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昭月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握著手機的手指猛地收緊,手指冰涼。
電話那頭的季書竹還在說些什麼,她趕緊掛斷了電話。
“林昭月,你是想用假裝失蹤的方法來阻攔我的婚禮嗎?”
席景曜聲音低沉,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
“不要在我麵前玩這種拙劣的把戲,給我把你那些不該有的心思都收起來。”
林昭月的心臟像是被一隻冰冷的手攥緊,窒息般的疼痛蔓延開來。
她張嘴想解釋,卻發現喉嚨幹澀得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對你的縱容是有限度的,別再讓我發現你有任何不該有的念頭,記住你的身份。”
警告的話在狹窄的空間裏回蕩,冰冷而絕情。
林昭月垂下眼睫,掩蓋住眼底徹底破碎的光。
像是為了讓林昭月徹底認清自己的身份,斷絕一切妄想。
席景曜在夏白薇出院後,他和夏白薇一切行程都會帶上林昭月。
他和夏白薇做手工,互相給對方做陶瓷杯,交換湊成一對。
他教夏白薇騎馬,手把手教她上馬,耳畔廝磨。
他帶夏白薇爬山,在山頂一起看日出,最後在晨陽中旁若無人的接吻。
無論何時,他們都十指緊扣,姿態親昵。
而林昭月每次都被要求站在最角落,全程見證他們的恩愛。
拍賣會上,林昭月再次被遺忘在最角落。
她看著席景曜一次又一次舉牌,將夏白薇屬意的拍賣品都拍下。
兩人時不時低頭耳語。
最後一件壓軸拍品引起了轟動,是一對稀有的粉鑽戒指,女戒是采用的罕見切割工藝,清透粉色的愛心,像一顆真正的心臟,寓意永恒之心。
競拍異常激烈,但席景曜眉頭都不皺的連續舉牌,最終,他以9億的天價,將對戒收入囊中。
無人在意的角落,林昭月起身匆匆走向了洗手間。
她趴在洗手台前幹嘔了一陣,卻什麼也吐不出來,隻是難受得眼前發黑。
鏡中的她蒼白憔悴的臉上燒著異常的紅熱。
就在此時,夏白薇的臉出現在鏡子裏。
“永恒之心的戒指,景耀說拍下來給我做婚戒呢。”
她語氣輕蔑,臉上帶著得意的冷嘲。
林昭月不想與她糾纏,轉身欲走。
“林昭月,我真是佩服你的厚臉皮。”夏白薇擋住她的去路,聲音刻薄。
“明知道景曜惡心你,還一直賴著不走,看著我們恩愛。”
“景曜撫養了你,你卻對養自己長大的小叔產生那種惡心的不倫的念頭。”
“讓開。”林昭月聲音沙啞,隻想離開這裏。
“惱羞成怒了?我們很快就會結婚了,你......”
夏白薇笑容愈發得意,她還想說些什麼,卻聽到了洗手間門外沉穩的腳步聲。
就在一瞬間,夏白薇猛地抬手,狠狠扇在自己臉上。
力道之大,立刻讓她白皙的臉頰浮現出清晰的指印。
夏白薇捂住側臉,大顆的淚往下掉落,聲音是顫抖著,帶著哭腔,“昭月!你為什麼要打我?我隻是想勸你想開點......”
席景曜推開門,一個箭步衝上前將搖搖欲墜的夏白薇護在懷中,看見她紅腫的臉頰和委屈的淚水,他猛地抬頭瞪向愣在原地的林昭月。
“林昭月!”
他厲聲怒吼,“你竟然動手打人?你的教養呢?”
“不是我......”林昭月徒勞地辯解,席景曜卻一句也未曾信。
“難道還是白薇自己打的不成?”他語氣極度失望,“立刻給白薇道歉!”
“景耀,算了,昭月隻是不懂事......”夏白薇依偎在他懷裏,哭得梨花帶雨。
席景曜立刻低頭柔聲安撫她,“別怕,有我在。”
說完,他打橫抱起啜泣不止的夏白薇,大步離開,再也沒有看林昭月一眼。
徒留林昭月一個人僵在原地,承受著聞聲而來的人們的指指點點。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那個令人窒息的地方的。
外麵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下起了大雨,豪車一輛輛駛離,無一人在意被遺棄在路邊的她。
她試圖給席景曜打電話,一遍,兩遍,三遍,電話一次次被無情掛斷,最後,再打已是關機。
冰冷的雨水無情的打在她身上,浸透了她單薄的衣服,她被冷得渾身發抖,遲遲未褪去的惡心感再次襲來。
她撥通了季書竹的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忽地一道刺目的遠光燈撕裂雨幕。
巨大的撞擊力襲來,世界在天旋地轉中徹底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