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她眼神裏充滿了驚慌失措，嘴唇哆嗦著，半天才擠出一句。

“我······我請假了，身體有點不舒服，過敏還沒完全好。”

這個理由更加重了我的懷疑。

半個月前，林夢因頭天晚上淋了點雨，第二天發起了高燒。

我們都勸她請個假去醫院，她卻推脫說王教授的課不能少上一節。

硬是熬了一上午燒到40度才去醫院。

林夢是把學習看的比生命更重要的人。

不可能因一點點地過敏症狀放棄去上最愛的王教授的課。

心中的懷疑越來越多。

······

一整天，林夢都沒從床上下來過。

下午五點，我寫完了作業，合上電腦，提議道。

“趁這個點人少，不用排隊，我們先去浴室洗澡再吃飯。”

林夢突然從窗簾裏伸出頭來，她眼中突然迸發出一種奇異的光芒，那光芒混合著緊張，好奇，還有一種興奮。

她飛快地點頭，聲音都有些變調：“我跟你們一起去。”

一進女生浴室，林夢的腳步就慢了下來。

她的眼睛像是不夠用似的，滴溜溜地四處亂轉。

目光貪婪地掃過那些隻穿著內衣的女生。

她的麵上迅速泛起不正常的紅暈，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甚至不自覺地吞咽著口水。

林夢找了個凳子坐下，絲毫沒有要脫衣服洗澡的意思，就那麼直勾勾地看著來來往往的人。

我看她一動不動，便問道。

“林夢，你怎麼不脫衣服？趁著人少快點洗啊。”

她猛地回過神，眼神有些慌亂地避開我的視線，捂著肚子支支吾吾。

“我突然有點肚子疼，想先坐一會兒緩一緩，你們先去。”

我和趙雪，徐芷瑤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怪異。

我們三人走進裏麵的換衣間。

趙雪忍不住壓低聲音說：“你們看見沒？她剛才那眼神，跟個流氓似的，就差流口水了。太嚇人了。”

我麵色凝重。

“林夢絕對有問題，正常的女生，誰會那樣看別人？”

徐芷瑤點了點頭。

“林夢看起來像是要把每一個從她麵前走過的女生生吞活剝了似的，真變態。”

等我們穿好衣服出來時，發現林夢還坐在原來的位置。

眼神黏在一個裹著浴巾彎腰擦頭發的女生身上，那目光中的癡迷和猥瑣幾乎毫不掩飾。

看到我們出來，她立刻像受驚的兔子一樣收回了目光，低下頭，假裝整理洗漱籃。

“你還洗不洗？”

我走到她麵前，擋住她的視線，聲音裏有些慍怒。

林夢像是才想起正事，慌忙拎起籃子，快步走向最裏麵的一個淋浴隔間。

讓我們再次吃驚的是，她進去後，竟然掛起了雨簾，把自己擋得嚴嚴實實的。

“她拉簾子幹嗎？”

趙雪瞪大了眼睛。

我皺著眉，看著正在洗澡的林夢。

“對呀，她不是北方人嗎？”

“之前還跟我們說她從小就喜歡在大澡堂裏泡著，說這樣才洗得痛快，最看不慣南方同學扭扭捏捏掛簾子？”

我們滿腹疑竇地在換衣區等她。

不到五分鐘，林夢就穿戴整齊，頭發甚至都沒完全濕透地走了出來。

她的臉上還帶著未褪盡的紅潮，眼神有些飄忽。

臨走前，還戀戀不舍地回頭望了一眼澡堂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