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4

我顧不上手上的疼痛，抓住張奶奶的手，急切地問：“張奶奶！您還記得嗎？我們家寧司小時候，是不是有個特別喜歡的兔子玩偶？”

張奶奶正在倒騰藥酒的手一頓。

渾濁的眼睛，閃過一絲清明。

“哦......那個兔子啊，我記得。那個被小司寶貝得不得了的兔子，後來不是被他埋在老宅那棵桂花樹下了嗎？就是在他......”

張奶奶的話，戛然而止。

她的表情瞬間變得茫然，仿佛剛才那瞬間的清醒隻是我的錯覺。

冰冷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

“在他什麼之後，張奶奶？您記錯了吧。”

寧司走上前來，臉上帶著溫和的笑。

“我從來沒有過什麼兔子玩偶。”

他微笑著看向我，那笑容讓我汗毛都豎起來了。

彈幕已經變成了一片血紅色的警告。

【晚了！他動手了！】

【他把老奶奶關於兔子的記憶徹底清除了！】

【主播快跑！他已經不打算再玩下去了！】

【他下一步就是對你進行物理清除！！！】

我僵硬地轉過身。

寧司不知何時，已經拿起了張奶奶桌上的一個黃銅鎮紙。

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臉上我從未見過的，冰冷又決絕的殺意。

“姐，”他的聲音很輕，“遊戲，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