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急忙護住女兒,連連搖頭。
“不可以!我的女兒才剛剛出生兩天!”
“她承受不了這種傷害!!”
紀向瑜無視我的哭求,從我懷中將孩子搶走交給了管家。
他則死死的摁住我。
“帶孩子去交給郎中!”
【娘親救我!!!】
女兒“哇”一聲哭了起來,我拚命的掙紮想要掙脫紀向瑜,卻不能撼動他分毫。
“夫君,不要傷害我的女兒!!”
“求求你把女兒還給我,求求你!!”
“你取我的心頭血入藥,取多少碗都可以!!”
我的哭聲如泣血一般嘶啞,絕望無助。
紀向瑜心疼的抱住我安撫。
“語心,別哭。”
“郎中醫術高超,隻是取一碗心頭血,女兒不會有事的。”
“她也是我的女兒,我怎會不心疼?”
“隻要語嫣的孩子保住了,不管你讓我如何補償你,我都答應。”
“隻求你別恨我,好不好?”
我絕望的靠在他肩頭,目眥欲裂。
下一瞬,一口血從喉中嘔出,噴在了紀向瑜後背上。
我氣絕攻心,暈死了過去。
再醒過來時,女兒靜靜的躺在我身旁。
她小小的一個,原本紅潤的小臉,此刻慘白著。
我顫抖著伸出手,探向她鼻間。
呼吸雖然微弱,但是還有。
眼淚猛的湧出,我顫抖著雙手輕輕抱住她。
“對不起,對不起......”
明明出生前,我為她挑選好了最雅致好聽的名字。
可是如今,我隻希望她康泰安寧。
“娘親已經想好了你的名字,就叫安寧好不好?”
小小的身軀一動不動,她再也沒有回應我。
“安寧?安寧......”
我伏在女兒身旁,哭的不能自已。
房門被打開,紀向瑜緩緩走進來。
他的眼中滿是愧疚與痛苦掙紮。
他緩緩蹲下來,輕輕握住女兒的手。
“安寧,紀安寧。”
“很好聽的名字。”
“小安寧~”
他柔聲呼喚著女兒的名字。
“你母親文思才湧,取的名字自然是最好聽的。”
說著,他抬頭看向我,正對上我心如死灰滿是恨意的目光。
像是從來未見到過我這般,他一時愣住。
“語心......”
我聲音嘶啞。
“孟安寧,她的名字叫孟安寧。”
“紀向瑜,我們和離吧。”
“我願意讓出正妻之位,隻求你放我們母女自由。”
紀向瑜蹙起眉,不解看我,眼中逐漸凝起怒氣。
“語心,你還在同我置氣?”
“若不是你打了語嫣一巴掌,她怎會胎像不穩?”
“安寧的一碗心頭血,不過是替你這個做母親的恕罪罷了!”
“你難道還要執迷不悟下去嗎!”
見我幾乎泣血,他心頭酸澀,語氣軟了下來。
“女兒這不是沒事嗎。”
“能救回弟弟,她心裏一定也是開心的。”
“你還未出月子,可千萬別哭傷了身子。”
“要打要罵都可以,隻求你消氣。”
哄到一半,孟語嫣的丫鬟腳步匆匆跑進來。
“侯爺,夫人又害喜了!”
紀向瑜急忙起身,走到門口時,才想起還有一個我。
“語心,我去去便回。”
說完便匆忙離開。
我一直坐到了天亮,卻沒等到他回來。
身體已經極盡虛弱,可是我不敢睡。
我生怕睡著了之後,一睜開眼,女兒便變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安寧?”
我啞著嗓子輕聲喚她。
小家夥緩緩睜開了眼睛,有氣無力的。
【好痛......感覺又死了一次。】
【沒死在家暴男手上,沒想到投胎差點死在親爹手上。】
【我這個命喲。】
【我能反殺家暴男,但是現在反殺不了渣爹!】
【等我長大,取他狗命!】
我破涕為笑,失而複得的抱著女兒大笑,淚水如潮水湧出。
“安寧,娘知錯了。”
“這一次,娘聽你的,知錯就改。”
我拖著沉重的身軀起身,在案桌前站定。
攤開宣紙,緩緩寫下“休夫書”三個大字。
大半個月過去,中秋盛會。
紀向瑜卻無比焦急。
他請封孟語嫣為誥命的折子遞上去,陛下卻一直沒有批複。
冊封誥命的聖旨也一直沒有下來。
中秋宮宴,他希望我能和他一起進宮參加。
順便詢問冊封誥命一事。
“語心,你是侯府正妻,由你開口詢問陛下,想必不會惹人非議。”
我輕扯唇角冷笑。
他也知道給平妻請封誥命會惹人非議。
他忐忑心虛的看著我,生怕我會拒絕。
我彎唇輕輕笑了下,滿臉的恭順平靜。
“既然夫君心意已決,我成全夫君,陪你進宮便是。”
“當真?!”
紀向瑜驚喜的抱著我,開心的像個孩子。
“語心,我就知道你是最懂事賢惠的!”
我沒說話,隻是靜靜準備好了東西,中秋宮宴那日一並帶進宮。
皇上本不欲提這件事,就是不想讓紀向瑜太難看。
紀向瑜卻不懂皇上的良苦用心。
他一心為心愛之人爭誥命,連臣子本分都忘記了。
宮宴上,他當眾詢問皇上。
“陛下,臣請封誥命的折子陛下還沒有批複。”
皇上眸色微變,明知故問。
“可是為正妻請封誥命的折子?”
“是為臣的平妻孟語嫣。”
“平妻孟語嫣與臣夫人孟語心乃是同胞姐妹。”
“臣夫人覺得讓姐姐做平妻太委屈語嫣了,故而讓微臣請封孟語嫣為誥命。”
陛下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孟語心,事實果真如紀向瑜所說嗎?”
我站起身,忽視紀向瑜期翼的目光,哄聲回稟。
“回陛下,真相並非如紀向瑜所說,臣婦是被逼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