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顧景行帶著宋知秋一起去療養院看望外婆。
外婆是宋知秋除宋父之外,唯一在世的親人,也是唯一真心帶待她的人。
她和顧景行曾約定是每月月底都去療養院探望外婆,自高中起數十年如一日的遵守。
十年如一日的探望,都是顧景行陪著宋知秋一起。
這是最後一次了,她和外婆不久後就會離開。
宋知秋坐在車上心底閃過一絲感傷,但很快被可以見到外婆的喜悅所掩蓋。
車駛入療養院,宋知秋深吸一口氣,挽住顧景行的手,仿佛昨日的對峙不再存在般,恢複了每次來到這時的氛圍。
快到外婆房間時,屋內卻傳來一道輕柔的聲音。
宋知秋快步走去,眼前的景象去讓她瞬間眉心緊蹙。
夏白芷正坐在外婆床邊,削著一個蘋果。外婆靠坐在床頭,臉上是茫然和客氣。
“外婆。”宋知秋出聲,走了進去。
“知秋!”看到外孫女,外婆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露出笑意,“你終於來了!”
夏白芷也站起身,目光熱切地投向一旁的顧景行,“知秋姐,景行哥哥,你們來了?”
顧景行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白芷,你怎麼在這?”
“我之前弄壞了知秋姐的東西,讓知秋姐不高興了。”
“知道知秋的外婆在這後,我就想知道能不能為外婆做些事情,好讓知秋姐能原諒我。”
夏白芷低著頭,好像真的歉疚到極點一般。
膈應和怒火湧上心頭。但宋知秋不想在外婆麵前和夏白芷起衝突,更不想讓外婆知道他們三人間的複雜關係。
她強壓下情緒,轉頭看向顧景行,語氣冷淡,“景行,你先帶夏白芷離開,我陪外婆說說話。”
兩個人離開,門被帶上,直到聽見腳步聲漸輕,宋知秋才徹底放鬆下來。
“外婆,對不起,最近有點忙,沒常來陪您。”
她握住外婆枯瘦的手放在掌心。
“好孩子,隻要你好好的,外婆沒什麼要求的。”
外婆慈愛的摸著她的頭發,忽然停頓,渾濁的眼裏有些疑惑,“她說她是景行的朋友,經常來看我,可我、好像有點記不太清了。”
“沒事的外婆。”
“外婆,我想過幾天帶您回一趟老家,好嗎?”
“好好好,我很久沒有回去了,回去我想多住幾天,就拍你和景行兩個年輕人在那裏待不住。”
“景行工作太忙,這次就我們兩個人回去,我陪您多住幾天。”
宋知秋和外婆說好後,又絮絮叨叨聊了很多。
得知外婆進來總是心臟不舒服有些睡不好後,宋知秋決定去找療養院定期給外婆檢查身體的醫生了解情況。
“老年人血壓高,隻要不受刺激,定期吃點降壓藥就可以緩解。”
宋知秋了解完外婆情況後,準備回去叮囑外婆要乖乖吃藥,卻在即將抵達外婆房門時,看見了幾乎讓她血液倒流的一幕。
顧景行和夏白芷正在外婆房間外擁吻,兩個人都一副動情難忍的模樣。
“知秋!”
顧景行看到宋知秋,慌忙將懷裏的夏白芷推開。
顧景行的力道不到,夏白芷卻順勢摔倒在地上。
“景行哥哥......我的肚子好疼......”
顧景行來不及找借口掩飾,慌張地抱起夏白芷去找醫生。
而宋知秋也無心再去管這兩個人,因為她發現外婆的房門並沒有被關緊,
裏麵的人能將這一幕看得清楚。
一股強烈的恐慌湧上心頭,宋知秋推開房門,發現外婆已經摔下了床!
“外婆!”
宋知秋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她撲倒在外婆身邊,瘋狂地按響急救鈴
“來人啊!快救救我外婆!”
“外婆,你千萬不能有事,你答應了我要和我回家的......”
可任憑宋知秋怎麼哭喊,外婆也沒有回應。
她枯瘦的手指死死揪著胸口的衣服,眼睛還在難以置信地圓瞪著門口的方向,臉色青紫,早沒有了意識......
很快醫護人員趕來,看到這一幕卻是低頭歎息。
“宋小姐,您外婆的瞳孔已經渙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