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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大年三十,老公讓我給白月光帶兒子。

小孩點鞭炮炸到了手指頭。

老公怒火衝天,把我鎖進地下室三天三夜。

「讓你帶孩子,你差點讓小波變殘廢,你就待在這好好反省吧!」

我有幽閉恐懼症,發瘋一般拍門,求老公放我出去。

老公善心大發:「你放心,我會每天讓人給你送點吃的,餓不死你!」

可遞進來的吃的,被白月光直接拿走。

「三天不吃不喝,又不會死人,小波被她害成這樣,難道讓她好吃好喝在裏麵享福嗎?」

老公淺笑著答應了。

不見五指的地下室,一雙雙綠色眼睛,死死盯住我。

等我被嚇暈過去,這些老鼠瘋狂啃食我的身體。

等老公結束對我的懲罰時,我早就被啃的沒剩幾塊好肉了。

「許知願呢?我不是讓你們去開門了嗎?她怎麼還沒出來?」

管家抬頭看了薛宴文一眼,支支吾吾道。

「地下室的鎖已經打開了,夫人沒什麼動靜。」

薛宴文點燃了一支上好的雪茄,笑容輕蔑。

「放她出來,她還賭上氣不想出來了?」

「若涵說的果然沒錯,不應該給她送吃的,不然她更覺得自己沒做錯!」

「她想熬就熬吧,我看她能撐的了幾天!」

煙霧下那雙黑眸,此刻充滿了戲謔。

管家不安地問。

「可是我去開門的時候,聞到地下室好大的臭味,像是......」

薛宴文不耐煩地支退管家。

「孤兒院出來的女人,估計忍不住就地排泄了,真是粗魯不堪!」

「你別為她求情,她那麼喜歡地下室,有種就在地下室待一輩子好了!」

「等她受不了,出來後,馬上讓她洗幹淨,送她去醫院給小波道歉。讓她看個小孩,她都看不住,就讓鞭炮在小波手裏炸開,比起小波受的傷害,我讓她關禁閉,真是便宜她了。」

他慢條斯理地吩咐道。

「通知司機,送我去醫院,我得去看看若涵和小波。」

到了醫院的vip病房,薛宴文換上一幅體貼的神色。

「若涵,小波的手怎麼樣了?」

喬若涵泫然欲泣,表情脆弱。

「宴文哥哥,傷口已經好一些了,可是小波年紀小,總是會無意識抓撓傷口,我夜裏也不敢睡覺,深怕小波不小心碰到傷口會感染發炎。」

「我一個單身媽媽,能為小波做的也隻有這麼多了!」

薛宴文聽完,眸子裏盛滿了心疼。

「你啊你,當年為了不拖累我,硬是嫁給別人,沒有給我機會讓我保護你!」

喬若涵聞言,一把撲進他懷裏,語氣悲傷。

「當年,那個人承諾我,如果我跟了他,他就不再打壓你,還會給你一筆錢,讓你東山再起,我也是沒辦法了!」

「可是,看著你如今嬌妻在懷,我真的好羨慕你夫人,但是我不會破壞你如今的這份幸福,因為隻有我知道,你這一路走來有多不容易!」

薛宴文麵色愧疚。

「當年你不告而別,我還以為你是嫌棄我,沒想到你偷偷為了我付出這麼多。」

「你放心,我會好好補償你的。」

喬若涵居然說,不會破壞我們的幸福,可是如今,我已經死了啊。

我的靈魂,甚至不敢回到那個恐怖的地下室。

雖然地下室的小門已經被開了一角,有一絲光亮透進去。

我有幽閉恐懼症。

剛被鎖進來的時候,我就心慌發抖,昏厥過去。

加上食物短缺,沒有水源,我越發體力不支。

老鼠一窩蜂湧上來的時候,我做過抵抗。

可是,不小心被咬了一口後,我就開始發燒。

我想,我是被感染了。

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啃食。

直到,死亡來臨的最後一刻。

老鼠依舊在大快朵頤。

蟑螂也爬了我滿身。

最外麵一層皮,已經血肉模糊,血腥恐怖。

我被嚇了一大跳,靈魂都為之顫抖。

我想,讓薛宴文趕緊把我的屍體搬走。

丟進湖裏,用火燒了都好。

總之,我不想在這兒。

2

薛宴文穿著睡袍獨自躺在大床上,用腿撐著筆記本電腦處理文件。

要是我在的話,一定會把電腦拿走,哀求他不要那麼拚命。

可是現在,沒人阻止他了。

薛宴文似乎也想到了這點,目光放空,若有所思。

他打電話囑咐管家,施舍似的道。

「丟些吃的到地下室,再送些換洗的衣服。」

說完後,他又懊惱地捏了捏眉心。

「喬知願,你真是個強種,出來給我服個軟有那麼難嗎?」

「虧我還在擔心你,是不是吃不飽穿不暖,下人那麼喜歡你,搞不好早就偷偷給你送食物了。」

可是,薛宴文,你忘了。

曾經有一個下人,不經過你同意,擅自為你泡了一杯咖啡。

你當時正為公司的事情著急上火,不但打翻了咖啡,還讓那個人賠償了昂貴的咖啡費用。

一包咖啡五十萬,那個阿姨根本賠不起。

隻能去借高利貸,然後被催債的逼死在家中。

你覺得是那個阿姨極端看不開,可是對於普通人,那就是一筆催命的巨款。

有這樣的前車之鑒,還有哪個下人,敢違背你的指示,私自給我送吃的呢?

