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十二歲那年,我如願嫁給了江懷瑾。
可就在婚禮的當天,
我阻攔他離開,讓他錯失了救白月光的機會。
從此他看我的眼神都淬著冰。
婚後兩年,我不幸確診了白血病,
我想這對於江懷瑾來說,他一定會很高興的,畢竟他那麼恨我。
可深夜我卻聽見他在壓低聲音給醫生打電話:
"配型結果盡快給我,別讓她知道。"
接著是他莫名的對著空氣問道:
“這次我要付出什麼代價?”
可還沒等我了解到江懷瑾這些異常的行為,
他卻死於一場車禍,這讓我隱隱覺得江懷瑾的死一定和我有關係。
直到我病重快咽氣前,聽到一個名叫係統的聲音:
“宿主,我會給你一次重來的機會。”
我這才知道,
我的重生,是江懷瑾用命和係統交換得來的。
01
“滴,宿主請做好重來一次的準備。”
我猛地從冷汗中驚醒,心中不安的感覺愈發強烈。
我想起剛才係統冰冷的聲音,“江懷瑾是這個世界的男主。所以宿主需要完成江懷瑾的三個願望,同時也破除自己心中的執念,這個世界才不會崩塌,否則你將在所有的世界裏灰飛煙滅。”
我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入目是臥室裏熟悉的牆紙。
我掙紮著從床上起身打開手機,
屏幕上顯示的日期,赫然是我和江懷瑾婚禮的前三天。
“叩叩。”
敲門聲突然響起,
江懷瑾穿著睡袍走進來,
眉骨下那顆淚痣在暖黃燈光下格外明顯:
“明天沈禾從國外回來,婚禮,你知道該怎麼做。”
果然,還是和前世一樣的開場白。
他連“取消婚禮”四個字都不願對我說,
好似隻需要提起沈禾的名字,
我就該識趣退場。
我的眼眶有些發紅,這是活生生的江懷瑾,
不是前世葬禮上那個冷冰冰的黑匣子。
我忍不住想要摸向他的臉,確認他的體溫,
可江懷瑾眉頭微微一蹙,便躲開了我的手。
我手下意識的僵直在原地,
喉嚨一陣緊致,
抬眼卻換上了一抹笑:
“婚禮請柬我會讓人撤了,叔叔阿姨那邊我天亮就去說。”
江懷瑾握著門把手的指節驟然發白,
半晌才從齒間擠出句:“你倒是識趣。”
我仰頭看他,
一字一句真誠道:
“懷瑾哥哥喜歡的人回來了,我當然要成全。”
這話像根刺,紮得他眼尾微顫。
他忽然逼近兩步,皮鞋尖幾乎碾到我腳背:
“唐曉瑜,你以為我會信你突然轉性?”
“信不信隨你。”
我聳肩轉身,
餘光卻瞥見他攥緊又鬆開的拳頭。
而此刻江懷瑾眼底翻湧出來一絲錯愕,
卻又在看見我眼眶發紅時了然於心。
“沈禾回來了,你就別在她眼前晃悠了,省的她老是吃醋傷心。”
我沒再反駁隻是輕輕的“嗯”了一聲。
02
第二天,我扣響了江懷瑾的房門。
江懷瑾似乎正在試新衣服,
渾身上下看起來是那麼的帥氣。
一想到江懷瑾是為了別的女人這樣的,
我的心裏便泛起一陣苦澀,沒關係我隻要他好好活著,誰讓他是這個世界的男主呢。
“接機沈禾,我能一起去嗎?”我沒怎麼猶豫便問出了口。
“你要去刁難她嗎?我警告你唐曉瑜,別多管閑事,你應該知道我和你婚約隻是父母之命。”
江懷瑾渾身上下都散發出抗拒。
我竟不懂,為何在他心裏我變成了這樣的人。
但沈禾出事就在這幾天,我不能懈怠。
江懷瑾喉結在蒼白皮膚下滾動:“唐曉瑜,你最好離她遠點。”
江懷瑾最終還是答應了我跟他一起去接機。
機場到達廳,
沈禾的白裙在人群中是那麼的奪目。
突然一個巨大的行李箱滑落,以極快的速度砸向蘇荷的頭部。
“小心!”
