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公司裏。
冰冷的氣霧彌漫在特製艙體中,複雜的機械臂發出細微精密的嗡鳴,進行著極寒環境下的精細作業模擬。
巨大的單向落地窗前。
我的特助悄無聲息地走近,遞上一份裝幀簡潔的文件。
“蘇董,”
他的聲音平穩而專業,“‘星火基金’的啟動文件全部簽署完畢。董事會一致同意,將江月苒女士名下轉讓的全部騰飛科技股份紅利注入基金池。”
“第一筆定向捐贈資金八百萬,已按您要求劃撥給火災預防公共教育中心。”
“知道了。”
我接過文件,簽字!
目光最終落在那片極寒領域的中央——那裏靜靜矗立著一具以特種記憶合金和生物複合材料重構的、人體姿態的測試體。
它模擬著掙紮的姿態,在實驗性極寒衝擊下扭曲變形,最終發出不堪重負的悲鳴,斷裂開來。
合金折光映在我眼中,沒有波瀾。
“蘇董。”
特助的聲音壓得極低,“護工處有定期報告。”他遞過一份輕薄的文件夾,“孫浩先生…有段時間沒有去探視了。”
“嗯。”
我接過,並未立刻翻開。
特助更進一步,“護工提到了一些情況,關於江女士的,她似乎出現了比較嚴重的褥瘡。”
“最近一次,她抗拒進食,護工強製用鼻飼,過程不太順利,有嘔吐物殘留。”
“還有,護工發現她佩戴多年的那對鑽石耳釘少了一隻。懷疑是某次擦身時不慎遺失,或者被手腳不幹淨的人順走。”
我沉默了一陣。
那對鑽石耳釘,曾是某個紀念日我送給她的禮物,璀璨奪目,戴在她精致的耳垂上,襯得她笑容明媚、不可方物。
如今,都不重要了。
“按規矩辦。”
我心無波瀾,“護理不到位,追責。物品遺失,報備物業安保,調監控,查不到,就入賬核銷。”
特助頷首:“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