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桑晚捂著頭,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
心臟已經痛到麻木了。
看著眼前的一切,桑晚連解釋的欲望都沒有。
就算解釋,周哲也會信嗎?她真的不想再自取其辱了。
蘇夢夢立馬抱住了周哲也,梨花帶雨的說:“小叔你不要生桑晚姐姐的氣,她為我試藥受了那麼多苦,打我罵我都是應該的。”
桑晚下意識去看周哲也表情,卻發現他正在冷漠的看著她。
“道歉。”
“桑晚,這裏不是苗寨,你也該學學外麵的規矩了。”
“做錯了事情就要受罰,小雪的湯也不能浪費。”
他給了身旁助理一個眼神,冷冷的說:“讓夫人把剩下的湯都喝光,不用擔心傷到她。”
什麼規矩,無非是為了另一個女人傷害她的托詞而已。
她很想問問周哲也還記不記得,從前他對著山神發誓,說永遠永遠會無條件的偏愛她。
桑晚笑著,拚命抑製住眼淚。
助理有些為難的說:“周總,夫人病才剛剛醒,這樣做實在......”
“我說的話你都不聽了嗎?”
周哲也的聲音很輕,卻很有威壓。
一字一句,都刻在桑晚的心臟上。
桑晚放棄了所有尊嚴,卑微的祈求他說:“我可以道歉,但是這個湯我真的不能喝。”
周哲也看著桑晚,目光沉沉,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可突然間,蘇夢夢昏迷了過去。
周哲也臉色一白,慌忙讓人把蘇夢夢的主治醫生請來。
醫生臉色很不好看,對著桑晚不滿的說:“桑小姐,周先生的妹妹有重病不能受刺激,你故意刺激她是想害死她嗎?好毒的心腸啊。”
周哲也沉默了片刻,隨後看了眼助理,意思是繼續灌湯。
桑晚拚命抵抗,可她病得太重了,瘦成一把骨頭,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
眼淚和著額頭流出的血液一起淌下,狼狽至極。
病房裏很安靜,沒有人喊停。
直到桑晚忽然嘔出一灘黑血,徹底失去昏迷過去,周哲也才抬手示意助理停下。
他迅速抱起桑晚,焦急地問一旁的醫生:“你們不是說試藥很安全嗎?這是怎麼回事?”
醫生卻很平靜自如,淡淡解釋說:
“別緊張,這是證明藥物生效了。桑小姐有百毒不侵的體質,很安全。”
“說不定,又是她故意裝出來的。”
周哲也還是有些不放心,不過,桑晚的檢測報告上顯示一切都正常。
或許是因為愧疚。
這一次,周哲也沒有離開,而是守在桑晚的床前,默默等她醒來。
桑晚睜開眼,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周哲也憔悴的臉。
直到周哲也開口說話前,她都以為是自己病重產生的幻覺。
“晚晚,你現在好點了嗎?”
桑晚沒回話,目光落在周哲也的無名指上。
戒痕還在,戒指卻不在了。
她取下自己無名指上的那枚一模一樣的婚戒,輕輕地把它放進了周哲也掌心。
桑晚看著周哲也眼睛,認真的說:
“周哲也,我把戒指還給你,你能不能把我還給我?”
“你心裏住著的人是蘇夢夢,我也沒有利用價值了,求求你放我走吧,好不好?”
不知是不是她看錯,周哲也好像紅了眼眶。
他握住她冰冷的手,聲音很輕:“晚晚,你胡說什麼?我們不是對神山發過誓要永遠在一起嗎,你怎麼能反悔呢?”
桑晚還沒來得及反駁,周哲也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立即神色匆匆地離開了病房。
他一直到傍晚才又聯係她,突然一改之前的態度。
電話那頭,周哲也低低的說:
“晚晚,我答應放你走。”
“不過,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把你的心臟捐給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