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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神老饕的臉，已經是一片死灰。

他親眼目睹了哈哈醬的消失。

前一秒還在插科打諢的活人，下一秒就成了一聲慘叫和一記悶響。

「我......我說！我全都說！」

他再也不敢有半分戲謔，對著鏡頭語無倫次地嘶吼。

「一年前，是我！是我剪輯了那個視頻，還發了出來！」

「我罵蘇雨是變態，是社會敗類！」

「我還煽動我的粉絲去人肉她！我當時隻是想要點熱度，想火一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他一把鼻涕一把淚，懺悔得情真意切。

彈幕開始出現同情的聲音。

【老饕都嚇壞了，看樣子是真的。】

【知錯能改，給他個機會吧。】

【複仇者，他都認錯了，算了吧。】

我靜靜地聽著，然後打斷了他。

「你的懺悔，不夠真誠。」

食神老饕愣住了。

「我......我說的都是真的啊！」

「還......還要怎麼真誠？」

「不夠。」我冷冷地說，「你隻說了你想說的，沒說大家想看的。」

下一秒，我切斷了他的主視角，將畫麵切換到了另一個監控。

主屏幕上出現的，是他那家以「幹淨衛生、用料講究」聞名的米其林餐廳後廚。

實時監控畫麵。

滿是油汙的地麵上，汙水橫流。

一隻老鼠大搖大擺地從灶台下爬過。

鏡頭拉近，廚師把掉在地上的肉撿起來，吹了吹，又扔回鍋裏。

角落裏，一個巨大的塑料桶，桶身上用馬克筆寫著三個觸目驚心的大字。

地溝油。

直播間炸了。

【臥槽！這是食神老饕的後廚？我吐了！】

【地溝油！過期肉！我上周才去他家吃過！】

【騙子！他媽的退錢！他不是一直標榜自己用料頂級嗎！】

食神老饕的粉絲們崩潰了。

他本人，更是麵無人色，癱軟在椅子上。

「不......不是的......這是汙蔑！這是陷害！」

我沒有理會他的辯解，畫麵切回他本人。

「現在，懺悔你的第二件惡行。」

他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看來你不想說。」

我調出了他廚房的煤氣閥門控製器。

「那我就幫你一把。」

「不！我說！」他徹底崩潰了。

「我用過期食材！我用地溝油！我騙了所有人！求求你！別引爆煤氣！」

「很好。」

我平靜地看著他。

「作為懲罰，現在，把你冰箱裏那份昨天打包回來的招牌佛跳牆，吃掉。」

那份佛跳牆，就是用這些原料做的。

「不......不要......」

他驚恐地搖頭，身體抖得像篩糠。

「我給你兩個選擇。」

「一，吃掉它。」

「二，我引爆你廚房的煤氣。」

我調出了他廚房的另一個監控角度。

煤氣灶的藍色火苗圖標，正在屏幕上不祥地閃爍。

「我......我吃！」

他連滾帶爬地衝向冰箱，拿出那個打包盒。

用顫抖的手抓起裏麵的東西，不顧一切地往嘴裏塞。

油膩的湯汁順著他的嘴角流下。

他隻塞了兩口，就再也忍不住。

「嘔——」

他跪在地上，把胃裏所有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黃色的膽汁和食物殘渣混在一起，弄得滿地都是。

我沒有切斷畫麵，就讓千萬觀眾看著他狼狽的醜態。

另一頭，市局。

一個頭發花白的警官，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網警！技術科！馬上給我追蹤這個直播間的IP地址！必須馬上！」

他是專案組的組長，陳警官。

幾分鐘後，技術人員滿頭大汗地跑來報告。

「陳隊，不行啊！對方的IP在全球幾百個代理服務器之間跳躍，根本追蹤不到！」

陳警官的臉色無比難看。

就在這時，直播間裏，我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玩味。

「陳警官，別白費力氣了。」

「專心看審判吧。」

「這隻是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