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京中第一貴女,在爹爹的授意下嫁給了剛入仕途的清貧書生蕭郎君。
一年後,夫君體諒我懷孕辛苦,做主將掌管賬房的當家主母之權讓給了剛死了丈夫來投奔他的寡嫂。
我感恩寡嫂替我和夫君操持家事,事事讓著她,可寡嫂卻對我愈發厭惡,頻頻無端克扣我的吃穿用度,從原先的五十兩銀子直接砍到了五兩。
不僅將我院子裏的丫鬟奴仆和待命的穩婆紛紛辭退,更是為了省水錢日日親自去夫君屋裏伺候他淨足。
我欲奪回主母之權,卻被夫君以妒婦的名頭關在城郊的院子裏禁足,夫君則是帶著寡嫂共乘一馬回老家省親。
誰知二人剛出城,偷偷進京來看孫兒的公婆卻已雙雙到了我的院中。
我方才知道,蕭慎是獨生子,沒有哥哥,自然也沒有寡嫂。
那個精打細算的女人,不過是他窮困潦倒時的清貧相好。
我摸著腹中胎兒,喃喃自語。
“你父親蠢笨如豬,不知道他隻有靠著我才能仕途高升。如此,我薛家換一個人扶持便是。”
......
“哪來的丫鬟,見到我們不行禮嗎?我們可是你主子的爹娘!你這小丫鬟知不知道我兒蕭慎如今在京城的地位?那可是風頭無兩!你敢怠慢了我們,小心我們告到你主子那去,叫你滾回鄉下!”
見到匆匆趕來的公婆,我本欲欣喜迎接,卻被二人劈頭蓋臉罵了一通。
還不待我反應過來,就見二人將重重的行李丟在我的身上,“還不去給我們收拾屋子!咦,我兒和兒媳呢?他前些日子剛剛寄信回來說我們要有孫兒了,我們是日夜兼程好不容易照著信的地址找過來了,怎得連個人都沒有?”
我這才明白,原來二老是想看孫子,情急之下將我認成了丫鬟。
我笑道,“爹,娘,我就是阿慎的妻子,阿慎帶著寡嫂回鄉下看您二老去了,兩隊人剛好走岔了。”
提起孩子,我輕撫著肚子,眼神溫柔了些,“我這肚子裏才不足六個月,難為爹娘還專門跑一趟,一定累壞了吧......”
話音未落,一記巴掌狠狠甩在我的臉上。
程蕭氏怒不可遏站起來指著我罵到,“不要臉的小狐狸精,主子不在你還裝起蕭府女主人了?以為我們好騙是吧!我早聽慎兒說京城狐媚子多,原來就是你這個不要臉的玩意!我自己的兒媳,我還不知道叫什麼名字?我告訴你,玉兒可是我看著長大的,我的兒媳我自然認得,你休想冒充!”
我呆愣在原地。
玉兒,是蕭慎寡嫂的閨名。
“您弄錯了,玉兒是阿慎長兄的遺孀,怎麼可能是阿慎的妻子?”
話音未落,程蕭氏扔出來一封信箋丟在我的臉上。
“我兒可是獨生子,何時有長兄寡嫂了?”
我接過一看,隻覺喉頭發酸說不出話來。
信的開頭,蕭慎親筆寫下,“吾妻玉兒......”
蕭慎跟他父母說玉兒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那我這個京城第一貴女又是什麼?
沒名沒分的小三嗎?
蕭父也沉了臉,“慎兒如今官運亨通,萬萬不可傳出醜聞,這種女子是萬萬不能留在蕭府做事了!來人!趕出去!”
家仆早已被沈玉遣散得差不多,見前院吵起來了,大夥才稀稀落落趕了過來,也不解釋,隻是站成一排不吭聲。
我怒道,“你們都啞巴了嗎?告訴他們,我是誰!我是不是蕭慎明媒正娶的過門妻子!”
眾人依舊沉默。
許久,程蕭氏冷哼一聲,“你們告訴我,慎兒的妻子到底是誰?”
一個小丫鬟被盯得發毛,顫顫巍巍開口道,“小的不敢關注主子們的事,隻知道玉兒小姐和少爺伉儷情深,日日夜夜都要黏在一起,反倒是薛小姐的院子,少爺已經幾個月沒有留宿了。”
我怒不可遏,“你在胡說什麼!那是因為我懷孕了,蕭慎他無法與我同房!他說他怕克製不住自己才和我分房睡的!他......等等,你剛說什麼?”
“蕭慎和沈玉,夜夜同塌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