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偵探的第二份報告很快來了,比第一份更加詳盡和致命。
不僅有張浩通過虛增項目預算、偽造合同等方式向李悅輸送利益的更多證據,
還有那兩百萬的明確流向——他動用了一個以他表哥名義開設、但實際由他控製的基金賬戶裏的資金。
這個賬戶的資金來源,大部分與我公司的利潤分紅密切相關。
更重要的是,偵探居然設法拿到了一段錄音,是張浩和李悅在一次私下見麵時的談話。
錄音裏,張浩的聲音充滿算計:
“…蘇晴那個女人,就是心軟好拿捏。
隨便編個理由就信了…哼,女人…”
李悅討好的聲音:“還是浩哥你厲害,把她治得服服帖帖。
不過這次兩百萬,她不會發現吧?”
張浩:“發現?怕什麼?財務我說了算,她懂什麼?
隻要哄住她,安心在外麵給我賺錢,啥都不是問題。
等再過幾年,資產轉移得差不多了…到時候,誰還在乎她?”
李悅:“嘻嘻,到時候咱們就…”
“好了不提那個黃臉婆,寶貝,我們再來一次!”
後麵的聲音變得模糊曖昧,但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我聽著錄音,渾身發抖,不是因為傷心,而是因為極致的憤怒和惡心。
原來他不僅是在養前女友,更是在把我當賺錢工具,謀劃著徹底掏空我們共同的產業!為他和他的情人鋪路!
證據確鑿,再無任何僥幸。
我將所有證據做了多重備份。
然後,我選擇了一個時機。
周末,張浩心情似乎很好,正在客廳裏得意地欣賞抖音跳舞的視頻。
我走過去,坐在他對麵,平靜地看著他。
他抬起頭,被我嚴肅的表情弄得一愣:“怎麼了?繃著個臉。”
“張浩,”我直接叫了他的全名,“我們談談那兩百萬投資的事吧。”
他的臉色微微一變,隨即恢複自然,帶著慣有的指責口氣:“哦,那個啊。
我正要跟你說呢,我托人仔細調查了,陳教授那個項目有問題,根本不像他說那麼好。
錢我沒投,幫你轉回賬戶了。
以後這種異想天開的事少想。”
“轉回賬戶了?”我冷笑一聲,“轉到哪個賬戶了?是你前女友名下那個‘卓越成長’基金賬戶嗎?”
張浩手裏的平板“啪”一聲滑落到沙發上,臉色瞬間慘白如紙,眼睛瞪得巨大,寫滿了難以置信和驚恐:
“你…你胡說什麼?什麼…什麼卓越成長?”
“還要我繼續說嗎?”我拿出手機,播放了那段錄音的關鍵部分。
“…蘇晴那個女人,就是心軟好拿捏…”
“…財務我說了算…”
“…等再過幾年,資產轉移得差不多了…”
張浩像被雷擊中一樣,猛地從沙發上彈起來,又無力地跌坐回去,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精心維持了八年的偽裝,在這一刻土崩瓦解,露出底下自私卑劣的真麵目。
“不是的…蘇晴…你聽我解釋…”他徒勞地試圖掙紮,“那是…那是李悅勾引我…她威脅我…”
“威脅?”我嗤笑一聲,“是她拿著刀逼你給她送錢,還是她逼著你算計我的?
八十萬的活動經費,兩百萬的‘投資款’,還有你那個秘密賬戶!
張浩,你把我當什麼?你的ATM?還是幫你養前女友的傻女人?”
我將一疊銀行流水打印件摔在他麵前:“那兩千塊藥費,我求了你半年!
像個乞丐一樣!
而你呢?
拿著我們共同的血汗錢,去養別的女人!
你給你兒子報幾萬塊的馬術班時,有沒有想過我媽連藥都吃不起?
你給你前女友買限量版包包時,有沒有想過我弟弟在為房租發愁?!”
我的怒吼聲充滿了整個客廳。
兒子被驚動,從房間裏跑出來,害怕地看著我們。
張浩看到兒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試圖辯解:“小宇!你看你媽媽!她胡說八道!她瘋了!”
我一把將兒子護在身後,眼神冰冷地看著他:“別嚇到孩子。你不配。”
我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議和股權追索文件,扔在茶幾上。
“簽字吧。屬於我的東西,我會連本帶利地拿回來。至於你,”
我看著他那張慘白的臉,“等著接律師函吧,職務侵占,背信損害公司利益,夠你好好喝一壺了。”
“不!蘇晴!你不能這麼對我!我們是夫妻!”張浩尖叫起來,試圖撕毀協議,
“公司也有我的心血!你的就是我的!”
“曾經是。”我冷漠地打斷他,“但從你開始把我當傻子糊弄的那一刻起,就不是了。”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公司法務部和董事會的電話:“立即凍結財務總監張浩的所有權限,控製其辦公室。
通知全體董事,一小時後召開緊急視頻會議。”
張浩徹底崩潰了,癱倒在地,嚎啕大哭,語無倫次地咒罵、哀求。
我冷漠地看著他,心中沒有一絲波瀾。
八年的欺騙與算計,早已將所有的情分消耗殆盡。
後續的事情,處理得雷厲風行。
董事會得知真相後,震驚之餘一致支持我的決定。
張浩被即刻解除一切職務,並接受內部審計調查。
我的律師團隊迅速介入,凍結了張浩及其關聯人員(主要是李悅)的所有賬戶和資產。
由於證據確鑿,張浩和李悅很快被警方帶走立案偵查。
經過一係列的法律程序,張浩因職務侵占罪、背信損害上市公司利益罪被判處有期徒刑。
李悅作為同謀,也獲得了相應的刑期。
他們的非法所得被追繳。
我和張浩順利離婚,拿到了兒子的撫養權和絕大部分夫妻共同財產(包括被他轉移隱匿的部分)。
他淨身出戶,並為他的行為付出了沉重的法律代價。
一切都結束了。
我帶著兒子搬回了那套差點被抵押的我父親留下的小公寓,那裏充滿了溫暖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