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馬廄的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
霍無疾帶著一群氣勢洶洶的家丁闖了進來。
他身後,跟著一臉得意笑容的嚴碧瑤。
“把他給我抓起來!”霍無疾指著福伯,厲聲喝道。
兩個家丁立刻上前,將還沒反應過來的福伯死死按在地上。
“二少爺,您這是做什麼?”福伯驚慌地問。
霍無疾冷笑一聲,從我懷中搶過福伯給我的那個饅頭和那件舊襖,扔在地上。
“做什麼?你這老狗,竟敢偷盜府中財物,接濟這個廢物!”
福伯臉色一僵,隨即挺直了脖子:“老奴沒有偷!這是老奴自己的東西!侯爺他......”
“閉嘴!什麼侯爺?他是賤奴阿狗!”
霍無疾一腳踩在福伯的背上,讓他把剩下的話都咽了回去。
他轉過頭,看著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我,眼中滿是怨毒和快意。
“霍同光!我的好大哥!你看到了嗎?”
“憑什麼!憑什麼你生來就是嫡子,是鎮北侯,是萬眾矚目的戰神!”
“我勤學苦練,文韜武略哪樣比你差?可就因為我是個庶出,就永遠隻能當你的陪襯,活在你的陰影裏!”
他像是要將多年的積怨一口氣吐出來。
“不過現在,風水輪流轉了!這侯府是我的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了!”
他身旁的嚴碧瑤,輕輕撫摸著自己隆起的小腹,臉上掛著殘忍的笑容。
她看著我,柔聲開口,話語中盡顯委屈。
“霍同光,你這個隻知道殺人的莽夫,除了帶兵打仗,還會做什麼?”
“你可知我在這侯府獨守空房,守了三年活寡,是怎麼熬過來的?”
她說著,滿眼深情地看向霍無疾。
“好在無疾心疼我,給了我一個女人該有的一切,包括這個孩子!他才是真正懂得憐香惜玉的男人!”
福伯被踩在地上,掙紮著抬起頭,花白的胡子都在顫抖。
他對著霍無疾怒聲斥罵:
“你這孽障!侯爺待你不薄,從小到大,他何曾虧待過你?你竟然勾結外人,背叛手足!你對得起霍家的列祖列宗嗎!”
“老東西,你找死!”
福伯的話徹底激怒了霍無疾。
他臉色漲紅,一把從旁邊家丁手裏抄起一根手臂粗的鐵棍。
他當著我的麵,高高舉起鐵棍,對著福伯的腿,狠狠砸了下去!
“哢嚓!”
一聲清脆的骨裂聲,在寂靜的深夜裏顯得格外刺耳。
福伯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隨即疼得昏死過去。
鮮血從他的褲腿裏滲出來,很快染紅了身下的稻草。
我流著口水,癡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甚至還抬起手,笨拙地鼓起掌來。
“好......打得好......再打......”
我的反應讓霍無疾感到極為滿意。
他厭惡地看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福伯,像踢死狗一樣踢了一腳。
然後對手下吩咐道:“把這老狗拖去後院的茅廁,讓他下半輩子與蛆蟲為伍!”
幾名家丁聽令上前,拉起昏迷的福伯,將他向外拖去。
地上留下了一道刺眼的血痕。
我偷眼瞥向馬廄牆外,發現暗處那道視線已經消失不見了。
監視我的人,似乎終於確認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