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剛出電梯,屏幕上丁一辰的七大姑八大姨,電話一個接一個的跳出來。
我劃開他大姑的電話,聽筒裏立刻傳來劈頭蓋臉的質問:
“你怎麼當人家後媽的?丁雨燦還是個孩子,你怎麼能砸了她的鋼琴?你是不是想逼死我們家?”
我連一個字都懶得回,直接掛斷拉黑。
這些人,從我嫁進丁家的第一天起,就沒停止過對我的酸言酸語。
嫌我出身好,嫌我賺錢多,襯得他們丁家像是高攀,
可這並不妨礙他們每次上門都順手牽羊。
以前為了丁一辰的麵子,為了家庭和睦,我都忍了。
但現在沒必要了,
我的記憶力一向不錯,直接打開手機備忘錄,拿出一張早就準備好的清單。
每一筆都記得清清楚楚,
然後將這份統計了他們丁家每個人這些年拿走東西,折算成市價的表格,直接甩進了丁家的家族群裏。
“清單和轉賬方式,三天內結清,逾期不候。”
群裏瞬間炸開了鍋。
“你這是敲詐!”
“我們什麼時候拿過你東西了?血口噴人!”
起初還在嘴硬,直到我慢悠悠地又發了一條消息。
“忘了說,家裏客廳裝了監控,畫質還挺高清的。需要我把視頻發出來,幫各位回憶一下嗎?”
群裏瞬間死寂。
在聽到我說客廳裝有監控後,一個兩個立馬開始轉換說詞。
提到或許是丁雨燦胡說八道也不一定。
話語中的討好程度,讓我忍不住冷笑。
沒過多久丁一辰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老婆,群裏說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家都是一家人,你跟他們計較這些做什麼?還有女兒的朋友圈。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
聽到丁一辰的質問,我卻想到丁雨燦樹洞裏的那些話,以及銀行卡的餘額,
如果不是我恰好看到那個樹洞,的確想不到一個人可以偽裝的這麼天衣無縫。
對著手機我沒提樹洞,也沒提被他掏空的三百萬,隻是平靜地笑了笑。
“你的好女兒砸了鋼琴,還發朋友圈汙蔑我,怎麼,她可以做初一,我不能做十五?家裏的監控你也有,不信的話你可以自己看。”
興許是我從結婚後,從來沒有用這麼強硬的語氣和他說過話,丁一辰的語氣忽然軟了下來,開始打太極。
“丁雨燦還是個孩子,不懂事,回頭我會好好說她。”
“親戚那邊,你也別把關係弄得太僵硬。”
又是這套說辭,每次在我真的有脾氣時,他就會搬出一家人都是這樣過來的,試圖打消我的火氣。
對於他這番話,我隻是看了一眼窗外飛逝的景色,冷笑一聲,問他:“你現在在哪?”
“我當然在公司加班,有什麼事等我回去再說。”
他答的飛快,沒有絲毫猶豫。
公司?
我抬起頭看著眼前掛著民宿招牌的院子,忍不住要笑出聲來。
隔著臟兮兮的玻璃門,我看的一清二楚,
丁一辰正對一個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輕服務員,一邊說著什麼,一邊朝對方挺翹的屁股上不輕不重的捏了一把。
就在此時,
我剛好下了出租車,他也似有所感的扭頭,
就和站在門外目光冰冷的我視線在空中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