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婚後六年,顧聿淮的金絲雀說她被人“欺負”了,要死要活......他一口咬定是江挽星找人幹的。
為此,顧聿淮將他們五歲的女兒朵朵綁上99米高的蹦極台。
視頻裏,江挽星看到她西裝革履的丈夫正拿著小刀,慢條斯理地割著安全繩。
繩子纖維一根接一根地斷裂、繃開。
江挽星的神經也跟著一根根崩斷。
“顧聿淮,那也是你的女兒啊......”
“她才五歲,她有恐高症啊!!!”
顧聿淮麵色鐵青:
“芊芊說她長得一點都不像我!”
“你愛的人不是沈沐安嗎?!誰知道這是不是他的野種!”
“爸爸,我怕......”朵朵慘白的小臉上滿是淚痕,小小的身子在風中搖晃。
“閉嘴!”顧聿淮怒吼一聲。
嚇得朵朵猛地一顫,卻咬著嘴唇不敢哭出聲。
看著屏幕上驚恐到渾身發抖的朵朵,江挽星的心就像是被鈍刀一點點地剜碎!
她怎麼都想不到,一向冷靜自持的顧聿淮,竟然為了那個小三這般失去理智!
“顧聿淮,你這是在要我的命!”江挽星哭著大喊。
“你找人玷汙芊芊,也是在要我的命!”
顧聿淮的臉色陰沉到她不認識,並未停下手上的動作。
原本粗壯的繩索越割越細,最後隻剩幾根細線連著,在風裏晃晃悠悠。
江挽星再也承受不住了。
她眼前一黑,腳下也失去重量,徹底昏死了過去。
夢裏,她好像回到了從前。
那時的顧聿淮還很愛很愛她......
那年,顧聿淮是海城最年輕多金的豪門總裁,而江挽星隻是一個孤兒院出身的貧困女大學生。
他在顧氏的一場慈善活動上見到了作為誌願者的她。
那時的江挽星素麵朝天,紮著馬尾,穿著簡單的白T和洗到發白的牛仔褲,卻讓他再也移不開眼睛。
他對她一眼萬年,從此弱水三千,隻取一瓢。
可她卻對他那種有錢人十分憎惡。
當年,她的父母就是慘死在豪門子弟車輪之下。
況且,顧聿淮追求她的時候,她已經心有所屬。
她喜歡的人,是從小在孤兒院跟她一起長大的竹馬沈沐安。
可顧聿淮卻比所有人想象的還要堅定。
當年他追她的“壯舉”,在海城至今是一段佳話。
熱氣球編隊懸掛求愛橫幅,飛越海城。
雇下整支國外頂級交響樂團,在晨霧中為她演奏。
甚至那年除夕,他讓春晚的鏡頭為她停留了八秒。
可江挽星卻不為所動,甚至在心中冷笑有錢人果然玩得花。
直到一場意外,竹馬沈沐安需要 50萬的救命錢。
江挽星為了那50萬,接受了顧聿淮的求婚。
人人都在背後議論,江挽星嫁他嫁得心不甘情不願。
但那時的顧聿淮毫不在意,他紅著眼說:
“阿星,雖然你是為了他才嫁給我,但我一定會用行動讓你愛上我。”
江挽星沒想到,他真的說到做到了。
江挽星生下朵朵後,確診係統性紅斑狼瘡,需要換腎。
顧聿淮舉全國之力為她尋找腎源,最後竟然發現,自己的腎匹配。
他二話不說簽訂了捐贈協議。
移植手術後,在漫長的恢複過程中,江挽星想通了。
她發現自己早就在不知不覺間愛上了這個把她看得比生命還重要的男人。
可當她終於痊愈,打算跟顧聿淮重新開始的時候。
卻發現他愛上了一個跟她年輕時極其相似的女孩。
而自從有了白芊芊,他對她的態度再也不似從前。
他對白芊芊寵愛至極,房子車子票子,江挽星有的,她都有。
她沒有的,她也有。
他甚至為了她傷害他們的女兒!
想到這裏,江挽星隻覺得一股熱流從臉上滑落......
“媽......媽!”半夢半醒間,江挽星仿佛聽到了那個熟悉的聲音。
她猛地睜開眼睛。
眼前的小女孩小臉煞白,臉頰上淚痕還未幹,但完整無損。
是朵朵!
江挽星一把摟住朵朵,再也抑製不住,宣泄般地大哭起來。
“朵朵......你沒事......沒事就好......”
江挽星這才從傭人口中得知,在繩索即將斷裂的刹那,顧聿淮的手下打電話說找到了白芊芊。
江挽星摟住朵朵的手又緊了幾分,一陣後怕。
要是顧聿淮手下的消息晚來幾秒,後果她不敢想,她真的不敢想!
“媽、媽......不、哭......”
江挽星瞳孔驟然,一縮。
她那個從小口齒伶俐的寶貝,說話怎麼變成這樣了?!
她猛然意識到,朵朵怕不是驚嚇過度,得了後遺症。
江挽星的心臟一滯,疼得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爸…、爸......他......我......害、怕”
“朵朵,媽媽沒用,沒能保護好你......”江挽星哽咽著說。
“不......是、爸......爸”
聞言,江挽星的眼圈更紅了。
她抱著朵朵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像是下定決心般強撐起精神,將傭人支了出去。
“那咱們不要爸爸了好不好?”江挽星撫摸著朵朵的小臉,溫聲說。
“好。”朵朵幾乎是下意識點頭。
聽到朵朵幹脆的回答,江挽星欣慰地笑了,可笑著笑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顧聿淮是他的救命恩人沒錯。
他可以傷害她,她隻當是她欠他的。
可他傷害了朵朵,那便是觸碰到了她的底線!
既然他有了比她跟朵朵更重要的人,那她便成全他!
想到這裏,她拿起手機,壓低聲音說:
“我需要一場‘事故’,讓我跟朵朵永遠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