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拍賣會前夕,未婚妻霸氣發話,要為愛人點天燈拍下最名貴的表。
我租下高定西裝,滿心歡喜的叫來弟弟一起見證幸福。
待冉鈺拍下表後,我迎著所有羨慕的目光邁步走向她。
可她卻徑直繞過我,親自把表帶在了身後助理手腕上,燦然一笑:
“我說過,隻有最好的東西才配得上你。”
一時間空氣凝固,所有人都等著看我笑話,弟弟震驚的站起來對著冉鈺發問:
“嫂子,你不是說這表是為愛人拍的嗎?”
我怔怔看著冉鈺,希望她能給一個解釋。
可她嘴角卻勾起嘲諷的笑,順勢挽上助理胳膊,看向我冷聲道:
“一個連衣服都是租來的窮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
.
一時間所有嘲笑聲一字不落傳入我的耳中:
“連衣服都是租來的?這種人也配來看拍賣會?是怎麼放進來的?”
“肯定是用著冉總未婚夫的名頭混進來的唄,真不知道他哪兒來的臉,真是可笑!”
我冷冷看向人群中靠著衛霍言笑晏晏的冉鈺,拳頭狠狠攥緊。
身上那件特意租來的高定西裝此刻更襯得我像個小醜。
弟弟焦急的向我跑來,麵紅耳赤的和麵前罵的最凶那人爭辯。
那人我認識,正是衛霍的妹妹衛嫣,也是公司的人事經理。
“不是的,冉總和我哥已經訂過婚了,你們不要亂說!”
衛嫣冷笑一聲,嘲諷道:
“他是你哥哥?怪不得有一樣的窮酸相,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配肖想冉總?”
“冉總說了,表是為愛人拍下的,有些人就是認不清現實,非要像條狗一樣糾纏,還不快滾?”
說罷狠狠將弟弟推倒在地,還嫌臟似的擦擦手,頓時引來周圍一陣叫好。
我連忙上前想扶起弟弟,可他卻痛苦的捂住胸口,呼吸變得格外沉重。
“哥...藥...快給我藥...”
我心頭一緊,連忙向口袋摸去,卻什麼也沒有。
我心頭一緊,弟弟患有很嚴重的哮喘,我每個口袋裏都備著藥,可這次的衣服是我特地租來的,裏麵沒有放藥!
我急得滿眼通紅,到處詢問有沒有人有藥。
可他們全像看小醜一般看我,直到動靜太大引來了不遠處的冉鈺。
“你又發什麼瘋?大庭廣眾的也不嫌丟人,這大好的日子都讓你給毀了!”
“你就是非要讓我不痛快才開心是嗎?”
說完就要叫來保安將我和弟弟拖出會場。
弟弟不可置信的看著冉鈺,沒想到昔日對他照顧有加的嫂子居然會說出這種話,喘氣的動作越來越大。
“冉總,就是他故意造您黃謠,我聽不下去替您辯解了幾句,他居然躺地上開始碰瓷。”
“你放屁...”
我氣的瞪大了眼,剛想要辯解,卻突然想起早上為冉鈺拿外套時,特地在內兜裏放了藥!
顧不得辯解,我著急的望向冉鈺:
“冉鈺,小樂哮喘犯了,我早上在你內兜裏放了藥,你快把藥給我!”
一旁的衛嫣頓時陰陽怪氣道:
“為了套路冉總承認跟你有關係,還真是用盡手段,真當我們都是傻子看不出來你們演戲嗎?”
冉鈺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好啊薛宴,是不是我平時太給你臉了,把我當傻子騙?”
我剛要辯解,衛嫣突然冷笑上前:
“既然你們執意要表演,那不妨讓這戲演的更真一點!”
她突然叫人抱來一隻長毛貓,蹲在弟弟麵前慢條斯理的梳起毛來,貓毛飛舞的瞬間,弟弟的臉色霎時憋得青紫。
我嚇得青筋暴起,想衝上前推開她,卻被保安死死鉗製住雙手。
2
“哥...救我...”
弟弟說話的聲音逐漸變得微弱,大汗浸濕了整個襯衫。
“冉鈺,你快讓她停下來啊!小華貓毛過敏你是知道的,這樣下去他會死的!”
我吼到聲音沙啞,看著弟弟逐漸青紫的麵龐心中不斷升起絕望。
父母早逝,弟弟是我在這個世界唯一的親人了。
本來高高興興來參加拍賣會,想見證我們的幸福,沒想到卻遭人如此欺辱。
冉鈺,你怎麼敢的啊!
我雙目猩紅的望向冉鈺,乞求她能讓衛嫣停手。
可她隻是淡淡瞥我一眼,便將頭埋進了衛霍懷中,再不與我對視。
直到弟弟臉色變得蒼白,暈死了過去,衛嫣才悠悠起身,還掏出一根貓條獎勵那貓。
“不...小華!”
