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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婆婆讓懷孕七個月的我親自下廚，做了滿滿一桌子的菜，卻不讓我上桌。

婆婆指著我：「你一大著肚子的女人怎麼好意思上桌，我都替你害臊，趕緊滾去廚房吃。」

「我不吃，今天這飯誰都別想吃！」

我氣得當場掀翻年夜飯，反手一把菜刀架在惡婆婆脖子上。

大雪紛飛的夜晚，他們將穿著單薄衣衫的我趕出家門。

他們篤定，為了孩子我也會選擇服軟。

但他們不知道，我被趕出來後，第一個去的地方就是醫院。

第一章

伴隨著哐當一聲，鍋碗瓢盆碎了一地，一口還沒動的食物熱氣騰騰的灑了一片。

公公和小姑子幾人被燙的直叫。

除了我，其餘幾人身上濺滿了油漬，頭上還掛著菜葉，狼狽不堪。

我紅著眼睛，顫抖著身體，又不解氣的衝進廚房將整鍋魚湯全部潑到他們身上。

刺鼻的魚腥味伴隨著尖叫。

「白姍姍！大過年的，你在這發什麼瘋！」

今晚剛舍得把上萬旗袍穿上的婆婆，手抖著衝到我麵前，唾沫橫飛，揚起手就準備打我。

我抄起菜刀架在她脖子上，雙眼猩紅。

「來啊！你敢動我一下試試！看看是你先死還是我先死！」

原本吵鬧的房間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老婆，別鬧了，媽隻是開個玩笑，你這麼認真幹什麼？把刀放下......」

一向好脾氣的老公拍著我後背，小心翼翼拿走我手上的刀。

「咱媽有心臟病，大過年的，你懂事點和媽道個歉。」

我一股火直衝腦門，還沒等開口，一旁的小姑子斜了我一眼。

「嫂子，不過是讓你做個年夜飯和不小心拆了你準備送娘家的禮品嗎，搞得好像我們欺負你一樣，你今天必須給我們個交代！」

「嗬，交代？」我氣極反笑。

大年三十的夜晚，讓我一個孕婦在廚房忙活四五個小時，還想要交代？

一家六口人，要吃十二道菜外加兩個湯，魚要燉爛點，菜裏放太多料也不行。

一開始我就不願意，是老公揉肩捶背的哄著我：「咱媽心臟病剛出院，你又是大嫂，多擔待一點，而且我老婆做飯這麼好吃，就當露一手。」

「再說還有我和若雪幫你。」

我也不想讓他難做，所以勉為其難的答應。

到了中午準備飯菜，小姑子一邊磕著瓜子一邊指揮：「嫂子，我和我兒子愛吃辣，菜裏你多放點辣，還有魚鱗多刮幾遍，我兒子受不了腥。」

「行，一會你先幫嫂子把肉煮一遍，我一個人也忙不過來，咱倆還能快點。」

我低頭洗著菜，一手揉著酸疼的腰部。

小姑子卻臉色一變，急得跳腳:「不行不行，我做飯難吃，上次差點把廚房點著了，還是嫂子你來吧。」

話落，她火急火燎的跑了。

我臉色鐵青，老公見我臉色不對，連忙挽起袖子幫我洗菜。

「若雪那性子就那樣，刀子嘴豆腐心，你別搭理她。」

我越想越不爽，一把菜扔進水池，衝他發脾氣：「林邵庭！我不是嫁過來給你們家當保姆的！」

「對對對，就這一次老婆，就這一次，況且還有我幫你呢。」

被濺了一臉水的林邵庭也不生氣，笑嗬嗬的親了親我臉頰。

可沒過兩分鐘，婆婆就不由分說的把他拉了出去。

「廚房是女人呆的地，你一個大男人在廚房像什麼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沒出息呢，趕緊出來！」

我聽的直難受，但也沒有多想，繼續埋頭做飯。

第二章

自從我和林邵庭結婚，便一直住在我婚前買的房子。

就連懷孕期間，婆婆也以心臟不好為由，一次沒來過。

所以，結婚兩年，我和公婆也隻有短暫的兩次見麵。

但在我的印象中，他們都是非常淳樸和善的人。

平時

得知我懷孕時，他們更是轉了兩萬紅包，連連囑咐老公照顧好我。

所以對於二老在我孕期沒出力，我並沒任何不滿。

以至於這一次林邵庭帶我回家過年，讓我負責年夜飯，我也沒有拒絕。

直到晚上，忙活了四五個小時，我腰酸背痛，連口水都沒喝，卻沒一個人進來幫忙。

外麵客廳卻一片歡聲笑語。

「嬸嬸的妊娠紋好醜，像無數條蛆蟲爬過一樣。」小姑子的五歲兒子浩浩狀似無意的喊道。

眾人瞬間爆發嘲笑聲，恥辱感讓我的自尊無地自容。

我扶著桌沿，強撐著身體，多期待老公能為我說句話。

可直到最後，我也沒聽到林邵庭的聲音。

我知道他性格老實憨厚，當初我就是看上他這點，可這一刻，心卻有些涼。

當我端著最後一道菜出去，總算以為可以坐下休息。

可剛坐下，婆婆就黑臉指著我：「誰讓你上桌的！你去廚房吃。」

我愣住，臉色徹底冷下來：「我憑什麼去廚房吃？」

「你大著肚子，別把這一桌人的喜氣都給吃沒了，趕緊挑點菜下去。」

我攥緊拳頭，冷冷的看向林邵庭：「你也讓我去廚房吃？」

林邵庭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婆婆，猶豫半天道：「老婆，要不你就先去廚房吃吧…」

