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九龍城寨站街女的孤女,靠著救了首富夫人成了她的兒媳。
可結婚五年,裴司裕給外麵的女人辦了上百場婚禮,皆是我一手操辦。
甚至為了迎娶嫩模,他包下了半個港城隻為討她歡心。
可他們婚禮當日,嫩模把我一把推下了遊艇。
我被港口的鯊魚瘋狂追逐,被咬的血腥染紅了遊艇底。
可裴司裕卻隻是盯著我調笑「隻能賴你自己站不穩了,跑來穩固你的大房位置?死了就死了,這就是報應!」
「就當為珊珊陪葬,你害死她那天在我眼裏本來就是死人了」
他攬著嫩模臉上全是嘲諷,遠去的潛艇上,無人敢忤逆他對我施以援手。
等婆婆的人找到我的時候,我幾乎半個身子都被鯊魚咬得殘破,孩子也早已胎死腹中。
我忍著劇痛,磕頭跪在婆婆麵前「裴太,五年之約已滿,求您放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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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護車上醫生手忙腳亂給我止血,婆婆歎了口氣「本以為,你有了孩子能綁住司裕的心,沒想到這麼多年他還是放不下那個許嘉珊」
「當年是那許嘉珊負氣出走才遭遇了空難,怎的全怪罪於你。」
身體的疼痛抵過了心裏的麻木我流著淚跪在婆婆麵前磕頭,血染紅了她的綢緞裙擺「裴太,五年之約已滿,求您放我走吧!」
每磕一個頭,血就在地上浸染成花。
婆婆還沒來得及扶我起來,就聽到漫天的煙花聲。
隻見維多利亞港上空綻放出璀璨的煙火,一朵接著一朵,將整個夜空照亮如白晝。
數百架無人機在空中編隊,組成求婚的字樣,閃爍著粉色的柔光。
港口兩岸的大廈外牆上,所有LED電子屏都被他包下,不斷播放著「嫁給我」還有他們的甜蜜合照。
漫天的喜樂聲中,醫生無奈地歎了口氣:「子宮破裂嚴重,恐怕以後......很難再有孩子了。而且,身上也會留下一些......無法消除的疤痕。」
我慘淡一笑,淚水無聲地滑落「裴太,我求您,放我走吧。我什麼都不要了,隻求您能成全我。」
殺伐果斷的裴太見我這幅慘狀也露出不忍「夢瀾,說到底是司裕虧了你,我會帶你去最好的私人醫院治療的,治好了再走。」
可話音未落,裴司裕的視頻電話就來了。
「秦夢瀾呢,抓緊滾回來給我辦流水席」
他滿臉喜色,懷裏的蘇琴更是一臉得意和嬌羞。
婆婆臉色一變就指責他胡鬧「什麼?流水席?一個玩玩的女人而已,值得你這麼大動幹戈嗎?」
電話那頭,裴司裕的表情已經帶上了不耐煩:
「媽,之前的幾百場婚禮都是阿瀾辦的,她都不介意,怎麼這次就鬧上脾氣了?」
「一個玩玩的女人?嗬,她一個九龍城寨裏妓女的孩子,誰又比誰高貴呢!」
婆婆氣得砸了手裏的手機,直到我的血浸出了繃帶,我才等來了自己想要的那句話。
「七天後,手續辦好,你就出境了。」
我摸著手裏的護照,滿臉都是淚水,我終於自由了。
2、
五年前,港城的首富裴先生意外去世,隻留下裴太艱難地守著裴家的商業帝國。
可偏偏此時,裴司裕瘋狂地愛上了港城最大的幫派之女許嘉珊。
唯恐裴家的生意被幫派染手,裴太瘋狂阻攔裴司裕的愛情。
而我這個在九龍城寨的孤女偏偏在這個時機跪在她的轎車前讓她給我一條生路。
所以她幫我殺了那個覬覦我的暴徒,我付出自己作為交換。
裴司裕被逼娶了我,婚禮當日遠走他鄉的許嘉珊遭遇空難逝世。
他安靜地辦完葬禮後仿佛真的放下了一切,帶我出席各種宴會承認我的身份。
剛開始,裴司裕對我的態度讓我以為他真的放下了許嘉珊。
他帶我出入各種上流宴會,為我置辦昂貴的珠寶首飾,讓我坐在他的專車裏,以裴太太的身份示人。
我天真地以為,他是在給我一個機會。
日久生情,他對我並不是全無感情。
直到那天,他邀請商界好友來莊園狩獵。
我換上他為我定製的禮服裙,卻被他當眾推進了獵場的樹林。
「既然是九龍城寨出來的,應該很擅長和野獸打交道吧?畢竟身體裏也流著禽獸的血」
他站在高處,舉著酒杯笑看我跌落在泥濘中「讓兄弟們開開眼,看看妓女的女兒有多厲害。」
我的裙擺被荊棘劃破,腳踝扭傷,身後傳來野獸的低吼。
我哭著向他求饒「司裕,求你放過我......」
「放過你?」
他冷笑一聲,「當初你給過珊珊活路嗎?要不是你給她打電話炫耀,她也不會負氣出走,更不會遭遇空難!」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就是你,你害死了她!現在求饒?晚了!」
他一揮手,獵犬被放了出來。
我隻能在泥濘中狼狽逃竄,身後是此起彼伏的大笑聲。
那一刻我才明白,他給我的所有溫柔,都是假的。
整整五年時間,他不知道帶回來多少個和許嘉珊相似的女人,辦了上百場婚禮。
