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墓碑前。
陸父不經意間看到陸司嶼正在給溫凝發微信,意識到不對勁:“阿嶼,你老實告訴我,你心裏是不是還有她?”
“怎麼可能!”陸司嶼立刻否認:“我把她留在身邊,隻是為了折磨她為我媽報仇!”
陸父眸色轉暗,“我是你爸,你瞞不過我的眼睛。”
陸司嶼飽滿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下,什麼都沒再說。
他點燃了地藏經,跪在墓碑前磕了三個頭。
經書上的字跡清秀娟麗,陸父一眼就認出是溫凝寫的。
“阿嶼,你想氣死我是不是?”
“她害得你媽慘死,你竟然還拿她抄的經書來祭拜?!”
“爸,溫凝已經為這件事付出代價了,就讓這一頁翻過去吧!”
陸司嶼說完,雙手合十放在眉心,低聲喃喃:“明天,我會跟溫凝登記結婚,希望......可以得到你們的祝福。”
陸父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足足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自己沒有聽錯。
“你瘋了?!她害死你媽,我絕不同意你們結婚!”
半個小時後,鼻青臉腫的陸司嶼沉默地回到車上。
整個港城,敢揍他的人隻有陸父。
溫凝裝作沒看見,什麼都沒問。
陸父肯定是生氣陸司嶼將她留在身邊,所以才對他動手的。
“溫凝。”身旁的男人忽然開口:“你後悔過嗎?”
溫凝脫口而出:“後悔。”
她後悔愛上他,更後悔五年前瞞著他去找陸母。
“嗬!”陸司嶼冷笑,“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你不讓我和我爸好過,那你也別想好過。”
她“嗯”了聲,心底毫無波瀾。
他想折磨她一輩子,但她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明天,她就要從他的世界裏消失了。
回到別墅後,林靜知竟然不在,陸司嶼也罕見地沒有再找溫凝的麻煩。
他將醫藥箱丟在她麵前就離開了,簡單處理好傷口後, 她輕手輕腳地收拾東西。
她將有關於自己的物品全都打包好,拿去二手店換了些錢。
賣不掉的,就丟進了垃圾桶。
隨後,她去了法院,將手機裏的錄音作為證據,以誹謗、綁架罪,起訴了林靜知。
填寫回執單的時候,她留了陸司嶼的名字。
莫須有的罪名,他沒有資格安在她身上。
這晚出奇地平靜,美中不足的是溫凝的床鋪都是濕的。
不用說,肯定是林靜知幹的。
她在椅子上湊合了一晚,第二天早上,收到了身份注銷成功的通知。
趁著陸司嶼還沒起床,溫凝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別墅。
換了新身份後,她來到催眠工作室。
年輕帥氣的催眠師核對信息後,跟她進行最後的確認工作。
“這項操作不可逆,一旦催眠,你永遠都不會想起有關於陸司嶼的一切,你準備好了嗎?”
溫凝呼吸一頓,但仍是毫不猶豫地點頭,“我準備好了,可以開始了。”
得到肯定的答複後,催眠師讓她躺在治療床上,用蠱惑力十足的聲音說:“看著我的眼睛,把我想象成陸司嶼,然後,忘了我......”
等到溫凝再次被催眠師叫醒時,眼眸裏的黯然神傷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五年前的明亮。
陸司嶼這個人,包括有關於他的一切,永遠地消失在她的記憶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