聽到我撕心裂肺的呐喊,冉鈺才從衛霍懷中抬起頭,看到暈過去的小華,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趕忙叫保安放開了我。
我急忙衝上前去,抱起小華就往門口跑去。
可卻被門口保鏢攔了下來。
“先生,我們這裏是高級拍賣場,拍賣沒有結束之前,任何人不得離場!”
我急得目呲欲裂,抱著小華的手都在顫抖:
“我弟弟哮喘發作,再得不到治療他會死的!”
“會場內配有頂級醫生,以備不時之需。”
我心中燃起希望,抱著弟弟剛要去找醫生,就被追出來的冉鈺叫住:
“薛宴,你別生氣,今天的事隻是做給外人的一場戲。”
“我回去再跟你解釋,你相信我好嗎。”
我顧不得聽她解釋,抬頭看著眼前足有十多層的拍賣廳,隻慌忙道:
“你做什麼戲我不管,但現在小華是真的哮喘發作暈倒了,我找不到路,你快找人帶我們去找醫生!”
冉鈺剛要派人帶我們找醫生,可下一秒,衛霍卻突然捂住胸口走了出來。
“冉總,我突然胸口好痛,可能是心臟病犯了。”
冉鈺心疼的扶住衛霍,再也不顧身後我聲嘶力竭的乞求,匆匆離去。
在她看不到的角度,衛霍對我露出了挑釁的笑。
待我終於找到醫務室時,才被告知冉鈺叫走了所有醫生為衛霍治病。
而弟弟也徹底停止了呼吸,我感受著他的身體在我懷中逐漸變冷。
我帶著弟弟回到了出租屋,哭的幾近暈厥。
父母臨終前交代我要照顧好弟弟,可我卻親眼看著他被欺辱慘死,連唯一的親人也保護不了。
想起他曾無數次向我求救,我不由得狠狠扇自己耳光,心中被愧疚吞沒。
從火化館出來後,我抱著骨灰盒想打車去陵園,卻看到衛霍更新的朋友圈:
“當老板的助理也太幸福了,一點小感冒就有七八個頂級醫生來看,還有老板親自喂藥,怕苦還給剝糖~”
他曬出的圖裏,冉鈺正微笑著給他剝糖,完全沒有昔日冷漠女總裁的架子。
評論區被公司同事清一色的祝福信息淹沒,我自嘲一笑,也在下麵評論了條“祝百年好合”,然後關機。
看著手腕上老舊到連指針都無力轉動的手表,心中隻覺諷刺,將表取下扔進湖中。
這表是上大學時,冉鈺打了一個月零工,省吃儉用買下來送我的。
那時她看著電視上富豪點天燈的畫麵羨慕不已,說等以後發達了一定要點天燈送最貴的表給我。
可到了現在,她卻忘了諾言,將這一切都給了另一個人。
我苦澀一笑,再不多想,帶著弟弟的骨灰去安葬。
處理完這些,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
剛打開手機,就看到幾百個未接來電和短信,無一例外是冉鈺發來的。
我一一刪除,將她的一切都拉入黑名單。
可十分鐘後,房間門卻突然被推開,冉鈺一臉焦急的走了進來。
3
“出什麼事了?怎麼不接電話,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見我好端端的坐在那裏,冉鈺明顯鬆了口氣,快步朝我走過來。
像往常一般親昵的環住我的脖子柔聲道:
“衛霍為公司談成了一個大單子,為了獎勵,我許他一個願望,而他的願望就是我當眾點天燈為他拍下那塊表。”
“我放話要為愛人點天燈後,他才提出這個願望,你不是常說做老板的不能寒了員工的心嘛,我就答應他了。”
“隻是時間太緊忘告訴你了,況且當時那種狀況實在不適合公開我們的關係,你不會怪我吧?”
她像小貓般在我懷中蹭來蹭去,我強忍住怒意一把推開她,回憶不斷浮現。
那個合作商是出了名的難搞,我們整個設計部通宵了整整一周才改好圖紙,合作商看過非常滿意。
可直到簽合同那天,衛霍卻以助理的名義私自改了時間,整個功勞都變成了他的。
還沒等我找冉鈺說,她就先告訴我第二天要為我點天燈拍下那塊表,我瞬間被幸福衝昏了頭腦忘了這事。
可她輕飄飄的一句時間太緊來不及告訴我,就讓我成為全場的笑話,更讓我親弟弟喪命!
而弟弟死後,我也才逐漸看清這段感情。
“冉鈺,我累了,我們分手吧。”
她整個人瞬間僵住,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薛宴你至於跟一個助理計較嗎?一塊表而已,我不過是獎勵員工,你怎麼這麼小心眼?”
“如果你執意如此,那我真的馬上去找衛霍,你可別後悔!”