我成了整個港城的笑話。
婆婆不死心,下了藥試圖讓我用孩子拴住裴司宇。
醫生宣告我懷孕那刻,我以為自己會守得雲開見月明。
他取消了所有的應酬,推掉了所有的飯局,每天準時回家陪我。
他親自下廚給我煲湯,每天變著花樣給我做不同的營養餐。
就連平日裏最討厭的廚房油煙味,他也毫無怨言。
那天晚上,我喝完他親手煲的湯後沒多久就開始腹痛,隨後見紅了。
我慌亂地抱著他的腿求他帶我去醫院,可他卻冷眼看著我。
「這個孩子該死。」
他冷漠地說,「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媽串通一氣想用孩子困住我?」
我跪在地上,痛得渾身發抖「求求你,孩子已經有胎心了,這是一條生命啊!就算你恨我,也別傷害無辜的孩子。」
他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終於還是歎了口氣,叫來了家庭醫生。
等到醫生說孩子保住了的時候,他早已再次投入那些鶯鶯燕燕的懷抱。
3、
想起這些,我的手摸上了自己平坦的的肚子,淚流滿麵。
對不起寶寶,媽媽沒本事,最終還是沒能保住你。
也好,除了我沒人希望他來到世上。
管家的聲音喚醒了我,我這才看到門口放著個火焰一人高的大火盆。
「少奶奶,這是少爺特意為您準備的除晦氣的火盆。跨過去後,您還需要到大廳向蘇小姐道歉,畢竟遊艇的事情讓她很不開心。」
我抬頭看著那熊熊燃燒的火焰,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裴司裕站在二樓的陽台上,手裏端著酒杯,嘴角帶著譏諷的笑意看著我,等我辯解和求饒。
我自嘲地笑了笑,裴司裕還真是煞費苦心,他大概以為我還會像以前一樣,哭喊著辯解,不服氣地瞪著他。
可惜啊,我連解釋的力氣都沒了。
五年了,他認定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他認定是我害死了許嘉珊,認定我心如蛇蠍,那麼,我辯解又有什麼用?
我早就不想再解釋什麼。
深吸一口氣,我認命地抬腳跨過火盆。
滾燙的熱浪瞬間席卷全身,裙擺被點燃,火苗順著我的小腿往上竄,燙的我的皮膚生疼
但我沒有求饒,隻是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啪!」
我跨過火盆,管家用一盆冰冷的水兜頭澆下,將我從頭到腳澆了個透心涼。
我打了個寒戰,濕漉漉的頭發貼在臉上,狼狽不堪。
一步一步磕頭進了大廳,每一下都重重地磕在地上,額頭很快磕破,鮮血順著我的臉頰滴落。
「對不起,蘇小姐。遊艇的事是我的錯,我不該冒犯您。」
我的聲音很大,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喊出來的。
抬頭時,看到裴司裕錯愕的表情。
我知道他在想什麼,這確實是我第一次這麼聽話。
以前就算是要我的命,我都不會低頭認錯,更不要說在蘇琴麵前磕頭道歉。
蘇琴滿意地點點頭,我正準備起身離開,她卻突然尖叫起來。
「你這個賤人!故意把臟水潑到我身上是不是?」
我還沒反應過來,一個巴掌就重重地落在我的臉上。
耳邊傳來一陣劇痛,我摸了摸,繃帶已經被鮮血浸透。
裴司裕厭惡地看著手上沾到的血跡,拿出手帕仔細擦拭。
「真是個惡毒的女人。」
他冷冷地說,眼神裏充滿了鄙夷,「連道個歉都要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我苦笑著低下頭,不再解釋。
我正準備轉身離開,卻聽到身後傳來裴司裕的聲音:「等等。」
他快步走到我麵前,目光落在我被水浸透的衣服上。
濕透的布料緊貼著身體,隱約能看到高聳腹部纏著繃帶。
「肚子怎麼回事?」
他皺眉問道,聲音裏帶著一絲我聽不懂的情緒。
「孩子還好嗎?」
我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好著呢,畢竟是你的種,命硬得很。」
他湊近我,表情陰鷙「果然,我就知道你這種賤命,肚子裏的孩子不會有事。」
「我警告你,別想耍什麼花樣。給我老實點把孩子生下來。」
我低著頭,眼淚無聲地滑落,哪還有什麼孩子,我的孩子早就死在維多利亞港的公海裏了。
轉身往外走,腳步虛浮。
身後傳來他和蘇琴的對話。
「司裕,你幹嘛還管她?這種低賤又惡毒的女人,我看連生孩子都不配。」
蘇琴嬌嗔著說。
「放心,等她把孩子生下來,我就把孩子送去媽那裏。」
他輕描淡寫地說,「這種女人,怎麼配養我裴家的孩子?」
「蘇琴,等孩子生下來,你就是他的幹媽。」
裴司裕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溫柔,「這孩子的親生母親隻能是嘉珊,我絕不會讓那個惡毒的女人見他一麵。」
