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甩開趙詩詩那群人後,日子並沒清靜。
沒兩天,學校裏就起了風言風語,說我是趙家流落在外的真千金。
現在殺回來,是眼紅假千金的好姻緣,要搶人家自小訂親的顧家少爺。
放屁。
我連那顧少爺是圓是扁都不知道。
可唾沫星子能淹死人。
我去食堂打飯,都能聽見旁邊桌的竊竊私語。
“就是她啊?看著挺傲,原來這麼不要臉。”
“聽說以前過得挺苦,一知道自己身世,立馬就撲上來想搶妹夫了?”
“嘖,窮怕了唄,見著高枝就往上爬。”
我端著餐盤的手緊了緊,這幫睜眼瞎,隻看得見趙詩詩那副楚楚可憐的假象。
午休時,我直接衝進了體育館。
趙詩詩正在那兒跟幾個跟班打羽毛球,我走過去,一把打掉她手裏的球拍。
全場瞬間安靜。
“趙詩詩,散播謠言有意思嗎?”
“我搶你男人?你那個顧家少爺,送我我都嫌晦氣。”
趙詩詩先是一愣,隨即眼眶秒紅,淚水要掉不掉,演技堪比影後。
她拉住我的袖子,聲音帶著哭腔:
“姐姐你別生氣,都是我不好。我不該......不該喜歡顧哥哥的。可是,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
她哽咽著,說不下去似的,周圍看向我的目光瞬間變成了利箭。
“秦芷薇,你也太過分了吧!詩詩都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
“就是,知道自己身份了不起了?就可以隨便欺負人了?”
“搶人家青梅竹馬還有理了?”
人越圍越多,指指點點的聲音像蒼蠅一樣嗡嗡響。
不知道誰在後麵推了我一把,我猝不及防,踉蹌著摔倒在地。
緊接著,幾雙腳就踹了過來,踢在我的腿上、腰上。
“讓你囂張!”
“滾出我們學校!”
我蜷縮起身子,護住頭,咬緊牙關不吭聲。
屈辱和憤怒像火燒一樣灼著我的五臟六腑。
混亂中,我抬眼,正好對上趙詩詩的目光。
她站在人群外圍,嘴角極快地勾起一抹得逞的冷笑,那眼神裏的惡意,毫不掩飾。
等人群罵罵咧咧地散開,體育館隻剩下我們兩個,趙詩詩才慢悠悠地走過來。
她蹲下身,用隻有我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說:
“姐姐,疼嗎?”她語氣輕快,“你以為我稀罕那個顧家病秧子?要不是他家還能給趙家填窟窿,誰願意嫁個殘廢?”
我猛地抬頭,她什麼意思?
她卻笑得愈發得意。
“爸的公司快不行了,急需顧家的錢救命。可顧家那小子現在就是個廢人,我怎麼能跳這個火坑?”
“所以啊,隻好把你找回來嘍。替嫁嘛,總得有個名正言順的真千金去才合適,對不對?”
原來如此。
找我回來,不是良心發現,是讓我去當替死鬼,嫁給一個殘廢,去換趙家的榮華富貴!
之後的日子,趙詩詩對我的霸淩變本加厲。
我的課桌裏整日被倒滿臟水,書本被泡在裏麵發爛發臭。
走在路上,我會被人故意撞開。
最過分的一次,放學後我被她和幾個太妹堵在巷子裏,拳頭和辱罵一起落下。
“什麼時候想清楚回趙家,你什麼時候就可以免於挨打。”
我吐掉嘴裏的血沫,一聲不吭。
回趙家?做夢。
我要忍,現在的我沒有實力和他們抗衡。
等爸媽回來了,他們一定會幫我的!
即將到來的英語演講比賽,是我唯一的盼頭。
一等獎有一封含金量極高的推薦信,那是我計劃裏逃離這一切的關鍵。
我早報了名,趙詩詩也報了。
比賽前一天午休,我親眼看見趙詩詩的跟班鬼鬼祟祟從我座位離開。
我走過去,抽出抽屜裏的演講稿。
果然,被調包了,換成了一張白紙。
幸好,我早就背得滾瓜爛熟。
比賽當天,禮堂裏座無虛席。
我上台脫稿演講,流利自如,台下漸漸響起讚賞的掌聲。
我看到評委們也在點頭。
然而輪到趙詩詩時,她走上台後,卻一臉震驚和委屈地看著我。
“姐姐,你的演講稿怎麼和我的幾乎一模一樣?”
全場嘩然。
她拿出手機,展示給評委。
“老師,我上周就把演講稿提交給了組委會,不信你們都可以去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帶著懷疑和鄙夷。
教導主任臉色鐵青,查閱了郵箱裏的記錄。
“確實,趙詩詩同學上周就將稿子發了過來,比秦芷薇同學要早。”
“秦芷薇同學,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解釋?
我寫的稿子,怎麼會成了趙詩詩的呢?
眼看就要判定我抄襲。
我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脊背。
“趙詩詩,你說稿子是你的。那麼,你的創作思路呢?你的修改記錄呢?總不能隻憑一個存檔時間,就斷定誰抄誰吧?”
趙詩詩臉上的得意瞬間僵住。
我盯著她,又緩緩開口:“或者,我們當場驗證一下?你既然能寫出這樣的稿子,即興發揮一段核心論點,總不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