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傍晚,遠處傳來車馬聲。
王員外派來接人的管家到了。
柴房的門“吱呀”一聲被打開,我被二叔粗暴地拖出來。
我的母親拿著一把木梳,想為我整理一下淩亂的頭發。
“月兒,到了那邊好好過日子。”她嘴裏念叨著。
我冷冷地一偏頭,躲開她的觸碰。
我眼神裏的冰冷,讓她的手僵在半空。
祖母走上前來,居高臨下地審視著我。
“別一副死人臉,讓你嫁入富貴人家是抬舉你。”
“記住,這是你為江家做的最後一點貢獻,到了王家機靈點!”
“好好伺服員外,別丟了我們江家的臉。”
我看著她那張布滿皺紋和貪婪的臉,忽然笑了。
她不知道,在被囚禁的這段時間裏,我並沒有坐以待斃。
我早已通過係統,聯係上了城裏最臭名昭著的“百樂賭坊”。
我向賭坊的管事承諾,隻要他們配合演一場戲。
不僅可以從江家人身上,名正言順地拿走三十兩銀子作為酬勞。
事後,我還會奉上雙倍的謝禮。
對於賭坊而言,這是穩賺不賠的買賣,他們欣然應允。
王員外的管家是個一臉橫肉的中年人,他輕蔑地掃了一眼衣衫襤褸的江家人。
目光落在我身上,充滿不加掩飾的淫邪和評估。
他從懷裏掏出一個沉甸甸的錢袋,扔在祖母麵前的地上。
“這是三十兩銀子,人,我們現在就帶走。”
祖母和二叔的臉上瞬間笑開了花,連連點頭哈腰。
“好好好,管家您放心!”
二叔搓著手,伸手就要來抓我的胳膊,準備把我推向管家。
周圍的逃荒者們指指點點,羨慕他們能靠一個女兒換來如此巨款。
交易即將達成,我的命運懸於一線。
就在二叔的手即將碰到我衣袖的那一刻,我抬起頭。
目光越過貪婪的家人和傲慢的管家,看向遠處漆黑的街道。
我用一種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低語:“好戲,就要開場了。”
然後我猛地抬高音量,對著驚愕的眾人,一字一頓地問道:
“你們把我賣了三十兩,可知道,買下你們全家的命,需要多少錢?”
話音未落,黑暗的街道盡頭突然火把通明。
數十個手持棍棒的彪形大漢,如潮水般湧來。
為首之人一聲雷霆般的暴喝響徹夜空:
“欠債還錢!江二河,欠我們百樂賭坊三百兩銀子,今天連本帶利,一個子兒都別想少!”
祖母和二叔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化為一片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