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韻回到別墅,從書房拿到那份文件,可剛準備離開,卻發現桌上放置的相框有些歪了。
她下意識想將它扶正,卻發現身後的牆上忽然打開一道暗門。
溫韻一時愣住,卻還是走了進去。密室裏很空,甚至落下了許多灰塵。可牆上卻掛著一副畫像。
直到走近,溫韻才認出,畫上的人是林梔意。畫像上被寫滿了“我恨你”,幾乎模糊了整張畫,可唯獨那雙眼睛,卻依舊含笑,沒有一點被毀的痕跡。
哪怕是恨,原來遲硯舟也舍不得玷汙這雙眼睛。
溫韻抬手撫向畫像,可向下看時,卻發現她的無名指上,有一枚戒指。
心臟忽然一陣刺痛,她想起那個冬天,自己找到遲硯舟時,他像失去靈魂一樣站在風雪裏。
溫韻跑過去為他撐傘,“遲硯舟,你不冷嗎?”
可他卻隻是輕聲回應,“我有東西,丟在了雪裏。”
“什麼?”
“一枚戒指。”
溫韻看著他失神的模樣,在他離開之後,打著燈在雪裏找了一夜,最後終於找到了那枚戒指。
可自己卻暈倒在了雪裏,高燒不退。
再次醒來時,遲硯舟就守在她的身邊,她第一次看見他情緒失控的模樣,“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你差一點就死了!”
她被嚇得眼眶泛紅,“對不起。”
眼淚驀地流了下來,遲硯舟用那雙修長的手指替她擦去眼淚,眼中不知道是愧疚還是心疼,“傻瓜。”
遲硯舟以為她醒了便平安無事,隻有溫韻知道,她嗅覺盡失,哪怕治療之後,也不似從前。作為調香世家的傳人,這無異於致命。
醫生說可以治療,可溫韻想,遲硯舟這一輩子也聞不了香味,那麼,她也一輩子不會調香。
可原來,那枚戒指,是為林梔意準備的。就像,原本她才應該是他的妻子。
溫韻強忍著情緒,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老師,我答應您的邀約。”
“一個月之後,我會去法國。”
直到電話被掛斷,她終於再也克製不住,撕心裂肺地哭出了聲。
遲硯舟在病房裏休息,可半夜卻忽然接到一個電話,對麵傳來林梔意帶著哭腔的聲音,“硯舟,救我!”
他幾乎來不及思考,便立刻讓助理查出地址趕了過去。
等踹開那個房間的門,便看見男人正在撕扯林梔意的衣服。大腦的弦忽然崩斷,他衝上去便將人往死裏打。
直到最後那人沒了聲響,他才帶著林梔意離開。
遲硯舟將林梔意送回了公寓,卻並沒有離開。她洗完澡走出來,便看見遲硯舟站在落地窗邊。
林梔意為自己點燃了一根煙,深吸了一口,吐出煙霧,然後走到遲硯舟麵前,“你害怕嗎?”
她抬手擦去濺到遲硯舟臉上的血跡,然後笑著把煙遞到他的嘴裏,“這種煙的口感很不錯,試試看。”
遲硯舟沒有拒絕,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抽煙了。他不喜歡尼古丁,就像怨恨像尼古丁一樣致命的林梔意那樣。
他守了林梔意一夜,什麼都沒有做。直到天微亮時,林梔意的房門終於被敲響,警察為遲硯舟戴上了手銬,“遲先生,有人說您故意傷人,請跟我們走一趟。”
次日醒來時,溫韻來到自己的那間畫廊。這裏即將舉辦一場畫展,結束之後,她也將離開。
可就在她走出畫廊時,周圍卻忽然衝出來一群記者,閃光燈刺得她睜不開眼。
“遲夫人,有人說昨晚遲先生和林梔意小姐春風一夜,請問您知道這件事嗎?”
“聽說遲先生在酒店裏為了林小姐,動手將人打成了重傷,這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嗎?”
“據傳言,遲先生和林小姐曾經是情侶,請問這次林小姐回國,他們有望複合嗎?”
溫韻抬手遮在眼前,眼睛疼得不受控製地溢出淚來。她想,遲夫人這個稱呼,真是諷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