我看著那張日夜相伴的臉,突然覺得無比陌生。
隻因大學時那塊表帶來的感動,我便毫不猶豫把設計圖賣出的第一桶金給她當公司的啟動資金。
因為在設計方麵天賦異稟,很多頂尖設計公司都來花高價挖我,甚至許諾單獨為我成立設計公司。
可都被我一一拒絕,甚至我為了冉鈺撒嬌的一句“怕男人有錢就變壞”,甘願把所有分成都交由她保管。
她這麼有錢,但是她每個月一萬塊錢的房貸還是要我給她還,為的就是栓住我。
我到頭來竟連西裝都要出去租,還忘記裝藥,害的弟弟慘死!
我重重歎了口氣,眼神堅決:
“我絕不後悔,去吧,祝你們幸福,記得把我的工資和分紅都還給我。”
“還有,以後你的房貸我不會還了。”
見我態度堅決,冉鈺剛想說些什麼來挽回我,專屬鈴聲卻突然響起,聽筒裏傳來衛霍曖昧的聲音:
"冉總,上次在醫務室您落下的內衣,我幫您洗好了,您看是放在您的私人休息室裏嗎?"
聽到這話,我不由得攥緊了拳頭。
原來在我弟弟垂死之際,她不僅為衛霍叫走所有醫生,居然還在醫務室跟他纏綿!
冉鈺握著手機,臉上閃過一抹羞澀,低聲應了句“馬上到”後掛斷電話,看向我冷聲道:
“我不是你召之即來的玩物,你最好考慮清楚,如果真決定分手,那就別怪我絕情!”
還不等我回複,便拿著手機匆匆推門離去,我知道她是回公司找衛霍了。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不用想也知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沒什麼可留戀的了。
我開始動手收拾行李,清除在這個家裏的一切存在痕跡,連日的疲憊使我很快進入夢鄉。
隻是第二天去公司時,同事們卻都避我如蛇蠍。
4
“設計部都沒了,他居然還有臉回來?”
“要說那些同事跟著他也真是晦氣,半點好處沒撈到,反倒被調去掃廁所。”
聽著一旁同事的竊竊私語,我帶著前所未有的怒火一腳踹開了冉鈺的辦公室門。
“你他媽是不是瘋了?”
她仰了仰下巴,一副早就料到我會來的樣子,冷冷開口:
“衛霍說了,現在合作商更看重的是宴請規格的誠意,設計圖根本不重要,所以設計部早就該撤了!”
“我說過,你說話前要考慮清楚,不然就別怪我絕情。”
我簡直要氣笑了,設計部不重要?
她冉鈺公司能有今天這番成就,靠的不都是我們沒日沒夜畫出來的?
明明是以設計立足的公司,到頭來她反倒因為衛霍的一句話把整個設計部撤去掃廁所?
“好了薛宴,掃廁所也沒什麼可丟人的,現在大環境這麼差,能有個工作就不錯了!”
“這樣吧,晚上我陪你去看看小華,好好給他賠個罪。”
看著一副施舍模樣的冉鈺,我的心情也從一開始的憤怒轉變成失望,到現在的徹底死心。
“小華再也等不到你的賠罪了。”
“我考慮清楚了,分手。我要辭職。”
冉鈺的臉色逐漸陰沉,剛要開口卻被突然走進來的衛霍打斷:
“你還不能走,我雖然把項目談下來了,可設計上還有些細節需要你跟進。”
“如果你執意要走,那我們隻能把那些掃廁所的都給開了。”
我看向冉鈺,她隻是垂下頭不看我,默認衛霍拿他們威脅我。
深吸一口氣,我隻能強迫自己答應。
見我鬆口,冉鈺激動的握住我的手:
“這就對了嘛,隻要你乖乖聽話,過段日子我再把設計部成立起來就是。”
“別生氣了,我特意給小華從國外定了特效藥,等到了我親自送去給他。”
我轉身離開辦公室,在衛霍的使喚下提著桶去打掃了最臟的廁所。
我不斷告訴自己要忍,要冷靜。
因為我已經暗中和頂尖設計公司談好合作,要帶著我們整個團隊一起離開!
既然冉鈺執意作死,那也別怪我不留情麵。
帶著同事熟悉新公司時,手機突然收到了衛霍發來的視頻。
視頻裏冉鈺穿著兔女郎的衣服,在辦公室和衛霍激戰正酣。
我麵無表情的關上手機,內心竟毫無波動。
一旁的美女總裁見我盯著手機不說話,緊張不已:
“薛先生,如果你對我們給出的待遇不滿意的話,我們也可以點天燈,加價到您滿意為止!”
等到第二天,冉鈺正在辦公室和衛霍濃情蜜意時,衛嫣卻突然匆忙跑來:
"冉總不好了,薛宴帶著設計部所有人跳槽走了!"
“之前那些合作商也派人過來了,說一定要薛宴畫的設計圖才肯繼續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