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直到宴會結束,顧時宴都沒有再下樓。
送走最後一個客人後,她被顧父叫進了書房,一巴掌狠狠地扇到了她的臉上。
瞬間就紅腫了起來。
“當年你有本身爬上他的床,怎麼現在沒有本事管好外麵的一個金絲雀?”
她隻是低著頭,一聲不吭。
是她要爬上顧時宴的床嗎?
是她不想管嗎?
隻是現在多說的每一句話都隻會是錯的罷了。
“去叫那個孽子下來!”
林向晚不敢怠慢,逃似的出了房間。
到了二樓,顧時宴的房間裏空無一人。
林向晚忽然就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在走到這棟別墅屬於她的房間門口時,就聽到了女生帶著哭腔的嬌喘求饒聲。
“顧先生,別弄哪裏......啊......我們在林醫生房間裏......林醫生知道了不會生氣吧?”
會不會生氣,林向晚不知道。
她隻知道自己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樣的疼。
說來好笑。
人人都說她不知廉恥爬上了顧時宴的床。
可當年發生事情的地方,明明是她的房間。
服務員不慎弄臟了她的衣服,她回到自己的房間更換,裙子剛褪下,身後就貼上了滾燙的身軀。
男人捂著她的嘴,強迫著她發生了一切。
她還是從第一個客人的驚呼聲中才知道剛才強迫她的人是誰。
屋內的動靜聲結束時,站在門口的林向晚早已經滿臉淚痕地癱坐在地上了。
她不明白為什麼他們一定要在這個時候,在這裏。
洗澡的衝水聲響起時,電話也跟著響了起來。
江妍妍詢問顧時宴後接通,開了外放。
“用法語說。”
對麵很聽話,但說出來的話卻讓林向晚整個人如墜冰窖。
“你不是說跟那個金絲雀做做樣子嗎?也不怕林向晚知道當年是你自己下的藥以後跑了?”
林向晚的法語不算是特別好。
但自從成為顧家一員後,為了不拖後腿,她還是惡補了各種語言。
話筒對麵的男人說的每一個法語單詞她都認識,可連成一句話時,她卻有些聽不明白了。
什麼叫知道當年是他自己下的藥以後跑了?
“本來想告訴她的,但結婚以後她變得太無趣了,等我膩了這個再說吧。”
顧時宴在浴室,所以說話的聲音很大。
傳進她耳朵裏的聲音真切到她大腦空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你也是有病,當年明明喜歡林向晚到無法自拔,偏偏還要拒絕,在她放棄你的時候又不樂意,幹出來了這樣的事,你不怕林向晚知道了恨你嗎?”
林向晚抬起頭,朝著緊鎖的房門看去。
是啊。
就不怕她恨他嗎?
“她那麼愛我,能跟我結婚是她的榮幸,怎麼可能會恨?”
林向晚隻感覺好笑。
她從來不後悔自己會愛上年少時的顧時宴,隻是不明白為什麼年少時的愛人會變成這樣。
跌跌撞撞地走下樓時,她遇到了滿臉怒意的顧父。
“顧時宴人呢!”
她什麼都沒有說,隻是任由豆大的淚珠不斷滾落。
“他......剛結束,一會下來......”
林向晚在顧時宴掛斷電話後敲了門,得到的卻是顧時宴打開門後對她的冷聲嗬斥。
“找我爸壓我?林向晚,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是這麼有心機的人?”
她沒有了一丁點跟他辯解的心思。
“父親,如果沒事......我就先離開了。”
或許是看她可憐,顧父難得沒有阻攔。
林向晚一路驅車到民政局,在台階上,從深夜坐到了天亮。
直到民政局的工作人員下班。
在拿到離婚證的那一刻,林向晚淚如雨下。
她終於......
可以徹底擺脫顧時宴了。
她終於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