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逃荒隊伍終於抵達第一個城鎮。
城門口,官兵正在盤查流民。
我趁著祖母和二叔因為一點幹糧和別人爭吵的混亂,悄悄脫離隊伍。
憑借係統微弱的指引,我穿過幾條肮臟的小巷,找到一家偏僻的鐵匠鋪。
一個年邁的鐵匠赤著上身,汗水浸濕了他花白的胡須。
我走上前,將用破布包裹的隕鐵放在他的鐵砧上。
“老師傅,收東西嗎?”
老鐵匠瞥了我一眼,眼神裏帶著一絲不耐煩。
他隨手掀開布包,準備把我打發走。
當那塊黑不溜秋的石頭完全展現在他眼前時,他的動作頓住了。
他渾濁的雙眼瞬間爆發出精光,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他放下鐵錘,雙手顫抖地捧起那塊隕鐵,湊到眼前仔仔細細地看。
“天......天外神鐵!”
他激動得語無倫次,差點當場給我跪下。
我故作鎮定,壓低了聲音:“老師傅,給個價吧。”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其實是我單方麵的報價,最終以五兩銀子的價格成交。
他甚至覺得是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
銀子入手的那一刻,係統的提示音同步響起。
【消費五兩銀子,百倍返利五百兩已存入係統空間!】
我握著那沉甸甸的五兩碎銀,內心仍殘留著軟弱原主的一絲善念。
我想如果能改善大家的生活,或許能換來片刻的安寧。
我沒有獨享財富,先去車馬行,買了一輛結實的板車。
然後,我去了糧店,買了五十斤精米,五十斤白麵。
最後,我咬咬牙,割了五斤肥瘦相間的豬肉。
當我推著堆滿物資的板車,出現在家人麵前時,他們全都驚呆了。
然而,我預想中的感激並未出現。
祖母的眼中,最先迸射出的是貪婪的凶光。
她一個箭步衝上來,一把將我推到一邊,厲聲質問:
“哪來的錢?你這不要臉的臭丫頭,是不是在城裏跟哪個野男人鬼混了?!”
這句惡毒的揣測像一盆冰水,徹底澆滅我心中最後一絲溫情。
二嬸更是直接上手翻搶,一邊把米袋往自己那邊拖。
一邊嘴裏不停地罵著“騷蹄子”“賠錢貨藏私”,仿佛這些東西天生就該是她的。
混亂中,二叔帶著江寶根,如狼似虎地衝上來。
他們父子倆將一袋袋米麵和那塊豬肉,全都搶奪過去。
我看向我的父親,他在祖母殺人般的目光逼視下,不僅不敢為我說一句話。
甚至還彎下腰,幫著二叔將最後一袋米搬走了。
我的心,徹底涼透了。
晚上,二叔家的營地飄出濃鬱的肉香,江寶根的笑聲傳遍整個宿營地。
而我和我的父母,隻分到一碗幾乎能照出人影的米湯。
祖母吃得滿嘴流油,心滿意足地剔著牙。
她當著所有族人的麵,指著我的鼻子,宣布一條新的家規:
“江月是我們江家的人,她賺的每一個子兒,找到的每一粒米,都得上交歸公!”
“以後由我統一分配!誰要是敢藏私,我就打斷她的腿!”
我低著頭,喝著那碗冰冷的米湯,掩去眼中翻騰的殺意。
我明白了。
對於這群毫無人性的寄生蟲,任何善意,都隻會被視為軟弱可欺。
下次出手,必須一擊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