我反應最快一把將她推開。
她踉蹌著撞進江懷瑾懷裏,
卻在抬頭時瞪向我:
“曉瑜妹妹,你故意的?”
江懷瑾猛地推開我,
西裝袖口掃過我臉頰:“道歉!”
我摸著火辣的臉笑了:
“沈小姐沒看清楚就亂咬人?剛才是行李箱失控。”
“夠了!”江懷瑾扯過沈禾護在身後。
“唐曉瑜,你不要無理取鬧!”
我攥緊了拳頭又放開,
看到今世沈禾依舊活生生的我便放下了心,就在這時,
係統提示我:恭喜你完成江懷瑾的第一個願望,救下了蘇禾。
很好,還有兩個願望我就能解脫了。
次日清晨,
我主動提出讓江母陪我去挑婚紗,實際上我是要去退婚紗的。
望著這個現在還沒有因為江懷瑾車禍去世而迅速衰老的母親,
我鼻頭酸了酸。
自從父母去世後,
是江父江母一直把我養大成人,
可我卻間接害死了他們的兒子。
江母對著裏麵的婚紗裙擺歎氣:
“小瑾這孩子,從小就倔。當年你被拐那次,他發著高燒還要翻牆去找你,攔都攔不住......”
“阿姨,”我打斷她的話,將婚紗輕輕掛回衣架,“其實我和懷瑾哥哥不合適。”
江母猛地抬頭,我看見她鬢角新添的白發,
“是不是那臭小子欺負你了!告訴江姨,江姨饒不了他。”
我喉頭有些發緊:“不是,江姨,懷瑾哥哥喜歡的不是我,別棒打鴛鴦了。”
“胡說,那小子十歲把傳家寶都給你了,說要娶你。”江姨辯護道。
我知道她說的是懷瑾十歲時塞給我的玉佩,
那時他說長大了要娶我。
現在玉佩還在我的抽屜裏,
可他先前在畫廊,
為沈禾摘頭上的落花時,
指尖比碰到我婚紗時要輕上百倍。
04
“而且江姨,我要出國了。”
這話半真半假。
昨夜我翻遍抽屜,
果然找到那張被我藏起來的斯坦福錄取通知書,
前世為了嫁給江懷瑾,我撕毀了這張紙。
現如今,我會尊重他們的命運不幹涉。
江姨沒再說話,但眼神中透露出不舍。
我故作輕鬆道:
“我可是唐曉瑜,去哪都能學好習。”
江姨最後還是鬆口答應了。
令我沒有想到的是,係統的聲音再度響起,
提示我完成江懷瑾的第二個願望,我不明白江懷瑾的第二個願望竟然是希望我去上斯坦福大學?
事情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不過現在還剩下一個最後一個願望,我想大概是江懷瑾永遠不想看見我吧。
我想起前世確診為白血病,
這一世我先去做了體檢。
拿完報告,
我正疑惑這一世為什麼白血病沒有確診,
而是有一個良性腫瘤時,
我竟然意外碰見了江懷瑾。
他在這裏幹什麼?
我在他的手中也看到了一疊報告,
正想要過去找他,他卻先看見了我。
“你來這裏幹什麼?生病了?”
江懷瑾直接將我手裏的報告拿走了。
看到報告上顯示良性腫瘤時,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
我總覺得他似乎鬆了一口氣。
我記得前世江懷瑾一直沒怎麼生病,
這次為什麼來醫院。
我想要搶過報告,被江懷瑾躲了過去。
他說,“來醫院是為了裝病求可憐嗎?就算你這麼死在醫院我也不會和你結婚的。”
我被他說的一愣,“懷瑾哥哥,我已經跟江姨他們說了取消婚禮。”
江懷瑾麵色一僵,低頭似乎在忍耐什麼。
我繼續道:“而且,我要去國外了,祝你和沈禾姐百年好合。”
他突然按住我肩膀抵在牆上,薄荷雪鬆的香水味混著刺鼻的藥水味。
“不準去。”
他下頜抵著我發頂,聲音發顫。
走廊傳來護士推車的聲響。
我抬頭看他泛紅的眼尾,忽然笑了。
十四歲他帶著我從隔間裏偷跑出來時,
也是這樣的眼神。
可後來他說,沈禾怕黑,
他得去給她送夜燈。
“懷瑾哥哥,”我輕輕掰開他的手指,“我對花粉過敏,你送我的玫瑰該換給沈禾姐了。”
他瞳孔劇烈震顫的瞬間,我轉身走向電梯。口袋裏的手機震動,
是江母發來的消息:
“囡囡,到學校記得給江姨發照片,別學那混小子總熬夜。”
電梯鏡麵映出我泛青的眼角,
原來有些話不必說穿。
05
咖啡廳的冷氣開得太足,
我裹緊披肩看著對麵女人攪動卡布奇諾。
沈禾約我出來了,這一世她還好好的活著。
"你知道懷瑾為什麼總穿黑色嗎?"
