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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蔣子昱的白月光回國那天,他遞給我一份離婚協議:

“小暖要回國了,我曾經答應過除了她誰也不娶,我不想讓她傷心。”

“你放心,我隻是為了完成從前的約定,小暖也不會在國內長留,等她離開,我們就複婚。”

我不同意,蔣子昱竟然以生病為由將我送到一家非法的療養院。

我在那裏受到殘酷的折磨,最終淒慘死去。

可我沒想到,白月光竟會在我死後瘋狂報複害死我的人,就連蔣子昱也沒放過。

再睜眼時,我回到了被老公送到療養院那天。

1

“等等,我同意離婚!”

從重生帶來的震驚中回過神後,我第一時間朝著正送我去療養院的老公開了口。

可蔣子昱就像沒聽到我的話一樣,一言不發。

我的心猛地一沉,提高音量又重複了一遍:“蔣子昱,我說我同意離婚了,別送我去療養院了好不好?”

蔣子昱這才轉過頭,像施舍般看了我一眼。

“晚了哦。”

他的語氣還是如往日那般溫柔,可說出的話卻讓我瞬間感覺掉進了冰窖。

比前世在療養院遭受的毒打、電擊還要讓我膽寒。

我的神色瞬間僵硬,過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繼續哀求道:“子昱,我保證不會出現在你白月光麵前,也不會向她透露我們之間的關係。”

蔣子昱聽了,狠狠瞪了我一眼,“關係?我們能有什麼關係!記住,你不過是我雇了四年的保姆,昨天因為犯了錯,被趕出了蔣家。”

保姆?

我低下頭,苦澀地笑了笑。

曾經,蔣子昱為了娶我,不惜和家人翻臉,可現在他卻把我說成一個保姆。

“你覺得鬱暖會信嗎?”

前世的那些事就像電影一樣在我腦海裏不斷回放。我絕不能再被他送進那個療養院。

蔣子昱被我的反問問得沉默了,我趁機繼續說道:“我可以幫你。”

這話顯然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就消失了,換上了一副了然的表情,“別跟我耍心眼。”

他的語氣冷得像冰,和以前對我柔情蜜意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我強忍著快湧出來的眼淚,手指不停地摩挲著手上的戒指。

這戒指是他離家創業後賺到第一筆錢給我買的,當時他興奮地把我摟在懷裏,說要讓我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如今,他卻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為了他的白月光把我往火坑裏推。

情這個東西,真的是世界上最讓人捉摸不透的。

不過,我雖然不懂情,但我了解蔣子昱。

“蔣子昱,鬱暖又不是傻子,隻要我們還存在婚姻關係,就算你把我藏起來,她遲早也會知道。最好的辦法就是離婚。”

“而且離婚後,我不僅可以繼續住在家裏,還能假裝成保姆幫你圓謊,怎麼樣?”

蔣子昱猛地抬起頭,眼睛亮了亮,問道:“你真願意假裝成保姆?”

我在他充滿懷疑的目光下,堅定地點了兩下頭。

可他又沉默下來,車子還是朝著療養院開去。

就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一直閉著眼睛的蔣子昱突然開口說:“掉頭,去登記處。”

我心裏一陣歡喜,手忙腳亂地擦掉臉上的冷汗,趕忙說:“你放心,我一定會當好這個保姆,保證不會露出任何破綻。”

蔣子昱輕笑一聲,拉起我的手,摘下了戒指。

“這個我先收著,等小暖離開後,再還給你。”

戴了四年的戒指被摘下來,手指上隻留下一道白色的痕跡。

我突然不明白,前世的我為什麼不願意離婚,不願意離開這個男人。

拿到離婚證後,為了不耽誤去接白月光,他直接讓司機把我扔在了路邊。

這地方很難打到車,我走了整整一個小時才攔到一輛。

回到家,我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負責做飯的劉姨就一臉慌張地把我剛拿起的水杯奪了過去。

“哎呦,小辛,你還有閑心在這喝水?”

“少爺說了,讓你今天把主臥的東西全搬到雜物間,然後把鬱小姐寄過來的行李放到陽光最好的那間客房。”

說著,她把我帶到了別墅地下三層的一個雜物間。

在這別墅裏住了四年,我從來不知道這麼豪華的別墅裏,還藏著這麼一個陰暗狹窄地方。

“喏,你留在主臥的東西我都給你打包好了。”

劉姨站在房間唯一有光的地方,隨手扔下來一個包裹。

“啪!”

包裹落地的時候,我聽到有什麼東西碎了的聲音。

一種不祥的預感瞬間傳遍了我的全身。

我趕緊蹲下,在包裹裏翻找,果然在下麵找到了一個破碎的玉鐲。

這是媽媽留給我唯一的遺物。

我緊緊握住碎片,手被紮得鮮血直流,可我卻感覺不到一點疼。

劉姨被我充滿仇恨的眼神瞪得下意識往後退了一大步,小聲說:“都是少爺讓我這麼做的。”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劉姨,當初你暗中吃回扣被發現,是我替你求的情。”

“後來你孫子生病缺錢,也是我給你補的錢。”

劉姨被我說得心虛,不敢看我。

不過晚上蔣子昱回來,聽說這件事後,對著劉姨大發雷霆,還當場把她開除了。

我不明白,他明明為了白月光要和我離婚,甚至前世還把我送進療養院害我慘死,現在為什麼又要裝出一副為我出頭的樣子?

