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小姐！”康輝把希望寄托在當事人身上。

“康叔，算了吧！你看他也比我大不了幾歲......”方小魚眼神中帶著鄙夷。

這可把陳小風氣壞了，不信就不信被，大不了不治了，你鄙視我算怎麼一回事？

“你那是什麼眼神，我是來看病救人的，不用我可以，我走就行了！”陳小風不高興了。

康輝心裏一涼，完了，今天這事要完蛋！

“給他一百塊錢，讓他滾蛋！”方中信衝著傭人喊道。

“昨天在你們家借宿一宿，給你們一個忠告，誰也不欠誰的！”

“方小魚的腿截肢沒用，準備後事吧！”

陳小風道。

“胡言亂語，哎！你不是大雨村的傻子嗎？”杜燦認出了陳小風。

陳小風去過縣醫院看病，當時的主治醫生就是杜燦。

“傻子都能看病了，還在這裏大言不慚，陳小風，信不信報警抓你！”杜燦攔住了陳小風的去路。

“咒我孫女，把門給我關上，想走，沒那麼容易！”方中信怕案而起。

“杜醫生，你們醫院是不是管腦袋受傷的人都叫傻子，斷了腿的就叫瘸子，這就是你的醫德！”陳小風譏諷道。

杜燦臉一紅，剛才確實失言了，傻子的稱呼帶有貶義詞，作為醫生萬萬不該的。

“那也比你強，咒人家死，還是一個騙子！報警報警！”杜燦命令助手報警。

借這個機會，康輝將昨晚看到的事，小聲低語給了方小魚。

“等一下，我要聽聽他為什麼說我死！”方小魚鼻孔衝天，十足富家大小姐的模樣。

“小魚，聽他廢什麼話，一個村裏來的傻......窮小子，他要是能治病，還會混到擺地攤的地步嗎！”

“陳小風你別不知道好歹，我認識你們村長，一會我讓他過來領你回去！”

被這傻小子打岔，浪費這麼多時間，倒黴！

“我就要聽聽！”方小魚道。

“行，你叫小魚，我叫小風，算是緣分，我多說兩句！”陳小風給自己找了一個台階，這五萬塊今天掙也得掙，不掙也的掙，全通遠縣能一炮拿出五萬塊的，沒幾家，這個機會不能錯過。

“少套近乎，你還想跟方家齊名，什麼東西！”杜燦不好忤逆方小魚的意思，氣的坐下喝茶。

“腿已經壞死有一段時間了，壞死的病毒已經侵入內臟，現在截肢能多活一個月，不截肢，一周後敗血症！”陳小風道。

“說的倒像是那麼一會事！小魚一直服用進口抗生素，你說的病毒不存在！”方中信不生氣了，倒是要看看這小子能說出什麼大天來。

“你確定？”陳小風反問道。

“我當然確定！”方中信道。

這時候，方小魚臉色蒼白，沒有血色，雙眼空洞無神！

“方大小姐，你不會是沒吃這些抗生素吧！”陳小風道。

這話一出，方中信和杜燦臉色一起變了，有沒有這種藥是一回事，方小魚吃沒吃又是一會事！

“孫女啊！你......你吃了對嗎？”方中信慌張打碎了茶杯，抓著方小魚的肩頭問道。

“我我......我嫌藥苦，好幾天沒吃了！”方小魚直到現在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心火上湧，方小魚一著急，一口血吐在了地上。

“完了！全完了，送醫院，截肢搶救！”杜燦兩腿發軟。

“來不及了，去了也是死！”陳小風這話不假，如果沒有今天這些著急上火的事，方小魚興許還能撐兩天。

“少說風涼話！你給我閉嘴！”杜燦揪住陳小風的衣領。

“放開，老爺，小姐的病，隻有陳小風能治，耽誤不得！”康輝打掉杜燦的手，說道。

看著昏迷的寶貝孫女，方中信左右為難。

“現在必須送醫院，再晚連搶救的機會都沒有了！”杜燦喊道。

“你給我道歉，我就出手治病！”陳小風看著杜燦。

“你說什麼？我給你道歉，做白日夢的臭傻子！”杜燦氣的張嘴罵人了，醫德這種事以後再說吧。

“杜醫生，拜托了！”方中信看清楚了，這陳小風確實有本事，最起碼比杜燦強。

天天檢查也沒有發現孫女的情況，這陳小風第一次見麵，隔著毯子就發現了情況，這病是杜燦治，還是讓陳小風來治，不言而喻。

“我老眼昏花，小風啊！我給你道歉！不，我給你跪下了，求求你救我孫女！”方中信佯裝要跪，被康輝攙扶住了。

“方家主不必這樣，我拿錢治病，說的難聽點就是合作關係！你說我兩句我聽著就是！”

“可我跟這個杜燦可沒什麼關係，你一口一個傻子，說誰呢？”

陳小風看向杜燦。

方中信眯著眼睛，帶上殺意，就是在威脅杜燦。

方小魚的命是天大的事情，犧牲一個杜燦又的了什麼呢？

康輝上去就是一腳，踢在了杜燦的腿彎上，當場跪在陳小風麵前。

“杜醫生起來吧，我原諒你的無知！”

“你......好，我看在方家主的麵子上，我給你道歉，你要是救不活方小魚，我剁了你的腦袋！”

“哼！”陳小風冷哼一聲，不跟他計較。

轉身一把抱起方小魚向偏房走去。

“派兩個傭人幫忙，其餘人留在外麵！”

生死一線，陳小風說什麼就是什麼人，方家人全都動了起來。

杜燦恨恨的等在外麵。

竟然被一個傻子耍了，你要是治不好，不用方家，看我怎麼收拾你！

就這麼幾步路的功夫，昏迷的方小魚連吐好幾口血，地上恐怖如斯。

“師父，別生氣了，多虧了這個陳小風，他就是背鍋俠！”助理在杜燦耳邊低語。

杜燦一想可不是嗎！方小魚一隻沒吃藥，敗血症是必然要發生的，陳小風今天要是不來，這事一定落在自己身上，現在有人背鍋有什麼可生氣的呢？

杜燦不自覺的嘴角帶著微笑，心裏敞亮了許多。

“你笑個屁？”康輝冷聲問道。

“沒什麼，我......”杜燦收斂表情。

“哎！不要吵了！”方中信踱步，愁容滿麵。

半小時過去了，就眾人焦急等待的功夫，陳小風又抱著方小魚出來了。

雙眼緊閉，跟死人一樣。

“完了，報警，這小子治死了方小魚，你麻煩了！”杜燦第一時間嫁禍。

陳小風像是看白癡似的看杜燦，而後將方小魚放在輪椅上。

“小風啊！死了......”要不是康輝扶著方中信，估計已經摔倒了。

“睡著了！醒醒，你現在睡著了，我就麻煩了！起來！”陳小風拍了拍她臉蛋。

“啊......怎麼了，困死了！”方小魚伸了一個懶腰，打著哈欠，似乎剛才吐血的事渾然不知。

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明所以的看著一圈人。

“......”方中信。

“......”杜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