人都是先考慮自己,再管別人的。

我不怪他們。

房門被輕輕叩響。

喬若涵穿著性感的睡衣,端著一杯牛奶進來了。

「宴文哥哥,我給你熱了牛奶,喝了有助於睡眠。」

薛宴文幾分對我的思念,很快就被喬若涵轉移開了。

「小波有管家照看著,聽他說你最近很忙,我雖然擔心小波,但是我也擔心你啊......」

喬若涵柔情似水,想親自喂薛宴文。

薛宴文的身子僵了僵。

「若涵,我自己來就好了。」

說完,拿起杯子一飲而盡。

喬若涵送完了牛奶,磨磨唧唧不肯走人。

薛宴文的麵色越來越紅,冒著熱氣。

「若涵,你給我喝了什麼?我好難受!」

喬若涵嬌笑了幾聲,伸出食指勾了勾薛宴文的睡袍,聲音誘人。

「宴文哥哥,你知道,這些年我多想你嗎?」

薛宴文的喉結上下滑動,手指控製不住撫上了喬若涵的水蛇腰,語氣低沉。

「若涵,你知道,你這是在玩火嗎?」

喬若涵主動地給薛宴文解開睡袍,捧著他的臉,送上了一吻。

薛宴文再也忍不住了,將喬若涵攔腰抱了起來。

喬若涵的腳,甚至有意勾掉了床頭櫃上擺放的結婚照。

結婚照上我的那半邊,摔了個粉碎。

就像相隔不遠的地下室,我的血肉被老鼠撕碎。

我傻傻地想將四分五裂相框撿起來,可卻抓了個空。

哦,我忘了,我已經死了。

最後關頭,薛宴文卻止住動作。

他的表情隱忍,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

他顫著手,拉上了喬若涵的衣服。

「抱歉,我答應過知願,不會出軌。」

喬若涵垂下頭,眸中都是對我的恨意。

可再抬頭,馬上又換上了委屈的表情。

「宴文哥哥,你是嫌棄我嫁給過別的男人,生過小波嗎?」

「我知道,我現在配不上你了,我馬上就走,再也不會打擾你和許知願了。」

喬若涵哀怨回頭。

「你答應過她說你不會出軌,但是你忘記了嗎?你也告訴我會愛我一輩子的。」

就在喬若涵要拉開臥室門的前一秒,薛宴文還是沒讓她走。

臥室裏響起他們歡愉的聲音。

而此刻我的身上,隻有老鼠啃食的吱吱聲。

我的心,此刻真正意義上的死了。

3

我剛剛還隱秘地期待。

薛宴文會拒絕喬若涵。

因為,他曾經告訴我,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出軌了,他也不會。

薛宴文是上市公司的總裁,英俊多金,有的是女人不介意他已婚的身份。

他卻始終不為所動,為我拒絕過很多絕色佳人的投懷送抱。

甚至喬若涵剛回來的時候,挑釁我。

「許知願,你以為你能當一輩子的薛太太嗎?」

「你還不知道吧,曾經薛宴文有多愛我!」

「上大學的時候,我說喜歡吃棗糕,他大晚上跑了兩條街給我買回來。」

「他打兩個月的寒假工,隻為給我買一個包包。」

「還有,他公司敢成立那會,賺了錢,馬上給我買了一套房子,這些你有嗎?」

我不為所動,因為薛宴文曾經坦白過,他有一段刻骨銘心的初戀。

但那都是過去式了。

走散的人,隻能說是有緣無分。

誰還沒喜歡過幾個人呢?

我同情地看著她。

「想吃什麼,點外賣就可以了,我不舍得宴文跑那麼遠。」

「包包嗎?我也有很多,每季的新款,薛宴文都買來送我,你喜歡我可以送你幾個。」

「至於房子,連你現在站著的這間房,都是我名下的。」

「而且,你也說了,薛宴文對你的愛,是曾經。」

我以為我可以穩坐釣魚台。

這都是,薛宴文承諾給我的。

他說,整個世界,他最感激的人就是我。

他會把最好的,都捧給我。

最開始認識他,他的公司瀕臨破產。

我拿著全部積蓄給他應急。

怕花女人的錢,會傷到他自尊心。

我撒了謊。

「宴文,這是你一個朋友讓我轉交給你的,他說他相信你的才華,也相信你能東山再起!」

這五十萬,解決了燃眉之急。

他的公司越做越大,如今已經上市。

公司宣布上市的那一天,他向我求婚了。

婚後幾年,我辭去了律師的工作。

在家盡心盡力照顧他。

他胃不好,我就去學廚藝,飯菜不加辣椒也讓人回味無窮。

他工作起來,忘記了時間,我就定時提醒他喝水,休息。

我用全部的心神來愛他,滋養他。

我以為愛是奉獻。

可是為什麼喬若涵一來,他就變了呢?

薛宴文摟著喬若涵睡了一夜。

醒來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出軌了,薛宴文眸中染上了悔色。

他沒事人似的穿上了衣服。

「我會給你補償,這件事就當沒有發生。」

「我去把許知願接出來。已經關了這麼多天,夠了。」

「你不要和她說我們的事情。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喬若涵不敢忤逆他,跟著他來到地下室門口。

薛宴文抬腳踹了踹地下室的鐵門。

「許知願,門已經開了好幾天,你還不出來,你要賭氣到什麼時候?」

「趁我現在心情好,趕緊出來!」

回應他的是無聲。

此刻,我在他耳邊咆哮,你趕緊進去!

我不想再被鼠啃蟲咬了!

或許是心意相通。

他抬起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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