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裏,陸卓的電話響了。
他邊接邊往門口走:“詩雅你到了嗎,我去接你。”
一開門,撞上眉眼低垂,麵容憔悴的藍安安。
陸卓臉色一沉:“你怎麼在這?”
藍安安沒錯過他眼底的厭惡,苦笑了句:“我不該回來嗎?”
“知道還問,別自找沒趣。”陸卓掛了電話。
藍安安嘴角弧度抿成一條線。
陸卓黑眸一沉:“有脾氣了?”
藍安安抿著唇,不想看他,陸卓卻捏著她的下巴,逼她抬頭:“說話!”
他手勁很大,藍安安下巴好像要被捏碎。
他們養的狗湯圓感受到氣氛不對,急得圍著他們轉圈圈,討好地舔陸卓腳踝。
陸卓冷著臉,死死盯著藍安安。
忽然,溫柔女聲響起,陸卓瞬間戾氣全消,眼神溫柔。
白詩雅提著行李箱:“阿卓,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陸卓接過她的行李箱:“怎麼會,你在我這裏任何時候都不算打擾。”
“汪!汪!”家裏的狗嗅到外人的氣息,立刻狂叫起來。
白詩雅嚇得躲進陸卓懷裏:“阿卓我懷孕了,家裏不能養寵物,可以把狗送走嗎?”
陸卓緊張地檢查她有沒有磕碰,想都沒想就說:“好,都聽你的。”
“不行!”藍安安把湯圓護在懷裏,“湯圓陪我了三年,不能把它送走。”
湯圓是陸卓三年前送她的,他說毛孩子也是孩子,湯圓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
他要讓白詩雅住進來,沒關係,可是湯圓不能送走!
陸卓不耐煩地皺眉:“你要為了一條狗和我吵?”
藍安安緊緊抱著湯圓,不肯鬆手。
看著她對一條狗維護至極,陸卓臉色逐漸陰沉:“管家,挖個坑把狗埋了。”
藍安安伸手想阻住,腳腕突然傳來劇痛,她整個人從輪椅摔到地上,臉色唰得白了,疼得渾身顫抖。
疼痛深入骨髓,反複折磨她的斷腿。
她難以置信地望向陸卓。
他為了白詩雅,竟然電擊折磨她。
湯圓叫聲淒慘,藍安安甚至顧不上身體上的疼痛,
抓著陸卓的褲腿,哭著懇求:“陸卓,不要殺湯圓,把它送走我同意把它送走,求求你......”
陸卓冷眼看著她在地上掙紮,漠然的神情令藍安安眼底的希望一寸寸熄滅。
他已經不再是那個看她掉一滴眼淚就心疼的陸卓了......
湯圓死了,白詩雅也成功搬進了別墅。
甚至,陸卓還把她的房間安排在了主臥隔壁。
晚上,藍安安失魂落魄坐在輪椅上。
陸卓伸手抱住她,語氣久違地溫柔:“別鬧了,你腿不好,我讓詩雅住進來也是為了更好的給你治腿。”
又是這樣,每當白詩雅出現他就像被下了降頭一樣,滿心滿眼隻看得到白詩雅,
隻要白詩雅離開,他就又恢複了幾分從前的溫柔,
令她在冰火兩重天中反複沉溺掙紮。
藍安安無聲地流淚,陸卓你真的是為了幫我治腿嗎?
他分明是把她當傻子,和白詩雅結婚生子,還打著給她治病的名頭,把人帶到家裏。
腿上密密麻麻的疼,卻不及她心口的疼。
陸卓拿出一粒白色藥丸:“把藥吃了。”
斷腿後她一直在吃藥,陸卓說是治腿傷的藥,她從沒懷疑過。
要不是聽到他們的對話,她還不知道,就是這藥害得她腿好不了。
藍安安表現出抗拒:“我不想吃。”
她不想永遠坐在輪椅上。
可陸卓看似溫柔,語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別讓我說第二遍。”
他把藥遞到她嘴邊。
“咽下去。”
藍安安臉色煞白,接過藥片塞進嘴裏,苦味瞬間蔓延,沒有水吞咽困難,她費了很大勁才咽下去。
藍安安眼淚被嗆出來,陸卓剛要給她倒水,白詩雅就來了。
她在門外說:“阿卓,睡了嗎?”
陸桌收回倒水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藍安安瘦弱肩膀蜷縮起來,臉色白到透明,無助又害怕。
黑暗中她的手機響了。
是醫院打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