我的腳步一頓,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攥住。
原來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讓我當這個母親,他還是覺得許嘉珊才配做這個孩子的母親。
可笑的是,他口中那個所謂的孩子,早就不在了。
我任由淚水肆意流淌,扶著牆壁,一步一步地往外走。
腹部的傷口隱隱作痛,提醒著我那個再也回不來的孩子。
對不起,寶寶,媽媽沒用,保護不了你。
4、
蘇琴的婚宴辦得格外隆重,整整五天的流水席,宴請了港城所有的名流權貴。
我站在高台上,看著她穿著白色婚紗,笑靨如花地接受賓客祝福。
她確實生得標致,尤其是那雙眼睛,和許嘉珊簡直一模一樣。
難怪裴司裕會選中她。
「夢瀾姐,來,我們一起敬酒。」
蘇琴挽著我的手,笑得溫柔可人。
我強忍著惡心陪她周旋,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
五天來,我們就這樣在眾人麵前演繹著姐妹情深的戲碼。
「真羨慕蘇小姐,不僅找到好歸宿,大房還這麼大度。」
「可不是,聽說秦小姐還特意為蘇小姐挑選了這件婚紗呢。」
耳邊傳來賓客們的竊竊私語,我隻覺得諷刺。
那件婚紗本來是裴司裕為許嘉珊準備的,現在卻穿在了蘇琴身上。
第五日,宴席進行到高潮,蘇琴正和幾位貴婦談笑風生,突然,她身上的禮服「嘶啦」一聲,從肩頭裂開,露出裏麵雪白的肌膚。
賓客們一片嘩然,蘇琴驚慌失措地捂住胸口,臉色慘白。
裴司裕臉色鐵青,目光如刀般射向我。
我知道,他一定是以為我動了手腳。
「秦夢瀾,你好大的膽子!」
他怒吼道,「竟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羞辱蘇琴!」
我還沒來得及解釋,蘇琴就哭哭啼啼地撲進裴司裕懷裏,「司裕,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嫉妒我,故意弄壞我的禮服!」
裴司裕心疼地摟著蘇琴,眼神冰冷地盯著我,「來人,把她給我關進狗窩!」
我心如死灰,看著周圍賓客嘲諷的眼神,聽著蘇琴虛偽的哭泣,一股絕望的悲涼湧上心頭。
猛地站起身,朝著大廳的柱子衝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裴司裕那張冷峻的臉。
「關於宴會上發生的事,是我錯怪你了。」
他頓了頓,語氣裏帶著一絲別扭,「蘇琴的禮服......不是你動的手腳。你為什麼不解釋?」
我沉默不語,隻是靜靜地望著天花板。
解釋?
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從一開始,在他心裏我就是那個低賤的、不配的人。
他放下一個精致的首飾盒,「這個給你,算是賠禮。你好好把孩子生下來」
我閉上眼睛,眼淚無聲地滑落。
多諷刺啊,他還在惦記著一個已經不存在的孩子。
眼看和婆婆約定的時間已到,我坐上了去的車車開到半路,突然被一輛黑色轎車逼停。
蘇琴從車上走下來,臉上帶著譏諷的笑容。
「沒想到吧,秦夢瀾,我就說許嘉珊,我根本沒死,我隻是去整容了,換了一張臉而已。」
她得意地說「沒錯,我根本沒死。當初推你下遊艇後我在海裏撒了特製的藥物,鯊魚這才追著你咬。」
我想不到自己的孩子居然是被這個女人可以害死得渾身發抖,也不明白她既然沒死,為何不和裴司裕相認。
「我就是要你失去那個孩子。一個九龍城寨出來的賤種,也配生裴家的孩子?」
「隻有趕走你,我才不是小三!」
我再也控製不住怒火,抬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賤人!」
她尖叫一聲。
就在這時,裴司裕不知從哪裏衝了出來,一把推開我。
我重心不穩,踉蹌著後退,一輛疾馳而來的轎車撞在了我身上。
可裴司裕沒往我的方向看一眼,隻是擁著蘇琴,心疼地看著他是否受傷。
被送上飛機的那一刻,我忍不住淚流滿麵。
終於可以逃離這一切了。..................
裴司裕眼看著裴太的車接走了秦夢瀾,一連幾日都沒管秦夢瀾。
畢竟她最喜歡去找自己母親告狀了,隻是這一次母親居然沒打來電話責罵。
他思緒翻飛間,居然聽到了蘇琴在和別人打電話。
「爹地,你就讓我認回自己的身份吧,我要做回許嘉珊,當年我玩膩了裴司裕假死出國的事兒沒人會知道的。」
「秦夢瀾的孩子死了,她一定不會回來了,我馬上就能成為名正言順的裴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