麵容俊美冷漠,高大峻拔的身材擋住了所有的天光,臥室內瞬間暗了幾分,空氣中都彌漫著一絲危險。
“醒了?”不帶感情的聲音。
林染眼睫輕顫,蒼白幹燥的薄唇譏誚一笑,還是這個熟悉的味道,冰冷無情如冬日寒霜,她怎麼會以為這男人還有一絲良心。
他隻是還沒有厭倦她的身體,要再羞辱她一番,然後再無情扔掉。
她抿唇,不說話。
沈京寒鳳眼微眯,進屋來,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見她往後躲,冷笑了一聲,臉色陰沉地將人整個都抱到了懷裏來。
林染劇烈地掙紮著,隻是病中的那點力氣對身強體壯的男人而言,就如同小貓撓癢一樣。
她怒瞪著他。
沈京寒見她出了一層薄汗,掙紮中領口鬆開,露出胸前旖旎的風光,杏眸烏黑,亮的驚人,頓時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聲音發啞:“急什麼?”
他勾著她鬢角汗濕的碎發,捏著她的小臉,低啞道:“還病著呢,就急著勾引我?”
林染氣的發昏,無力地靠在他胸前,劇烈地喘息著。
沈京寒貼著她的額頭,冷淡說道:“差不多退燒了。”
出了汗,才能退燒。
林染這才驚覺身體輕鬆了許多,不像剛才那樣昏沉。
她垂眼看著手背,他昨夜喊了醫生來?那豈不是驚動了沈中奇和她母親?
她臉色一白,沙啞道:“你放開,我該回去了。”
沈京寒冷笑一聲:“回地下室繼續關禁閉?你這是什麼受虐體質?沈中奇讓你關禁閉你就去?是他養的你?”
沈園的一切開支都掛在他的名下,這些年也是他養的她。沒良心的小白眼狼!
“我樂意。”她氣的肩膀輕顫,總好過在這裏衣衫不整地被他輕辱地對待,體罰和精神羞辱,她選擇前者。
至少沈中奇傷害不了她半分。
沈京寒幽深的鳳眼眯起,垂眸看著她雪白的晃人的肌膚,在她鎖骨處狠狠咬了一口。
男人滾燙的薄唇讓她隱隱戰栗,刺痛中夾雜著一種隱秘的歡愉。
身體對他的記憶太深刻。
林染死命地推他。
沈京寒紋絲不動,大掌繾綣地摩挲著她的後頸,冷笑道:“加上昨天關禁閉的事情,你已經欠了我兩次,一巴掌換十次,如何?
一晚上做不完,我們可以分很多晚上,白天也行。”
林染被他按在懷裏,明顯感覺到他體溫灼熱,渾身緊繃,頓時小臉煞白。
“大,大哥,會,會被人發現的。”
她聲音發顫,想掙紮渾身沒有一絲力氣,頓時隱隱絕望。
沈京寒見她小臉清純如梔子花,頓時鳳眼幽暗,猛然將她抱起來,往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