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穿到小說裏後,我成了金尊玉貴的大小姐,生活在一個幸福的家庭裏。
可我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腦海中總是閃過一些零碎的記憶。
午夜夢回時,我時常聽到有人在我耳邊心疼地呢喃。
“現實太苦,我希望你在夢裏能夠幸福快樂,永遠不要醒過來......”
......
我睜開眼睛,看到臥室牆上那幅價值連城的莫奈睡蓮真跡,眨了眨眼,確認自己又一次在這個奢華得不像話的房間裏醒來。
三年了,我還是不習慣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
在記憶中,我似乎從小就是這樣長大的。
作為薑氏集團的獨女,含著金湯匙出生,名校畢業,現在接管家族企業藝術投資部門,還有個門當戶對,英俊溫柔的未婚夫宋聞璟。
完美得不真實。
手機響起,屏幕上顯示“聞璟”兩個字,我微笑著接起來。
“矜矜,起床了嗎?”宋聞璟的聲音溫柔得像融化的巧克力。
“我迫不及待想見你了。”
他低笑一聲,“對了,我爸媽說婚禮請柬設計好了,今晚帶給你看。”
我應著,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眩暈,眼前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麵。
昏暗的房間,藥瓶,手腕上的血......
“矜矜?你在聽嗎?”
我搖搖頭,那些畫麵立刻消失了。
“你最近總是心不在焉。”
宋聞璟的聲音透著擔憂,“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我勉強笑笑,“可能是吧,晚上見。”
掛斷電話,我站在鏡子前,不自覺地撫摸左手腕內側那道淡淡的疤痕。
據說是小時候不小心被玻璃劃傷的,可我總覺得這解釋說不通。
傍晚,我走進包廂時,兩家人已經其樂融融地坐在一起了。
宋媽媽熱情地擁抱我,“看看我們準新娘多漂亮。”
宋聞璟起身為我拉開椅子,他今天穿著深藍色西裝,英俊得讓人移不開眼。
他湊近我耳邊:“你今天美得讓我窒息。”
我微笑著坐下,宋爸突然問道:“抑鬱症患者的藝術治療項目進展如何?”
“很順利,我們......”
我話沒說完,突然一陣劇痛刺穿太陽穴。
眼前的一切開始扭曲,耳邊響起尖銳的耳鳴。
我仿佛看見自己蜷縮在一個狹小浴室裏,手腕鮮血淋漓......
宋聞璟抓住我搖晃的肩膀,麵色慘白道:“矜矜,你怎麼了?"
疼痛來得快去得也快。
我眨眨眼,包廂恢複正常,所有人都關切地看著我。
“抱歉,突然有點頭疼。”我勉強笑道。
晚餐在愉快的氛圍中繼續,我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討論婚禮細節,但那些閃回的碎片畫麵卻像幽靈般揮之不去。
當晚,我又做了那個夢。
夢中,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手腕纏著繃帶,一個模糊的男人身影坐在床邊,緊緊握著我的手。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壓抑的哭腔:“為什麼不等我......我本來可以救你的......”
我想看清他的臉,卻怎麼也看不真切。
他俯身親吻我手腕上的傷疤,淚水滴落在我的皮膚上,滾燙得像是要灼穿我。
“現實太苦,我希望你在這裏能夠幸福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