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住手！快住手！”

外公外婆蒼老的手撫摸著攝像頭。

“團圓，你媽媽的事，是外公外婆對不起她。”

“可她真的是自殺，你放過淩毓吧。”

我握著刀的手開始顫抖。

媽媽說過很多次，無論什麼時候，

永遠可以相信外公外婆。

有一天，她又流掉了一個女兒後，

被強奸犯拖到大街上侵犯。

那天晚上，我看見她偷偷藏了一瓶農藥，

可她沒有喝。

她把我抱在懷裏哭著說，

“團圓，我們一定要活下去，外公外婆會來接我們的，我們一家人會團圓的。”

可是現在，他們竟然也說媽媽是自殺。

我又一次拿起刀，

刀尖對準了淩毓的右手無名指。

外婆突然大喊，

“我有證據，我有你媽媽自殺的證據！”

她拿出了一封遺書，對準攝像頭。

媽媽說她被拐賣前，

曾深愛過一個叫寇建明的男人。

對那個男人的愛，支撐著她頑強活下去。

可回家後卻發現，

那個男人已經愛上了爸媽收養的淩毓。

她接受不了打擊，多次自殘，

甚至用多次索要錢財的方式報複淩毓。

可那個男人始終對淩毓不離不棄，

於是，她決定自殺了結自己的人生。

怎麼會？

媽媽怎麼會因為一個男人去死？

我不死心地反複確認筆跡。

薄薄一張紙快要被我盯出個洞來。

我沒上過學，

是媽媽手把手教我寫字，

眼前這封遺書中的一筆一畫，

竟然都跟媽媽寫的一模一樣。

我頹廢地坐在地上，

難道媽媽真的是自殺嗎？

鏡頭一轉，

外公對著手機說，

“團圓，外公外婆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隻是太愛你媽媽了。”

“隻要你現在悔改，一切都不算晚。”

淚水糊住眼睛，

我內心的防線在一點點崩塌。

慌亂中，我的大腦急速運轉，

就在鏡頭偏移的一瞬間，

我終於抓到了他們的破綻！

我擦幹眼淚，

從角落拿來一個大型針管，

直接紮進了淩毓身體裏。

“你們可以繼續狡辯，但留給你們的時間不多了。”

淩毓體內的血被我源源不斷地抽出，

很快就抽滿了一個小桶。

舅舅徹底破防，

“所有的證據都擺在你麵前了，你還有什麼不相信的！”

“你不是要逼死我們所有人給你媽陪葬？”

直播間的觀眾們瘋狂@警察，

“這都多久了，你們怎麼還沒找到她在哪？再這麼下去真要出人命了！”

“你為什麼不信啊？非要說你媽媽不是自殺的，那你的證據呢？”

我的證據？

我對著鏡頭笑了笑。

“我的證據就是……”

砰的一聲，工廠大門突然被人踹開。

幾十個特警拿著槍闖了進來。

他們看著眼前的一幕驚恐地睜大雙眼，

聲音發抖地說，

“報告局長，工廠裏，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