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的!書意,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季清越心裏在瘋狂地吼叫,可他的唇卻抿得緊緊的。
他隻是看著我,那雙向來清冷的眼裏,第一次流露出慌亂和不安。
我舉起手機,將照片懟到他麵前。
“這個女人是誰?”
“這個孩子又是誰?”
我每問一句,心就冷一分。
他的沉默,和他腦子裏那些蒼白的辯解,形成了強烈的諷刺。
【她是白薇薇,是......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孩子......孩子也不是我的!我跟她什麼關係也沒有!】
【草!我該怎麼解釋!這個節骨眼上,我什麼都不能說!說了書意就會有危險!】
危險?
我看著他,突然笑了。
“季清越,你還要演到什麼時候?”
“既然你已經有了家庭,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為什麼還要和我結婚來羞辱我?”
“還是說,看著我像傻子一樣被你騙,讓你很有成就感?”
“我沒有!”他終於開口,聲音嘶啞,“沈書意,事情很複雜,你別問了、也別插手。”
“複雜?”我重複著這個詞,覺得荒唐至極,“對我來說很簡單。你,婚內出軌,還有一個私生女。”
“不是......”
“夠了!”我打斷他,“我不想聽你的任何解釋。”
我從床上坐起來,與他對視。
“既然你已經看到了,那我也不瞞你。”
他深吸一口氣,臉上恢複了一貫的冷漠,仿佛剛才的慌亂隻是我的錯覺,“沒錯,那才是我的家。我們早就該離婚了。”
他的話,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精準地捅進我的心臟。
可與此同時,我聽到了他心裏的哀鳴。
【對不起,書意,原諒我。】
【我必須這麼說,我必須讓你恨我,讓你離我遠遠的,不然你就有危險。】
【求你了,你千萬別好奇。】
他的心聲充滿了痛苦和絕望,每一個字都在懇求我的原諒,懇求我遠離。
可我憑什麼要配合他的表演?
憑什麼他想推開我,我就要乖乖離開?
我沈書意,從不是任人擺布的木偶。
“好,很好。”
我點點頭,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很快被接通,傳來一個恭敬幹練的聲音:“大小姐。”
這是我在沈家的私人助理,跟了我十年,能力卓越。
“阿誠,”我開口,聲音很冷,“給我查白薇薇離開我家後情況,還有她女兒的全部資料。”
“另外,幫我準備一份離婚訴訟,我要季清越淨身出戶。”
【不!不要啊!】
季清越心裏警鈴大作。
他猛地伸手想搶我的手機,被我側身躲開。
“沈書意,你敢!”
他低吼,眼中滿是血絲。
“你看我敢不敢。”
我冷笑,“季清越,你最好祈禱你的白薇薇沒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否則,我不介意讓她和她的女兒,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說完,從抽屜裏拿出我的車鑰匙。
那是一輛火紅色的法拉利,張揚熱烈,是我嫁給季清越之前最愛的座駕。
這三年,為了扮演一個合格的“佛子夫人”,它一直封存在車庫裏,蒙上厚厚的灰塵。
我踩著高跟鞋,毫不猶豫地走出這個困了我三年的牢籠。
身後,季清越的心聲,是我聽過的,最絕望的哀鳴。
【完了......她真的生氣了。】
【難道她要去那棟別墅......不行,那裏就是個陷阱,我不能讓她有危險!】
法拉利像一道閃電,直撲阿城發我的地址,山水居8號。
阿城發我的資料裏,還有幾張小女孩一兩歲的照片,和我哥哥丟失的女兒很像。
小女孩身上有多處傷,這是被虐待了?
【小姐,這個小女孩和小小姐很像,調查到是兩年前搬來的,和小小姐丟失時間一致。我和少爺也報備了,先去驗DNA。】
這真是個好消息,讓我迫不及待想見到她。
山水居是京市有名的富人區,安保嚴密。
但我沈家大小姐真想去的地方,還沒有人能攔得住。
車子在別墅區門口被攔下。
保安亭裏走出一個隊長模樣的男人,態度倨傲。
“女士,這裏是私人住宅區,請問您有預約嗎?”
我降下車窗,露出素麵朝天的臉。
“我找8號別墅的季清越。我是他太太。”
那保安隊長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裏露出毫不掩飾的輕蔑。
我出門急,隻穿了件家居服。
“季太太?”
他嗤笑一聲,“小姐,你這碰瓷碰到山水居來了?季先生的夫人是白小姐,可不是你。”
“每天想攀高枝的野雞我見多了,趕緊滾,別逼我動手。”
他的話不堪入耳,我懶得理他。
白小姐?
原來在這裏,白薇薇以女主人自居了。
我這個正牌妻子,倒成了上門碰瓷的“野雞”。
周圍有幾個飯後散步的住戶被吸引過來,對我指指點點。
“季先生的太太不是那個白小姐嗎?前幾天還看到他們一家三口散步呢,那小姑娘長得真可愛。”
議論聲像細密的針,紮進我的耳朵
就在這時,別墅區裏,一道纖弱的身影緩緩走了過來。
“白小姐來了,有好戲看了。”
人群裏有人喊。
白薇薇,我一眼就認出是她。
原來白姨說她出國是假的,她竟然是我老公秘密包養的情人。
她穿著白色長裙,長發披肩,臉上畫著精致的淡妝,看起來楚楚可憐。
她看到我時,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慌,但很快就被她的笑容掩飾了。
“這位小姐,請問你找誰?”
她柔聲細語地問,仿佛不認識我一樣。
“薇薇,你是白姨的女兒,還要和我演嗎?”
我盯著她一字一句地說。
“你......?”
白薇薇尷尬地捂住嘴,“你來有事嗎?”
“我找8棟的季清越,我老公。”
我冷眼看著她。
“書意姐,季清越是我老公,難怪我媽說你結婚後抑鬱了,怎麼到處亂認老公呢?”
說到關鍵人,立馬不裝了。
“我和我老公隻想安安靜靜地過日子,請姐姐別來打擾我們了,好嗎?”
“雖然我媽是你家保姆,我剛才確實眼拙,你能別像小時候欺負我行嗎?”
說完泫然淚下,好不可憐。
她這番話,故意抹黑我欺負她。
周圍的指責聲更大了。
我冷冷道:“白薇薇,我才是季清越合法的妻子。你鳩占鵲巢,還要裝可憐?”
我的話讓她臉色一僵。
她還想說什麼,一束刺眼的車燈由遠及近,一輛黑色的賓利穩穩停在我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