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望著兩人逐漸遠去的背影,我將眼淚逼了回去。
我緊緊握著女兒的手,不讓她衝動:
“等咱們找到浩浩,我們就離開這裏好不好?”
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情緒一直緊繃著的女兒在這一刻終於崩潰大哭起來。
“好,媽我都聽你的。”
我動用了所有的人脈,四處開始打探浩浩的消息。
幾天的時間,我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
三天後,我終於打探到了浩浩的消息。
可當我趕過去的時候,浩浩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我癱坐在地上,看著麵前滿身是傷的外孫,心如刀絞。
浩浩去國外治病根本就隻是一個幌子。
是謝秀蘭將浩浩囚禁在了自己的身邊,每日靠毆打浩浩取樂。
浩浩死後,謝秀蘭擔心事情敗露,直接將浩浩的屍體扔到了郊外。
如果不是好心的人發現,恐怕浩浩就要被野狗吃了。
女兒跪在浩浩的屍體前,哭得昏死了過去。
我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絲絲疼痛才終於讓我清醒了一點。
浩浩已經沒了,我絕對不能讓殺害浩浩的凶手逍遙法外。
這個時候我還不能倒下。
當陸庭洲匆匆趕來的時候,法醫正在驗傷。
我渾渾噩噩地站在一旁,聽著法醫講述浩浩的傷情。
“死者死於頭部撞擊。”
也就是說浩浩受不了謝秀蘭長期的虐待,自己選擇結束了這條生命。
我的浩浩……他該有多疼啊。
陸庭洲揉了揉太陽穴,語氣有些疲憊:
“淑華,我知道你很傷心,可浩浩沒了是事實,你要接受。”
“這次是秀蘭的不對,我答應你會把她送走。”
“明天晚上九點,我們機場見,我會親自送走她。”
“她生病了,你知道的,如果送她坐牢……她會死的,我們不能因為已經死去的人就責怪還活著的人……秀蘭她罪不至死。”
好一個罪不至死啊。
我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陸庭洲甚至還沒等到浩浩下葬便匆匆帶著謝秀蘭離開了。
當晚,我和女兒女婿三人便買好了前往國外的機票。
女兒的病拖不得了,如今浩浩又出了這樣的事,我更加不可能讓她繼續留在這個傷心的地方。
第二天晚上7點,我們一家三口便出發了。
在登機的時候,我收到了謝秀蘭發來的短信:
“你信不信,隻要我哭一哭鬧一鬧,庭州就不忍心送我離開了。”
與此同時,我的手機再次震動了一聲。
是陸庭洲發來的消息:
“秀蘭的病情突然嚴重了,現在送她走有些不合適,你再等等,我很快就處理好了。”
我冷笑一聲,沒有回複任何人的信息。
再見了陸庭洲。
再見了,我為之付出青春和尊嚴的陸家。
看著對話框裏自己發出的消息久久沒有得到回應,握著方向盤的陸庭洲莫名的覺得有些煩躁,就連胸口也悶悶的,像是被什麼東西壓著一般,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伸手扯了扯領帶,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覺卻越來越重。
這種情況是從未有過的。
以前無論他什麼時候給我發信息,我都會秒回。
一股莫名的心慌從心底升起,他再也顧不得許多,直接發動車子,準備回家找我。
就在這時,助理匆匆趕了過來,遞上了一紙離婚協議:
“陸總,這是夫人剛剛托我交給你的。”
陸庭洲聽到這話,整個人如遭雷擊,手機更是摔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