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根本不是酒店弄錯了,也不是係統故障。
而是她最愛的父母和未婚夫合起夥來演了一出好戲,就為了保護那個假千金。
她以為青梅竹馬情深不渝,她以為的親生父母疼愛有加,原來早就在她失蹤的這些年那裏,偏向了那個替代品。
甚至不惜欺騙她,將她的身份給一個外人。
心痛得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她無法呼吸。
這麼久以來,父母偶爾的閃爍其詞,西決有時的心不在焉,都不是她的錯覺。
他們都在透過她,看著另一個人。
他們愛的,或許從來就不是真正的沈念蕪。
委屈、憤怒......種種情緒衝擊著沈念蕪,再抬頭時,她已經哭成了淚人。
她緩緩鬆開捂著嘴的手,指甲在掌心掐出了深深的印記。
她看著書房門縫裏透出的那點光,心裏冷的可怕。
既然這裏早已沒有她的容身之處,既然他們的愛都給了別人,那她就永遠離開,去一個他們找不到的地方。
沈念蕪擦幹眼淚,回到浴室給一個人打去電話。
“老師,我答應跟您出國深造。”
“念蕪,你終於想通了!出國深造繼續你的雕塑事業,這是多好的機會啊!”
她輕輕應了一聲,聲音裏帶著一絲顫抖:“但是我的身份信息被人替代了,出國手續......”
老師那邊沉默了許久,很快回複道:“我來想辦法,你隻要安心等消息,七天後咱們就出發。”
掛斷電話,沈念蕪感覺心裏空落落的,溫熱的水流衝刷著身體,卻衝不散心頭那團煩躁。
所有人都知道,沈念蕪是路西決的命,所以從她上學開始,路西決便像騎士一樣守護在她身側。
他會在她餓肚子的時候,變戲法似的拿出好吃的;會在她被老師訓的時候,主動站出來承擔錯誤;甚至每個打雷的雨夜,即使他自己害怕也不曾離去。
那時候的他們,以為這份感情會一直延續下去,直到地老天荒。
可意外總是來的格外快。
......
洗完澡出來,路西決已經做好了湯。
見她出來,他習慣性地抬手想幫她擦頭發,“怎麼洗這麼久?湯都要涼了。”
指尖觸到他掌心的溫度,沈念蕪下意識躲了一下。
她看著桌上的湯,眼眶忽然有點酸。
“快喝吧,你上次說想喝這個。” 路西決把碗往她麵前推了推,語氣裏帶著幾分溫柔。
沈念蕪拿起勺子時,路西決的手機突然響了。
屏幕亮起來的瞬間,她瞥了一眼,隻是一串陌生的號碼。
可路西決看到那串號碼時,眼神明顯變了。
他拿著手機走到陽台,背對著她接了電話。
聲音壓得很低,可沈念蕪仍清晰地聽到他說:“別怕,我一會就過去陪你好不好。”
哄人的語氣和剛才同她講話時完全不同。
掛了電話,路西決臉上已經恢複了平靜。
見沈念蕪盯著自己,他隨口道:“公司的事,讓他們處理就好。”
沈念蕪握著勺子的手緊了緊,指尖泛白。
她太了解路西決了,他說謊時,耳根會微微泛紅。
剛才他轉身的瞬間,她清楚地看到她微紅的耳框。
“有事你就先去忙吧,湯我等會涼了......”
沒等她說完,路西決已經拿起外套往外走。
門關上的瞬間,沈念蕪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她放下勺子,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路西決的車開的很快,似乎非常迫切。
沈念蕪打車跟在後麵,看著車子最終停在了城郊的別墅。
去年路西決買下了這棟別墅,說是給她的新婚禮物,還說等裝修好了,就帶她搬進來開始新生活。
期間她還偷偷去看過幾次,想象著以後在這裏的時光。
可現在,路西決卻打開了別墅的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