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奶奶是個壞婆子,她趕走了處處為她好的媽媽,又把我扔到了別人家。
她為了省一口飯,在媽媽陪她去城裏買藥時,故意把她丟下,害我成了沒有媽媽的小孩。
她甚至還每天把我丟到別人家門口,隻因我是個不能傳宗接代的女孩兒。
還好那家人不嫌棄我,還上門勸說爸爸讓我去上學。
後來,我考上了大學,立馬斬斷了和奶奶的所有聯係,連夜離開了這個家。
而奶奶卻拍著手笑出了眼淚。
直到三年後,我找到了媽媽,才明白……
……
媽媽離開一年後,我七歲了。
其他孩子都去了學校,
隻有我被迫呆在家裏,沒有朋友,也沒有愛我的媽媽。
一個啤酒瓶被甩了出來,落在地上,摔的稀巴爛,
飛濺的碎片紮在我的身上,破了口,流了血。
壞奶奶應聲出現,要幫我包紮,卻被爸爸丟出來的第二個啤酒瓶精準命中。
她跌在地上,沒有舌頭的嘴裏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我想,她也是活該。
如果媽媽還在,爸爸是不是不會這麼凶殘?
畢竟他們都說,媽媽在的時候,爸爸是個好人。
“滾出去,給我買一提酒!”
爸爸嗜酒如命,至少從我有記憶開始,一天要喝十瓶。
不給喝,他就會打人,
喝醉了,他也會揍我們一頓。
每次被揍的時候,奶奶總是會幫我擋著,
我不理解為什麼,卻聽到隔壁張大嬸說:
“吳家小娃長得俊,怪不得她婆子盯得緊,到時候養到十八歲,不知道能賣多少嘞!”
我想,奶奶大概是怕爸爸重手重腳,傷了我的臉,不能賣不出個好價。
爸爸麻利地丟給了我二十塊錢,我默默撿起,轉身去村口的小賣部。
奶奶撐著根拐杖,不顧頭上流血的傷口,一步一步跟在我後麵,似乎想監視我。
遠處傳來下課鈴的聲音,
那些孩子從學校裏衝出來,一窩蜂的擠進小賣部,出來時,人手一根棒棒糖。
我也想吃,可我沒有媽媽寵,沒人願意給我錢買糖。
二十塊被我攥在手裏,死死不鬆手。
老板見我盯著棒棒糖,咧開嘴笑了,
“這次送你一個棒棒糖。”
我鬆手了,嘴裏含著糖,抱著那提啤酒往家裏走。
糖果甜絲絲的,仿佛能驅散一切不順心。
路過奶奶時,我抬了抬頭,故意炫耀。
她盯著我嘴角的糖棍,吞了吞唾沫。
怕她搶我嘴裏的糖,我連忙跑回家,
卻在距離家門最後一個路口時,踩到了石頭,摔了一跤。
啤酒碎了,酒水流了一地。
我知道,迎接我的將是一頓毒打。
我跑了,躲在後山,不敢回家。
半夜,我聽到一聲狼嚎,拚命逃跑時卻掉進了坑裏。
徹底昏迷前,我卻看到了奶奶的身影。
最後居然是她背著我,一點點回家。
第二天,爸爸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穿好了衣服去鎮上打工。
奶奶一直沒有動靜,
我好奇,第一次進了她的房間。
她頂著個豬頭,在給自己徹底斷掉的腿包紮。
見我來了,一個勁傻笑,從懷裏掏出一包糖遞給我。
我沒有收,收了就代表原諒她了。
我不想因為一顆糖,忘記她害我沒有媽媽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