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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像是從深不見底的冰冷海底艱難上浮。

祝雲舒緩緩睜開眼，視線有些模糊，適應了片刻，才發現她躺病床上。

雖然動作間依舊牽扯著無處不在的傷痛，但環境是安全且寧靜的。

這不是顧淮舟掌控下的任何地方。

記憶一下子如同潮水般湧入腦海，帶著山風的凜冽和翻滾下墜的眩暈感。

沈清歡惡毒的笑容，猛力踹向輪椅的腳，失控的翻滾，以及最後時刻被防護網接住時短暫的窒息感。

“醒了？”

一個低沉溫和的男聲在旁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