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幾天後,席景曜和夏白薇舉辦了訂婚宴。
席家別墅的宴會廳仿佛化作了一片花海,從國外空運回來的厄瓜多爾玫瑰覆蓋了每一處角落。
嬌豔欲滴的紅色玫瑰與宴會廳裏白色的裝飾交織。
他將一切的偏愛和目光都傾注在了夏白薇身上。
來參加宴會的賓客都豔羨席景曜的大手筆,誇讚他們郎才女貌,好生般配。
見到林昭月,卻低聲咒罵她惡心、不知廉恥。
林昭月遠遠站在人圈外麵,曾經眾星捧月的她,現在淪為了徹底的配角。
她望著那對相稱的身影,眼眶酸脹,但她沒有失態,隻是反常的安靜,徒勞地抵抗著心裏那鈍刀慢磨的疼痛。
宴會進行到一半時,氣氛正好。
沒人注意到一個一直低著頭的服務生慢慢靠近人群中心。
“席景曜!你逼我破產!害我家破人亡!我要你償命!”
他從餐盤下拿出刀,目標明確地撲向席景耀。
場麵瞬間大亂,賓客驚叫四散。
那人動作極快,就在他的刀尖要刺到席景曜時,站在一旁的夏白薇徑直擋在了席景曜的身前。
匕首貫穿了她的腹部,大片刺目的紅滲透了夏白薇雪白的禮服。
與此同時,人群被嚇得混亂不堪。
林昭月被混亂的人群推至香檳塔前,塔被撞翻,酒液全淋到了她身上,碎玻璃將她紮得遍體鱗傷。
“白薇!你怎麼那麼傻!”
席景曜將受傷的夏白薇抱起,嚴實地護在懷中。
反應過來的保安一擁而上,立刻將男人死死製服。
席景曜抱著還在失血的夏白薇,憤怒嘶吼,“快叫救護車!”
“景曜,你沒事就好......”
夏白薇臉色蒼白。
救護車趕來,將夏白薇送進了搶救室。
“病人失血過多,但血庫裏沒有多少熊貓血的庫存......”醫生聲音沉重。
席景曜眉頭緊鎖,吩咐一旁的助理,“去重金求血,越快越好。”
他站在走廊裏,臉色暗沉。
忽然,席景曜瞥到了剛趕過來的林昭月。
救護車隻帶走了夏白薇,她是一個人打車過來的。
林昭月臉色蒼白,裸露在外的肌膚上全是細碎的玻璃渣。
席景曜沒有在意林昭月的上市,而是想起了她的血型。
就這樣,還來不及處理傷口的林昭月被席景曜拽到了醫生跟前,
“她是熊貓血,直接抽她的!”
他的聲音很冷,甚至比臥冰的寒意更令林昭月心肝痛苦。
“小叔,你忘了我貧血嗎?”林昭月聲音囁嚅。
“不要胡鬧,現在白薇的情況緊急。”席景曜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
他終於正眼看她,可此刻他眼中除了對夏白薇的擔憂,再無其他。
他頓了頓,“白薇是為了保護我才受傷的,昭月,你懂事點。”
好,懂事點。
就當是報答這些年的養育之恩。
林昭月不再掙紮,任由護士將她帶進采血室。
冰冷的針頭刺入血管,鮮紅的血液混著導管流出,失血過多的反應也侵襲而來,她意識昏沉,最後更是直接昏厥過去。
醒來時,林昭月還是躺在采血室的休息床上,身邊空無一人。
她身上的傷口被粗糙處理了下。
外麵傳來唏噓聲,“聽說席景曜未婚妻幫他擋刀,全醫院的人都去幫夏小姐看病了。”
"聽說這裏麵是席家養女吧,待遇怎麼差這麼多,昏迷了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
林昭月露出一個慘淡的笑容。
曾經最關心照顧她的人,現在正守在其他人的病床前。
她撐著虛弱不堪的身體,踉蹌著走到夏白薇病房外。
門虛掩著,裏麵席景曜柔和的關懷聲清晰。
“乖,把藥吃了,好好休息。”
“那個傷害你的人,我會讓他付出千百倍的代價。”席景曜安撫地緊握住夏白薇的手,“別怕。”
席景曜這種溫柔,林昭月已經很久感受過。
以前她剛失去家人時,有人罵她天煞孤星,甚至是為此孤立她,將她關在漆黑的房間裏。
霸淩的遭遇讓林昭月變得沉默,不敢傾訴遭遇,直到被席景曜發現。
他直接將傷害她的人全家整到破產。
從此她遇見的每一個人都敢輕視她,人盡皆知她是首富席家掌權人的掌心寵。
他也曾對她許下承諾,“別怕,以後小叔會保護你。”
可18歲以後,這些承諾好像都被忘記。
。
聽著病房內男人耐心的低哄聲,林昭月不願再折磨自己,她轉身往外走。
失血過多的眩暈感未曾退去,她隻能貼著牆壁走。
“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