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相冊摔在地上，攤開的那一頁，正好是他們一家四口的合照。

謝天揚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眼神裏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恢複了鎮定。

他俯身撿起相冊，合上，若無其事地放在一旁。

“雪柔，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哪樣？”

我氣得渾身發抖，指著照片上的女人和孩子，聲音尖銳：“她是誰？這兩個孩子又是誰？”

“謝天揚，你把我當傻子耍了五年，現在還想繼續騙我嗎？”

半晌，謝天揚才歎了口氣，走過來拉我的手。

“雪柔，我和她是商業聯姻，沒有感情，我愛的人一直是你。”

我用力甩開他的手，厭惡地後退一步，“沒有感情能生出兩個三歲的孩子？”

“我承認，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他見我不吃這套，索性攤牌。

“但我跟她很快就會離婚，你再給我一點時間，等我處理好那邊的事情，我們就......”

“我們就怎樣？”我打斷他，自嘲地笑了起來。

“我們光明正大地在一起？謝天揚，你是不是覺得我顧雪柔非你不可，可以毫無底線地接受你的一切？”

我心中湧起巨大的悲哀，我連離婚的資格都沒有。

我們之間，甚至沒有一張合法的結婚證。

五年前，婚禮過後，我興衝衝地拉著他要去民政局領證時，他卻接了個電話，說公司有緊急要事，必須馬上飛去國外。

“乖，等我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去領證，好不好？”他抱著我，在我額頭印下深情一吻。

可從那以後，每當我提起領證的事，他總有各種各樣的借口。

一次又一次，我在他的甜言蜜語中淪陷，天真地以為，愛可以戰勝一切形式。

現在想來，我真是蠢得無可救藥。

他不是不想領證，他隻是不能。

因為他早已有了合法妻子。

我的心，像是被泡在冰冷的鹽水裏，又澀又痛。

謝天揚的臉色沉了下來，耐心似乎已經耗盡。

“顧雪柔，你別無理取鬧。”他上前一步，強大的壓迫感籠罩著我。

“我承認我騙了你，但你捫心自問，這五年我對你不好嗎？”

“你住的房子，開的車，你身上穿的戴的，哪一樣不是我給你的？”

“離開我，你一個孤女能過上現在的生活嗎？”

我怔怔地看著他，心徹底沉入了穀底。

“所以呢？”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問：“所以我就該感恩戴德，心甘情願地給你當一個見不得光的情人？”

謝天揚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我隻是想讓你冷靜一點，雪柔，我不想失去你。”

“我雖然給不了妻子的名分，但我之前五年的愛都給了你啊！”

“隻要你乖乖聽話，留在我身邊......”

“夠了！”我怒吼著打斷他。

“你騙了我這麼多年，你有臉說出這這種話，真是讓我惡心！”

我不想再跟他多說一句廢話，拉起行李箱，轉身就要走。

手臂卻被他死死拽住，力道大得像是要將我的骨頭捏碎。

“顧雪柔，你今天要是敢走出這個門，你會後悔的。”

他的聲音陰冷，帶著毫不掩飾的威脅。

我回頭，對上他那雙猩紅的眼，心中最後一點留戀也消失殆盡。

我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甩開了他。

“謝天揚，該後悔的人，是你。”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拖著行李箱，在深夜的街頭給閨蜜李琴打了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我的眼淚就決了堤。

“琴琴，我......好像當了五年的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