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輕語再次從無邊的疼痛中醒來,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全身像是被拆散重組,每一寸骨頭都在叫囂著疼痛,尤其是被車撞過的地方,動一下都牽扯著神經。
還沒等她完全清醒,病房門被人從外麵猛地一腳踹開,巨大的聲響嚇得她心臟一縮。
緊接著,江吟那張看似純良無害的臉出現在門口,她身後還跟著兩個穿著白大褂、推著移動擔架的男人,那擔架冰冷得像是……太平間用來運送屍體的。
“你們……要幹什麼?”葉輕語聲音沙啞,帶著警惕和虛弱。
江吟快步走到床邊,臉上帶著一絲興奮:“葉老師,你醒啦!太好了!我最近要考一個很重要的法醫資格證,但是找不到合適的屍體練習操作。我想來想去,隻能用活人了。葉老師,你是我最熟悉的人,也是最好的法醫,你的身體結構你一定最清楚不過了,你就幫幫我這個忙吧!”
用活人……練習解剖?!
葉輕語瞳孔驟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她看著江吟,仿佛在看一個瘋子!“江吟!你瘋了!我是活人!你這是謀殺!”
“怎麼會是謀殺呢?”江吟眨著眼睛,拿出一支準備好的麻醉劑,針尖泛著寒光,“你看,我都準備好了麻醉藥。打了這個,你就感覺不到疼了,就跟睡著了一樣。等我練習完了,我會幫你把傷口好好縫起來的。老師,你就當為我的前程做點貢獻嘛,反正你的手已經廢了,也做不了法醫了,不如把身體借給我用用?”
“你休想!”葉輕語用未受傷的左手死死抓住床沿,拚命向後縮,巨大的恐懼讓她渾身發抖。
她寧願死,也不要遭受這種非人的折磨!
就在兩人掙紮拉扯之際,病房門再次被推開,周司珩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他看到裏麵的情形,眉頭習慣性地蹙起:“你們在做什麼?”
江吟立刻鬆開手,跑到周司珩身邊,挽住他的胳膊,語氣帶著撒嬌和委屈:“司珩,你來得正好。我就是想請葉老師幫個小忙,讓我用她的身體練習一下解剖,為考試做準備。這個證對我真的很重要……但我知道,葉老師是你的妻子,你要是不願意的話,那……那就算了。”
她說著,低下頭,一副懂事又失落的樣子。
葉輕語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帶著微弱的希望看向周司珩,聲音顫抖:“周司珩!不要!你不能讓她這麼胡鬧!這是犯法的!我會死的!”
周司珩的目光在葉輕語驚恐蒼白的臉和江吟委屈期待的臉上掃過,沉默了片刻。
那短短的幾秒鐘,對葉輕語來說,漫長得如同一個世紀。
最終,周司珩薄唇輕啟,說出了將她徹底打入地獄的話:“既然對你有幫助,那就做吧。注意分寸,別弄出人命。”
“周司珩!”葉輕語徹底崩潰了,嘶聲哭喊,“你愛她,就要用這種殘忍的方式作踐我嗎?!我是個人,我也有心,也會疼啊!”
周司珩看著她歇斯底裏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不耐,對身後的保鏢揮了揮手:“控製住她。”
保鏢立刻上前,毫不憐香惜玉地將虛弱的葉輕語死死按在病床上。
葉輕語拚命掙紮、哭喊、咒罵,卻如同蜉蝣撼樹。
她隻能眼睜睜看著江吟拿著那支冰冷的麻醉劑,一步步靠近。
針尖刺入皮膚的瞬間,冰涼的液體注入血管。
絕望的淚水順著葉輕語的眼角滑落,意識逐漸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葉輕語從一片混沌的黑暗中掙紮著醒來。
麻藥的效果過去,腹部傳來一陣難以忍受的、被生生割裂的劇痛!
她顫抖著手摸向自己的小腹,觸手是厚厚的紗布,以及紗布下那一道長長的、猙獰的縫合傷口!
江吟……她真的……在她身上動了刀!
葉輕語整個人蜷縮起來,崩潰大哭。
她是一名法醫,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道傷口意味著什麼!
解剖,曾是她曾經視若生命、用來尋求真相的職業,如今卻成了她遭受酷刑的媒介!
巨大的羞辱和痛苦幾乎將她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