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梔然聽著他牽強的解釋,嘲諷地勾起唇角,敷衍點頭。
“我來給媽擦臉吧。”
孟澤深說完便要拿過毛巾,手機卻在這時響了起來。
他看了眼,便按了接聽,對麵傳來何念伊的聲音。
“澤深,醫院說我今晚留院觀察一晚,需要有家屬陪床,可我家人都......你能不能來陪我。”
聲音越來越小,底氣不足的卑弱語氣顯得格外可憐。
果然,孟澤深立馬放柔語氣:“我知道了,這就趕回去。”
他掛了電話,有些猶豫地對盛梔然說:“梔然,念伊她媽媽也住了院,沒有其他親人了,隻跟咱們相熟,去年子棲高燒,也是她陪了一整晚照顧,我......”
“去吧。”盛梔然麵無表情道。
孟澤深看出她有些不對勁,可猶豫了一下,還是匆匆離開了。
一整晚,盛梔然的手機頻繁震動,都是何念伊發來的。
孟澤深半夜開車四十多分鐘給她買甜品,親手喂她吃泡芙,孟子棲用叉子喂她吃蛋糕。
孟澤深給她和孟子棲唱搖籃曲哄睡,孟子棲在她的懷裏酣然睡著。
她睡不著,撒嬌讓孟澤深給她講故事......
最後是一個長達十六分鐘的視頻。
盛梔然點進去剛聽到聲音就渾身一顫,將手機摔到了地上。
竟然是孟澤深和何念伊在病房衛生間做愛的視頻!
心臟一陣陣尖銳的刺痛,她蹲在地上好半天才緩和過來,將手機撿起來,打開窗戶就扔到了窗戶外麵。
世界終於安靜了,盛梔然趴在媽媽旁邊,眼淚卻還是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一連三天盛梔然都在醫院陪著媽媽,將孟子柚拜托給了親近的朋友。
期間她沒有手機,孟澤深聯係不到她,卻也沒有再來醫院找她。
直到盛梔然將盛母換到別的相熟的私人醫院,然後去了公司。
這公司還有她28%的股份,從前她說的話比孟澤深還有分量。
可經過三年,公司多了很多新麵孔,大多都不認識她,前台迎上來問:“請問您找誰,有沒有預約?”
盛梔然皺眉,剛要說什麼,何念伊迎麵走了過來。
前台立馬走到她麵前恭敬地喊:“何總。”
何念伊漫不經心地“嗯”了聲,看向盛梔然的眼神滿是得意。
“我認識她,我領她上去吧。”
進了電梯,何念伊撕碎和善的偽裝,輕蔑地說:“當初澤深讓我進公司時,當著所有員工的麵介紹我,給我撐腰,隻為給我掃清阻礙。”
“現在整個公司都默認我才是總裁夫人。”
盛梔然抿緊唇,沒有說話。
她和孟澤深一起創辦公司時,孟澤深怕遭人閑話,從未公開過他們之間的關係,隻說是合作夥伴。
可如今,他卻給了別人光明正大站在他身邊的特權。
到頂樓辦公室,門剛打開,裏麵的孟澤深就笑道:“念伊,這筆單子成了......”
抬頭看到是盛梔然,他愣了下,便走過來抱住她。
“這三天怎麼也不回我消息,還在生氣?公司事忙,這幾天也沒去找你,今晚好好補償你怎麼樣,別生氣了梔然。”
盛梔然不著痕跡退出他的懷抱,遞給他一份文件:“我沒生氣,是手機摔壞了。我來是想讓你簽個東西。”
孟澤深接過來,想也沒想就簽了字:“你剛回來,還缺什麼我讓人給你買。”
盛梔然沒說話,看著他簽完名字,心裏咚的一聲,像一塊石頭落了地。
那是離婚協議,他們算是分居三年,隻要都簽了字,立即生效。
他們都沒有退路可走了。
在她怔神的時候,孟澤深已經吩咐助理去給她買新手機。
外麵正在下暴雨,一個小時後,何念伊渾身濕透推門而入,聲音細弱蚊蠅:“澤深......”
孟澤深一驚,第一時間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披到她身上,嘴上責怪,語氣卻親昵:“下這麼大雨,怎麼還跑出去......”
“聽說盛姐姐手機壞了,怕怠慢了她,我就親自去買了我的同款手機哦。”
盛梔然一言不發地盯著他們看,孟澤深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越界,猛地推開何念伊,走到盛梔然麵前:“梔然,看看這款手機你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