她突然開口,指尖點在自己鎖骨下方,
"這裏,有道七厘米的疤。他十六歲飆車救我留下的。"
我握緊咖啡杯,
前世江懷瑾總說那是車禍留下的舊傷,
原來他連撒謊都舍不得編個新借口。
"他書房密碼是我的生日,領帶夾刻著我名字縮寫,甚至......"
沈禾突然傾身,露出頸間紋身,
"這個蝴蝶的紋身,他找人紋了同款在胸口。"
瓷杯碎裂聲驚得眾人側目。
我彎腰撿碎片時,瞥見她手機屏保,
江懷瑾為她戴項鏈的照片。
"你還不明白嗎?"
她抽出紙巾按在我滲血的手指,"江懷瑾根本就不愛你。"
"就像你當年故意弄丟我的玉佩?"我甩開她的手,血珠在雪白紙巾上暈開。
"就像你買通班裏人讓他們對我進行校園欺淩?"
“如果不是懷瑾哥哥救我,我估計會被整得更慘,你說是吧沈禾姐。”
沈禾臉色驟變,我慢條斯理擦著指尖:
"江阿姨書房有本日記,裏麵夾著當年你當年的轉賬記錄。需要我拿給江懷瑾看看嗎?"
是的,
江父江母一直不同意沈禾和江懷瑾在一起,
是因為他們從一開始就知道沈禾不是個省油的燈。
“需要我複述當年的細節嗎?”我撿起一片碎瓷,邊緣鋒利如刀。
沈禾的臉瞬間慘白如紙。
我知道她想起了什麼,
那天江懷瑾發著39度高燒,明明手心都是血,
卻抱著我在急診室走廊坐了整夜,
護士要給他量體溫,他卻說"先給我妹妹處理傷口"。
我沒在理會沈禾的臉色,
這一世我隻希望她能活著,
圓了江懷瑾的願望。
06
航班起飛前兩小時,
我在貴賓廳撞見江懷瑾。
他西裝皺得像團廢紙,領帶歪掛在脖子上,
“要走了?”他聲音啞得如同吞下了碎玻璃。
我點點頭,將機票塞進包裏:
“懷瑾哥哥你不是早就盼著這一天麼?”
他突然站起來,
“唐曉瑜,你是不是覺得我永遠不會低頭?”
他逼近時帶起的風掀亂我劉海,
我聞到他身上的酒味。
這是他第一次喝成這樣。
前世他在沈禾葬禮上都沒醉過,
他說男人要撐住場麵。
“懷瑾哥哥,你喝醉了。”我後退兩步帶著行李箱。
他忽然笑起來,
指腹摩挲我耳垂上的珍珠耳釘,那是他去年送我的生日禮物。
“你戴著這個說要離開我,”他呼吸灼熱噴在我頸側,“是不是太殘忍了點?”
我攥緊袖口藏起顫抖,聽見自己聲音平穩得可怕:“沈禾姐還在等你。”
這句話像冷水澆頭,
他驟然退開兩步,喉結滾動著扯鬆領帶。
“明天我生日,”
他背對著我整理袖扣,
語氣恢複冷硬,“來給我挑禮物。”
這是命令的口吻,卻帶著不易察覺的尾音發顫。
我攥緊行李箱拉杆:“抱歉,我的航班在中午。”
江懷瑾猛地轉身,我看見他眼底血絲密布有些可怖。
“唐曉瑜,你真的要走?”
他沒說完,喉結劇烈滾動著別過臉,
“能不能別走?”
係統提示音突然在腦海裏炸響:
“檢測到第三個願望進度50%”
我渾身血液幾乎凝固。
原來第三個願望不是遠離,是“留在我身邊”?
我很想詢問係統,你是不是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