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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真的決定離婚？不再考慮一下？”

“不用了，她想鬧，就讓她鬧個夠。”

許肆說完，轉頭瞪著我，口氣硬得像鐵。

“等哪天把人折騰沒了，哭都來不及，你說是不是？”

我沒說話，平靜地把戶口本遞給了工作人員。

“我們確定了。”

對方見狀也沒再多問，手續很快就辦好了。

接過離婚證，我終於鬆了口氣。

“這下，稱心了？”

許肆盯著我冷笑：“你馬上要拍的那部戲，可是我投的錢。”

“現在為點雞毛蒜皮跟我翻臉，就不怕以後好處全給別人？”

說著，他還特意瞥了眼站在門口等他的沈也。

我心裏一陣反胃，連多看一秒都覺得惡心。

一句話不想多說，轉身就往車邊走。

剛拉開車門，一股力氣猛地把我推了回去。

許肆一把將我按在車身上，貼近耳邊，聲音壓得低低的，還帶著火氣。

“不就是一個包的事？你要的東西，哪次我沒給你？”

“這點破事就要離婚？我也是人，我也憋著火呢。”

火？他有脾氣，那我這三年算什麼？

我和許肆結婚六年，他出國待了整整三年。

我一直信他，信他每一封信，每一份禮物。

畢竟誰能堅持三年，隔三差五寄明信片回來，還從不落下節日禮物？

可當我偷偷飛過去找他，打開抽屜時，滿眼全是酒店的消費單據。

那一刻我才明白，這三年他所謂的“思念”，全是他和沈也的合謀。

那天我看見他們走進一家大牌店，沈也隨手拿了兩個包，笑著問許肆：

“老樣子？”

“嗯，剩下的寄給陸予馨，再幫我寫張卡片。”

沈也貼著他耳朵輕聲說了句什麼，笑得得意。

許肆沒吭聲，手卻緊緊箍住她的腰，低聲道：“小妖精，回去再收拾你。”

她咯咯笑著，摟住他的脖子。

然後，他們看見了我。

沒人知道我回國後是怎麼熬過那些夜的。

一閉眼就是他們的臉，一睜眼就是那些照片。

三百張明信片，每一張背後都有他們並肩的笑容。

那三年我收到的“心意”，不過是他們施舍的殘羹冷炙。

我算什麼？是傻乎乎等消息的木頭人，還是他們遊戲裏隨便換的棋子？

許肆一個接一個打電話來，說是誤會，叫我別多想。

我沒接，他也以為我隻是撞見他們一起逛街。

後來他幹脆懶得演了，發來一條消息：

“她幫我挑禮物，我送個包感謝下，犯法了？”

“陸予馨，你今天這樣，全是我慣出來的。”

“你這就是病，懂不懂？該去看看心理醫生了。”

我看著那些字，一個一個，把我的心鑿穿。

從那天起，我不再哭。

擦幹眼淚，我一個字一個字敲下最後那句話：“你回來那天，我們辦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