下一秒,蔣子昱又冷冷地警告我:“雲悠,明天小暖要來家裏做客,你給我做好自己的事,要是出了問題,你知道後果的。”

我點點頭答應了。

接著又聽他吩咐:“哦,對了,小暖愛吃川菜,你今晚先做兩道,我嘗嘗味道,看看合不合她的口味。”

洗菜的時候,我手上劃破的傷口被辣椒一刺激,又裂開了,洗菜的水池也慢慢染上了紅色。

蔣子昱看到後,不滿意地皺起了眉頭,“小心點,別弄臟了,這些菜可都是我為了小暖特意從四川空運過來的。”

可他求婚的時候明明說過,一輩子都不會讓我進廚房,也絕不會讓我受到任何傷害。

我再也忍不住了,眼淚掉進洗碗池裏,濺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蔣子昱閉上眼睛,歎了口氣,“行了,別在這裝模作樣了,明天讓小暖看見了,還說我是無良老板。”

我聽話地收起眼淚,帶著被冷水泡得皺巴巴的雙手回了雜物間。

臨睡前,我緊緊握著媽媽的玉鐲許願:“媽媽,我能堅持住。等鬱暖離開,我就可以離開蔣子昱這個惡魔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是被蔣子昱一巴掌給扇醒的。

“辛雲悠,你背著我做了什麼?”

這一巴掌把我扇得暈頭轉向,連他問的什麼都沒聽清楚,隻能本能地反駁。

可蔣子昱卻以為我在裝傻,這下更生氣了,抬手又是一巴掌。

“還裝!你要是沒說什麼,鬱暖怎麼會在圈子裏打聽你,還話裏話外問你的婚姻狀況?”

我想辯解,卻不知道從哪兒說起。

鬱暖到底怎麼想的,我怎麼會知道。

前世她就怪得很,不但一個人跑到療養院,抱著我那被折磨得瘦骨嶙峋的屍體瘋狂道歉。

還費了不少功夫讓人臥底療養院,曝光了裏麵那些惡行,甚至還把蔣子昱也送了進去。

“不是我,我什麼都沒幹。”

我被蔣子昱掐得幾乎喘不上氣,狼狽地開口解釋,“從知道鬱暖回國那天起,我就被你鎖在別墅,手機也被沒收了,我怎麼可能搞鬼?”

蔣子昱想想覺得也對,慢慢鬆開了掐著我的手。

沒了束縛,我一下子癱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氣,拚命呼吸著周圍的空氣。

“那小暖打聽你幹什麼?”

蔣子昱扶了扶眼鏡,陷入了沉思。

“難不成,你以前得罪過她?”

“不可能,我都沒見過她,怎麼會得罪她?”

我生怕再遭罪,顧不上還在咳嗽,趕緊連聲反駁。

結果換來蔣子昱一聲冷笑。

他一把拉起我,來到狹小的地下室。

“為了避免再生事端,你今天就待在這兒吧。”

我嚇得連連搖頭,死死拽著他的衣角,哀求道:“子昱,別這樣。我有幽閉恐懼症,在這兒待一天我會死的。”

可蔣子昱根本不為所動,隻當我在嚇唬他,不耐煩地鎖上了門。

“裝病都上癮了是吧!”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他說得沒錯,要是正常情況下,我現在確實沒有這個病。

因為這病是前世在療養院落下的。

我縮在地下室的角落裏,呼吸越來越急促,腦袋也一陣陣地發暈。

我挪到門邊,嘴裏不停地喊著:“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可喊到嘴唇幹裂,十指在門上劃出一道道血痕,也沒人回應。

屋內我的求救聲傳不出去,屋外的歡聲笑語卻隱隱約約能聽到。

我能聽見蔣子昱爽朗的笑聲,也能聽見鬱暖清脆的附和聲。

不行,我都重生一回了,不能再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

抱著破釜沉舟的決心,我掏出了之前送給蔣子昱,後來又被他當垃圾扔在包裏的打火機。

在角落裏找到一些布料,點著了火。

火勢蔓延得很快,不一會兒,濃煙就順著門縫往外冒。

在我暈過去之前,恍惚間看到一個嬌俏的身影猛地踹開了門。

鬱暖一把將我摟在懷裏,精致的小臉上滿是驚慌失措。

緊跟在後麵的蔣子昱,臉色卻十分難看,一副恨不得殺了我的樣子。

很好,我安心地閉上了眼睛,嘴角微微上揚。

等我醒來,喉嚨像火燒一樣疼。

剛想開口要水喝,就有人遞過來一杯溫度剛剛好的水。

我咬著吸管,一口氣喝了一大杯,這才緩過神來抬頭看。

居然是鬱暖。

我有點愣住了,“你為什麼......”

“小暖!”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等在一旁的蔣子昱給打斷了。

他轉過頭,和顏悅色地暗示鬱暖離開。

“小暖,你陪床一整天也累了,她畢竟隻是我家的傭人,後麵我會安排好的,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不然你哥哥又該打電話罵我了。”

說著他看向我:“都怪你這個沒用的東西,害得小暖跟著忙了一天。”

我忍不住嗤笑一聲,不過礙於蔣子昱的威脅,也沒再多說什麼。

鬱暖卻突然變了臉色,嚴厲地指責蔣子昱:“子昱哥,你怎麼能這麼說雲悠姐。”

“她受傷本來就難受,你還教訓她,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蔣子昱被懟得說不出話,又把火撒在了我身上,衝我喊道:“辛雲悠,還不趕緊請客人回去休息。”

要是在被關地下室之前,我或許還能忍,可現在,我再也忍不了了。

我直接無視他氣得咬牙切齒的樣子,接過鬱暖給我削的蘋果,咬了一口。

香甜的汁液瞬間充滿了整個口腔。

不過,這都比不上鬱暖對我笑時的那種甜。

我一邊摩挲著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一邊暗自猜測,這位千金大小姐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這時,鬱暖突然問道:“雲悠姐,聽說你是單身?”

“我這裏有一個絕佳的戀愛對象,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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