我氣得血色上湧，小腹隱隱作痛，疼的我倒吸了一口冷氣，連忙扶著肚子坐下。

剛剛還軟弱無能的老公連忙扶著我，一臉擔憂。

「快坐下快坐下，沒事吧老婆？」

「媽，姍姍還懷著孩子呢，你少說兩句。」

婆婆雖沒再說什麼，但臉卻黑了一個度。

「這魚怎麼這麼腥！好難吃！」浩浩嚎了一聲，呸呸的把嘴裏魚肉吐了出來。

婆婆連忙用手去接，心疼的給他倒水。

「姍姍，不是讓你把魚好好去去腥嗎？你不知道這孩子嘴挑嗎？」

「怕腥就別吃魚。」我冷冷道。

這條魚我足足處理了三遍，現在手上還有一股洗不下去的魚腥味。

我聽林邵庭說過，婆婆當年難產，在鬼門關走了一圈才如願生下小姑子，對她如珠如寶的疼著，對她生的浩浩更是捧在手心裏。

婆婆不滿的看了我一眼：「你這麼大人怎麼什麼都幹不好。」

肚子的不適讓我懶得和她糾纏。

飯吃到一半，公公突然拿出兩瓶上好的茅台，手指著角落裏堆著的禮品，笑嗬嗬的看著小姑子。

「閨女啊，你公公不是愛喝酒嗎？年後你把這些禮物都給你婆家送去，好好緩和一下你和女婿的關係，小兩口哪有不吵架的，別動不動鬧離婚。」

小姑子臉上布滿喜色，垂涎的望著那堆禮品。

看到那兩瓶茅台時我的心一下子沉到穀底。

順著視線望去，我認出來，這些都是我準備年後回娘家買給爸媽買的禮物。

隻是一轉眼的功夫，現在全被他們拆封了。

第三章

我看向旁邊一聲不吭，低頭喝酒的老公，深吸了一口氣。

「爸，你是不是拿錯了？這些都是我年後給我爸媽的禮物，你們拆了我拿什麼回去？」

我直白的話讓所有人臉色一變。

公公一臉尷尬：「啊？不能吧，你媽說這都是邵庭買回來的......」

他轉頭看向婆婆，婆婆臉色半青半紫，憤怒的把筷子一摔，指著我鼻子，唾沫橫飛。

「白姍姍！大過年你存心給全家找不痛快是吧。」

「什麼你的！還不都是用我兒子錢買的，敗家媳婦，想拿我兒子的錢補貼娘家，呸！你做夢！」

「我告訴你，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嫁到我們林家就得守我們林家的規矩！今年就給我老老實實待在這！」

我越聽越氣。

我和林邵庭向來各花各的錢。

為了這次回來，我給婆婆，公公和小姑子買了大大小小各種禮物，三個人的東西我花了整整一天才在商場敲定買好。

期間林邵庭話裏話外暗示我買貴的禮物。

我反問他：「那你給我爸媽準備什麼了？」

林邵庭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一句:「反正準備了。」

我冷笑一聲，用力推了一把裝死的林邵庭。

「說話！這是我拿你錢買的嗎！」

林邵庭眼神閃躲，卻也開始指責婆婆。

「媽，你誤會了，這是姍姍特意自己攢錢買給你們的，你話說的有點過分了。」

見自己兒子指責她，婆婆更不爽了，啪的拍桌而起。

「她的錢也是你的錢，我說錯了嗎！」

「還敢頂嘴，都是被你慣的，今年就給我在這好好改改她這大小姐這脾氣，不許回家！」

她輕飄飄幾句話就想給我擺婆婆架子？我偏偏不如她意。

「你女兒可以回娘家，我身為女兒，憑什麼不能回！」

「你能跟我女兒比嗎？她嫁的多近幾十分鐘就過來了，又不要花什麼錢，你呢，你那麼遠，飛機來，飛機去，你這一來一回光路費就要花掉好幾幹。」

「我兒子掙多少錢夠你這麼花的，你媽少看你一眼不能活啊！」

「什麼想家？我看你就是想把我兒子的錢偷偷摸摸帶回去給娘家！」

「以後你爸媽死了，那些錢還不是都回你們口袋！」

公公和小姑子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深深刺痛了我的眼。

我怒極氣急，胸口劇烈起伏，事到如今我還有什麼想不明白，他們家是想吃絕戶。

忍不了了。

我憑什麼讓他們一家子欺負。

「你個死老太婆，你特麼敢咒我媽，你怎麼不先死！」

我雙眼猩紅，衝上去薅著她頭發，上去就是兩巴掌。

滿屋子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轉身一把掀翻餐桌：「這飯你們他媽愛吃不吃！」

「你們這群白眼狼也不配吃我做的飯！」

哐哐當當，鍋碗瓢盆碎了一地，一口還沒動的食物熱氣騰騰的灑了一片。

公公和小姑子幾人被燙的直叫。

他們身上濺滿了油漬，頭上還掛著菜葉，湯汁順著他們衣服蔓延下來，狼狽不堪。

小姑子尖叫著大喊：「我的衣服，我的衣服，好幾千呢！」

婆婆捂著臉更是不可置信：「你居然敢打我！瘋了，你真是瘋了…」

「反了你了！」公公一拍桌子，大吼一聲。

「林邵庭，這個孬種！連老婆都管不住！這個家輪到一個外地女做主啊！你真是丟我們家的臉！」

婆婆坐在地上，撒潑打滾：「家門不幸啊，家門不幸，娶了個媳婦兒跟娶了個祖宗一樣，說不得罵不得，大年三十是要逼死我們老兩口兒啊......」

小姑子暴怒：「哥，你別忘了媽有心臟病！你難道要任由這個女人氣死咱媽嗎！」

我雙眼猩紅的死死盯著他。

「林邵庭！你是幫我，還是幫著你這群白眼狼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