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憬遲走了。
江眠看著滿手的鮮血,身子止不住地顫抖。
明明前些天小白還活蹦亂跳地陪著她嬉戲,現如今卻......
江眠的白裙被鮮血染紅,她從來也不知道一隻兔子的血會有這麼多。
她撐著牆強迫自己站了起來,然後走進屋內拿起一張帕子又走了回來。
江眠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地擦拭著地上血跡。
直到被擦幹淨,江眠卻還是機械般麻木地擦拭著。
“太太......要不我來吧。”一個女傭於心不忍開口說道。
江眠抬頭便看見女傭心疼的眼神中卻帶著幾分畏懼。
她也覺得是自己殺的嗎?
謝憬遲不信她,誰都不信她。
江眠驟然覺得無力,她緩緩站了起來,將滿是鮮血的帕子遞到了女傭手裏。
然後獨自上了二樓的書房,打開了監控。
這個監控隻能照到誰進了花園,並不能拍到花園裏麵發生的事情。
不過對江眠來說已經夠了。
她操控著監控,調到了昨天晚上自己離開花園的時候,然後開始播放。
中途一直沒人,甚至連傭人都沒有進去過。
一直到今天早上,自己和林梔的身影出現在了監控裏。
江眠突然感到一陣惡寒。
她想起當時她讓林梔幫忙尋找小白時她的婉拒。
林梔這麼喜歡小動物,為什麼小白不見了她還這麼冷靜呢......
除非她想支開自己,對小白下手。
她拿出手機拍下監控視頻正想發給謝憬遲並告知她的猜想,卻突然接到了醫院打來的電話。
是姐姐的醫院。
“喂?是我姐姐出什麼事了嗎?”
對麵醫生有些支支吾吾,不知該不該說。
“您在嗎?發生什麼事了?”
“江小姐......謝先生他要強行讓病患輸血,她有心臟病您也知道,我怕患者一時激動......”
江眠呼吸一滯,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捏住。
“是謝憬遲要我姐姐抽血嗎?”
“為什麼?是給誰輸血?”
“好像叫......林梔。”
“江小姐,您還是來一趟吧,我們勸不住謝先生,要是出了事,我們擔不起這個責啊......”
江眠手腳冰涼,抓起外套便往外跑去。
途中還不停地給謝憬遲打去電話。
“求你了,接電話啊......”
江眠眼淚不受控製地流下,她從沒有這樣恐慌過。
明明還有兩天,還有兩天父母就來接自己和姐姐回家了。
為什麼會發生這些事情......
“嘟——”
電話終於被接通。
“謝憬遲,你把我姐姐怎麼了?你明明答應過我不會動她的!”
對麵沉默良久,才緩緩開口。
“你把兔子殺了,林梔受不了,在她去給兔子定墳墓的時候出了車禍。”
“現在醫院血庫虧虛,隻有你和你姐姐的血型能匹配。”
“所以......如果你姐姐出了事,那也是你害死的。”
謝憬遲的嗓音如惡魔低語一般縈繞在江眠耳邊。
“謝憬遲,你混蛋!兔子不是我害的!你有什麼事衝我來,放過我姐姐!”
“你知道她有心臟病的,她受不了刺激!”
江眠已經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了,每一句尾音都帶著顫抖。
“那你也明明知道那隻兔子對林梔有多重要,可你還是殺了。”
“我再說一次,不是我!”
“你可以去看監控,當時隻有我和林梔進了花園,但我真的去找小白了!那隻兔子也許是林梔害死的!”
江眠哭著,心中湧起一股無力感。
就像當初被謝憬遲拐進謝宅那樣。
她什麼也幹不了。
對麵徹底沉默,半晌謝憬遲突然笑了。
“你是說林梔拿命保護的兔子,最後又被她自己殺了?”
“江眠,你扯謊能不能換個高級點的說法?”
話音剛落,電話就被掛斷。
車內靜謐到隻有電話滴滴的掛斷聲。
直到口中嘗到血腥味,江眠才緩過神來,一腳油門踩下直奔醫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