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黎,你為什麼總要擋我的路呢?”時卿的語氣沒了剛剛的害怕,取而代之的是恨意,“五年前你沒死成,算你命大,就是不知道這一次,你是否還有這樣的好運?”
倒計時的滴答聲在寂靜的地下室顯得那麼刺耳。
白黎瞬間明白了什麼,渾身血液幾乎凝固。
“你瘋了!你居然和凶手勾結?那些人都是無辜的!”
“她們無辜,我就不無辜嗎?”時卿冷笑,“我那麼努力,但他們眼裏還是隻有你!不管是厲夜寒還是別人!憑什麼!”
白黎聽著時卿的控訴,隻覺得遍體生寒。
厲夜寒的呼喊聲近在耳邊,她剛要出聲,就被時卿捂住嘴巴。
“你要是現在出聲,我就立刻引爆炸彈,大家一起死!”
白黎瞪大了雙眼,炸彈在手中燙得驚人。
“對了,隔壁還有人,就是你口中的無辜的人,怎麼選擇,全看你了白黎。”
“是死你一個,還是……”
時卿陰惻惻的話語讓白黎覺得後頸一陣涼意,封住了她即將脫口而出的真相。
無力感鋪麵襲來,近在咫尺的光亮,厲夜寒焦灼的呼喊都在將她壓垮。
半晌,她緩緩閉上眼。
很滿意她的反應,時卿鬆開手,接著慌張地跑向出口,撲倒在厲夜寒懷裏。
“白黎姐和綁匪是一夥的!這些案子都和她脫不了幹係!她還想殺了我……”
厲夜寒身體一僵,下意識反駁,“不可能!”
“滴答——滴答——”
炸彈的倒計時在寂靜的地下室裏顯得格外清晰。
厲夜寒臉色一變,大步朝她走去,卻被隊友一把攔住。
“既然她和綁匪是一夥的,肯定知道怎麼解除炸彈,厲隊,不要被她騙了!”
他們眼神裏的戒備和疏離像一把匕首,徹底刺穿了白黎最後一絲幻想。
曾經生死與共的人,如今對她避如蛇蠍。
時卿泣不成聲:“夜寒,我們快走,白黎姐已經不是以前的她了……”
隊友扯著厲夜寒的胳膊,喊道,“走啊,走啊。”
“外麵還有受傷的群眾需要撤離,我們必須馬上走!”
最終,厲夜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而後轉過身,護著時卿,帶著隊友迅速撤離。
他決絕的背影,就這樣消失在她的視線裏。
地下室裏,隻剩白黎一人,還有手中越來越急促的“滴答”聲。
一絲苦笑浮現在她臉上。
她又被拋下了。
也好,這樣的感情,這樣的身份……一切都該結束了。
白黎低頭,看著手中熟悉的炸彈,和五年前的一模一樣,也是她五年來爛熟於心的構造。
她快速而精準地操作著線路,倒計時陡然變快。
但她的臉上沒有絲毫慌亂。
當倒計時進入最後幾秒,白黎用盡全部力氣,翻進了通風管道。
“再見了,厲夜寒。”
“再見了,過去。”
“轟!!!”
厲夜寒等人剛將所有群眾撤出,一聲巨響,映入眼簾的是巨大的火球,整個地下室劇烈搖晃,甚至連不遠處的海麵,都被激起層層浪潮。
一切都被頃刻間大火燃燒殆盡,包括——白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