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啪!”
兩道耳光聲同時響起,沈歲安扇了溫知晴的同時,自己也被趕來的江逾白扇了一巴掌。
慣性作用下,沈歲安身體一踉蹌,重重摔倒在地。
之前的傷口再次被撕裂,鮮血汩汩流出。
江逾白將溫知晴護在身後,目光落在沈歲安殘碎的頭發上,原本無情的眸底劃過一抹異動。
他剛要上前,身後的溫知晴忽然大口大口吐起鮮血。
“知晴!”
他再也顧不上沈歲安,抱起溫知晴就大步朝外走去。
沈歲安躺在血泊中,承受著蝕骨之痛,卻看見溫知晴對她露出勝利者的笑容。
她的意識漸漸模糊,耳邊傳來呼救聲和儀器冰冷的滴答聲。
再次醒來時,沈歲安卻發現自己被掛著懸崖邊。
而腳下,正是萬丈深淵。
她艱難地抬起頭,映入眼簾的卻是江逾白冷漠的臉。
“安安,你不該對知晴下毒。”
沈歲安瞬間瞪大雙眼,想解釋,喉嚨卻像被什麼堵住了一般,一句話也說不出。
她隻能拚命地搖頭,淚水一滴滴順著臉頰滑落,墜入腳下的萬丈深淵。
江逾白看著她落淚,平靜的眼裏多了一絲波瀾。
他緩緩抬起手,輕輕撫上沈歲安滿是淚痕的臉。
“安安,看著你痛苦,我的心比你更痛。”
男人的聲音帶著莫名的啞,他頓了頓,又接著道:
“可你傷害了知晴,就必須付出代價。”
“隻是讓你在這裏掛一天,不會有任何生命危險,你放心。”
“安安,你就在這裏好好反思,明天這個時間我會放你下來的。”
說罷,他徑直轉身離去,不再看身後的沈歲安一眼。
看著他的身影消失,沈歲安心底的痛瞬間瘋湧。
狂風依舊在她耳邊呼嘯著,吹得她的身體搖搖欲墜,吊著她的繩索也不斷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仿佛下一秒就會斷裂。
天色漸深,沈歲安身體越來越冷,意識也逐漸模糊。
支撐她活下去的唯一執念,就是回到過去。
時間在痛苦中緩緩流逝,直到天再次破曉,她才意識到已經過去一天一夜。
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在她頭頂,可沈歲安早已凍到麻木,就連發絲也結了冰。
恍惚間,她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緩緩靠近。
“姐姐,這一夜你睡得安穩嗎?”
耳邊傳來女人得意的聲音,沈歲安才看清眼前的人不是江逾白,而是溫知晴。
她緩緩抬起頭,死死盯著溫知晴,嘴唇動了動,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姐姐,你怎麼不說話?”
“你看看你的嘴唇,都凍到發紫了。”
“昨晚逾白哥可是摟著我睡的,擔心我怕冷,還在家裏安上了全屋恒溫係統。”
溫知晴撫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露出一抹勝利者的笑容。
“來人,還不快把姐姐放下來。”
一旁的保鏢得令,迅速上前解開繩索。
沈歲安的身體失去支撐,重重摔落在溫知晴腳邊。
她掙紮著想要起身,渾身卻已經被凍到僵硬,根本使不上任何力氣
看著她掙紮的模樣,溫知晴放肆地大笑起來。
她猛地抬起腳,死死踩在沈歲安的背上,俯身湊近她的耳邊。
“你這副眼神,忽然讓我想起嘟嘟,那天在車下,他也是這樣看著我。”
沈歲安雙眼猩紅,全身的血液都往一處湧去。
她拚盡全身力氣,猛地側身,狠狠咬在溫知晴的胳膊上。
溫知晴吃痛,發出一聲尖銳的慘叫,抬腳就踹向沈歲安腹部。
“沈歲安,你這個瘋女人!”
沈歲安被踹到在地,身上的傷口再次裂開,鮮血也從衣服內滲了出來。
“姐姐,既然你這麼有力氣,就自己走回去吧!”
話音未落,她猛地抬腳,用盡全力朝沈歲安踹去。
沈歲安被她猛地一踹,身體順著山坡一路翻滾而下。
樹枝石頭不斷撞擊著她的身體,鑽心的痛從身體各個部位傳來。
最終,她重重摔在石頭上,停止了翻滾。
巨大的衝擊力讓她五臟六腑仿佛都移了位,喉間也湧上一股腥甜。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響起一陣鈴聲,將她混沌的思緒拉回現實。
她顫抖著按下接聽鍵,瞬間傳來男人略帶擔憂的聲音。
“安安,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