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由於爭議和影響過大,徐峰火速組織召開了一場記者招待會。
“我作為死者的家屬,我認為,莫飄飄女士已經做得足夠勇敢。某些外界的質疑,是他們不了解我們的談判工作。”
台下頓時響起一陣竊竊私語。
家屬都原諒了,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莫飄飄輕輕擦拭眼角,肩膀微微聳動,顯得脆弱又委屈。
有記者提問。
“徐專家,那您認為幼兒園方麵,也就是您的妻子薛柏馨園長,在此次事件中是否負有責任呢?”
徐峰深深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種“大義滅親”的沉重表情。
“雖然她是我的妻子,但我不能因此徇私。客觀地說,幼兒園在安保環節上確實存在疏忽,讓歹徒有機會混上校車,這是不可推卸的過錯。”
這番話如同投石入水,瞬間激起了千層浪。
記者們紛紛記錄,輿論的矛頭立刻調轉向我。
“園長失職”、“幼兒園關門”的斥責聲開始在網絡上蔓延。
就在這時,我從會場後排站了起來。
徐峰和莫飄飄看到我,臉色瞬間變了。
我拿著麥克風,平靜地提問。
“徐專家,莫專家,按照二位的說法,這次事件僅傷亡一名幼兒,是否意味著這在談判專家看來,可以被定義為一樁‘成功’的營救案例?”
問題尖銳得像一把刀。
徐峰的臉色沉了下來,眉頭緊鎖。
我繼續看向莫飄飄。
“莫專家,我想問你一個假設性問題。如果你知道,你的兒子許昊就在那輛校車上,你還會采用同樣強硬和挑釁的談判方式嗎?”
莫飄飄的眼神閃過一絲慌亂,但立刻換上正義淩然的表情。
“薛園長,我理解你失去孩子的痛苦,但請你不要用這種假設來褻瀆我的職業操守!”
“不管校車上是誰的孩子,我都會堅持我的原則!我問心無愧!”
我冷冷一笑盯著她。
“哪怕死的是你的孩子,你也覺得整個案件的處理沒有問題?”
莫飄飄咬住嘴唇,斬釘截鐵地說道。
“如果校車上死的是我的孩子,我隻會替他感到驕傲,他死得其所!”
徐峰皺著眉頭補充說道。
“柏馨,你別鬧了,回家去吧。”
“我知道你是害怕被網曝,害怕被追責,才來這裏鬧事。你放心,我會陪你一起麵對的。”
他隨即跟保安點了點頭,示意帶我離開會場。
現場議論紛紛,大家看向我的目光都充滿了鄙夷和憤怒。
我推開了保安的阻攔,雙手鼓掌,輕輕地笑了。
“好,說得真好。希望你們記住今天說的話,以後......可千萬別改口。”
莫飄飄被我的態度激怒了,她揚著下巴,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樣子。
“我當然不會改口,我莫飄飄行事,一向秉持良心!”
就在這時,會場入口的大門被推開。
一個老人牽著一個孩子的手,緩緩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