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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林雪婷在燈下畫著點心的草圖。

她時不時停下筆，抵著下巴沉思著。

突然，敲門聲傳來。

“來了。”

她應聲，走到門口打開大門。

孫素琴和霍振華站在門外。

“小雪姐，華哥說這套房子送給你了，我們來拿華哥的東西。”

林雪婷側身退後，語氣沒有什麼起伏：“你們自己去清理吧。”

三人走進了客廳，霍振華攙扶著孫素琴小心坐下。

他的聲音像摻了蜜一樣甜：“小琴你坐著休息，我去收拾。”

林雪婷想起了她救霍振華住院的那段日子。

他說忙著處理劫道後的事情，每次都是匆匆來，又匆匆地走了。

他說等出院帶她去旅遊開解，也終究成了泡沫。

回過神來，客廳裏隻剩下她和孫素琴。

孫素琴掃了一眼房子，眼裏是再也掩飾不住的惡意：

“林雪婷，跟了霍振華這麼久，撈到這麼一套房子，你心裏開心死了吧。”

林雪婷反駁道：“不是每個人都那麼勢利。我和霍振華在一起的時候，他也沒有錢。”

孫素琴譏笑了一聲，正要繼續開口。

她突然臉色一變，反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清晰的巴掌印印在臉上，孫素琴眼眶瞬間浸滿了眼淚。

林雪婷被嚇得後退了一步。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怒吼：“林雪婷你對小琴做了什麼？”

手臂被猛的一扯，林雪婷一個踉蹌摔倒在了地上。

霍振華越過林雪婷，看著孫素琴臉上的紅腫，眼神陰沉得發黑。

孫素琴握住了霍振華的手，後怕道：“小雪姐說華哥你以前也是窮小子一個，都是靠她才有今天的成就，我替你反駁了一句，她就打我......”

林雪婷站起來連連擺手：“我沒有，是她......”

“啪——”手臂傳來劇痛。

霍振華揮手打在林雪婷手上，她再次跌倒在地，胳膊蹭出了血。

“夠了！”他神色冷峻，風雨欲來：“原來你林雪婷就是這樣看待我。”

林雪婷痛到飆出眼淚：“我沒有......”

“沒有什麼？你有什麼是值得小琴冤枉你的。”再次打斷林雪婷的話，霍振華嘴角快要耷拉到地上。

“你有什麼衝我來，為什麼要傷害小琴一個孕婦，你也懷過孕，應該感同身受。”他額頭青筋暴起，眼裏滿是對孫素琴的擔憂。

林雪婷臉色霎時慘白。

顫抖著手指向霍振華，她有萬千的話語，此刻卻一句話都說不出。

這時，孫素琴貼進霍振華懷裏，怯生生道：“華哥，我害怕，我們走吧。”

霍振華應聲：“好，你先去車上坐著，我把行李搬上車。”

說完把孫素琴半摟在懷裏，順手拿起旁邊的袋子正要出門。

突然，他懷裏的袋子掉在地上，一個灰色的東西漏了出來。

那是一件起球的毛衣。

林雪婷心口一滯。

孫素琴用兩根手指撚起那件毛衣扔到一旁，嫌棄道：

“華哥，這又醜又舊的東西你怎麼也拿出來了，扔掉吧。”

“好，不要了，都聽你的。”霍振華寵溺地答應著。

他撿起袋子，摟著孫素琴去了車上。

重新回來把所有行李搬上車，霍振華看都沒看林雪婷一眼。

他也吝嗇於給地上的毛衣一個眼神。

“砰！”大門被關上，門外汽車的聲音漸漸遠去。

林雪婷看向遠處的毛衣，苦澀一笑，眼中一片荒蕪。

那件毛衣是霍振華第一次出遠門，她一針一線給她織的。

他曾說過，就算毛衣壞了，他也會一直好好收藏。

這種話，原來隻有她一個人聽進去了。

撐住地板，林雪婷勉強站了起來，身子還在微微發顫。

她撿起毛衣，扔進了門外的垃圾桶。

過期的糕點，表麵再好看，內裏已經不堪入目了。

她林雪婷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