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所謂昏迷,在一周後,終於結束了。
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陸景深布滿紅血絲的眼睛。
他見我睜眼,臉上露出一絲如釋重負。
“馨馨,你終於醒了。”
我虛弱地看著他,眼神裏充滿了茫然和依賴。
“景深,我......我們的孩子呢?”
演戲,要演全套。
他立刻露出了笑容,把我扶起來,讓人把孩子抱了過來。
“你看,都在這呢,龍鳳胎,很健康。”
我看著繈褓裏兩個粉嫩的嬰兒,努力擠出一絲慈愛的微笑。
可心裏,卻是一片冰冷的厭惡。
王若和李月也聞訊趕來。
她們一左一右地站著,像兩個真正的女主人。
“馨馨,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我們都擔心死了。”
“是啊,以後我們一起來照顧孩子。”
她們一人抱起一個孩子,動作熟練,仿佛演練了千百遍。
【王媽媽抱我了,好開心!】
【李媽媽的懷抱好香啊。】
我看著這幅其樂融融的畫麵,垂下眼簾,掩去眼底的譏諷。
“好啊,以後,就要麻煩你們了。”
我表現得越是溫順無害,他們就越是放鬆警惕。
出院回家後,我的身體一直沒有好轉。
終日躺在床上,麵色蒼白,說話有氣無力。
張蘭每天都在我耳邊念叨,說我身子不爭氣,連個奶都下不來,害她的金孫隻能喝奶粉。
王若和李月更是直接搬進了客房,美其名曰方便照顧孩子。
這個家,徹底成了她們的天下。
她們在我麵前,越來越肆無忌憚。
今天當著我的麵,指揮保姆換掉我喜歡的窗簾。
明天又在飯桌上,親密地給陸景深夾菜。
陸景深全盤接受,甚至覺得理所當然。
他大概以為,家道中落的我,已經沒了脾氣,隻能任由他們拿捏。
他不知道,我每時每刻,都在收集著他們的罪證。
我房間裏那個小小的錄音筆,記錄下了他們所有的肮臟和算計。
這天,陸景深的發小陳旭又來了。
他這次來,是給陸景深通風報信的。
“景深,不對勁啊,最近王家和李家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我聽說他們好幾個項目都被人截胡了,虧得底褲都快沒了。”
陸景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
“我也在查,對方手腳很幹淨,一點線索都找不到。”
陳旭歎了口氣,“你可當心點,你現在跟他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他們要是翻了船,你也好不了。”
“我知道。”
陸景深煩躁地揉了揉眉心。
我躺在臥室裏,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看來舅舅的動作,已經讓他們感到痛了。
這時,王若和李月抱著孩子從嬰兒房裏走了出來。
她們聽到陳旭的話,臉色也變了。
“景深,到底怎麼回事?我爸都快愁白頭了。”
王若急切地問。
李月也附和道:“是啊,景深哥,你人脈廣,快幫忙查查啊。”
陸景深看著她們,安撫道:“別急,我已經有了一些眉目,對方的根基好像在鄰市,我會想辦法解決的。”
鄰市?
我的心猛地一跳。
他們查到舅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