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了能離故景深近一點,我和他的爺爺簽了合約,成了他貼身秘書。
多年來,他的身邊沒有出現過其他的女人。
所有人都默認了我們會在一起,甚至連我也開始沾沾自喜。
直到歐晴的出現,一向低調,顧全大局的他,把我丟在了談合作的飯局。
隻為給他的心上人送最愛吃的那家餛燉。
合作搞砸,我被故景深爺爺辭退。
他並沒有為我辯解,還讓心上人到公司實習。
而我,還完了違約金,
轉頭入職了他對家的公司。
1.
我爸爸是故家的司機,我和故景深從小一起長大。
我暗戀了故景深很多年。
為了靠近他,我攻讀了行政管理學,隻為了有一天能和他肩並肩站在一起。
故景深15歲那年,母親出車禍去世。
隔了一年,他的父親娶了白月光。
從那時起,故景深開始變得叛逆。
故景深的爺爺為了把他掰正,找到我,讓我做他的棋子。
名義上是故景深的秘書,實則是為了監視故景深的一舉一動。
我為了能走進他的心裏,和故爺爺簽了合約。
這些年來,故景深的身邊沒有出現過其他的女人。
他對我不鹹不淡,但也不至於抗拒。
公司的人都默認我是故景深的人,對我也恭恭敬敬,客客氣氣。
以至於,我也開始沾沾自喜。
直到,他喜歡上了18歲的女大學生,歐晴。
這一切都變了。
那是在江城大學的慈善會上,我第一次從故景深的眼裏看到了雀躍。
故氏總是做一些慈善活動,比如資助貧困學生讀大學。
而歐晴就是故氏資助的學生。
資助是故景深的名義,可操辦每月打資助金的卻是我。
歐晴在台上,穿著幹淨整潔的白色裙子,梳著兩根長長的辮子。
她很漂亮,一張圓圓的臉上麵有一雙非常靈動的大眼睛。
“謝謝我的資助人,如果沒有他,今天我也不會站在這裏,更沒有感謝他的機會。”
歐晴感謝著故景深。
我轉頭看向他,便看到他的目光落到了台上。
目不轉睛,是我從未見過的模樣。
一直冷冰冰的故景深,居然嘴角帶著一抹笑。
不是嘲諷,不是假笑,是真正心動的笑。
這些年出現在故景深身邊的女人不少,他們大多都妖豔動人。
故景深從未見過那麼純潔的女孩子,她的笑容一下就擊中了他的心。
自從慈善感謝會後,故景深就追求了歐晴。
他開著豪車到學校,隻為了和歐晴一起逛操場。
時不時的去她的課上旁聽。
帶著她去商場買奢侈品。
歐晴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麵。
很快,兩個人就在一起。
所有人都以為故景深是玩玩而已,包括我,可他卻為了歐晴做了更多。
2.
故景深已經有半個周沒來公司了。
老爺子那邊催得緊。
我才從酒店裏找到了故景深。
聽說故景深昨天為了慶祝歐晴的生日,請她的同學去高檔餐廳吃飯。
飯後還請大家去KTV慶祝,場麵很壯觀。
江大的校園牆裏,還有一些高檔餐廳聚會的照片。
評論區裏全是說羨慕的人。
我看著照片覺得有些刺眼,有什麼堵在心口,有些喘不過氣。
昨天也是我的生日。
晃眼想起去年,故景深還送了我個蛋糕,慶祝了一下我的生日。
今年,我連一句生日快樂都沒有。
找到故景深的時候,他正躺在酒店的大床房裏,身旁沒有其他人。
我鬆了一口氣。
將幹淨的定製西裝放在了床邊,我默默的退後了幾步。
“老爺子讓你明天回老宅。”
每個月的15號是故家的家宴,所有故家人都會回老宅。
即使是再叛逆的故景深,也會看在老爺子的麵子上,回去吃那頓飯。
故景深沒有立刻起來,他伸手去拿床頭櫃上的手機。
隨意翻看了一下,突然笑了一下。
床頭反射出他手機裏的內容,是一張照片。
很模糊,卻又能立馬看出裏麵的主人公是誰。
故景深和歐晴的合照。
而後,故景深再翻了一下手機。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關掉了手機。
故景深從錢包裏掏出來一張卡,遞到了我跟前。
“忘記昨天是你生日了,卡的密碼是6個8,拿去買你喜歡的東西。”
我抬頭,跟他對視。
故景深將卡舉著,嘴角帶著微微笑意,眼神裏沒有一點愧疚。
接過了卡,我說了句“謝謝”。
“告訴老爺子,明天我會回去的。”
3.
晚上,我開著車送故景深回老宅。
他沉默不語,隻是一味的看手機。
他一向不喜歡玩手機,而現在他似乎在和誰聊得起勁。
到了老宅,故景深才放下了手機。
故家的所有人都來了,包括故景深最討厭的繼兄故之衡。
故之衡是故爸爸和白月光在外麵偷偷生的私生子。
故景深的母親去世後,故爸爸和白月光立馬閃婚。
這位私生子便名正言順的回到了故家。
老宅門口,兩人爭鋒相對。
“什麼風把你也吹回來了。”
故景深語氣不屑,沒給故之衡正眼。
故之衡才從國外回來,今天其實是他的接風宴。
他沒有接故景深的話,隻是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伺候這麼一個難搞的上司,你一定很辛苦吧,要不辭職來跟我吧。”
我沒想到故之衡會這樣說,他似乎想激怒故景深。
“你想都別想。”
故景深好看的眉頭就皺在一起,不悅的拉著我進了宅子。
按道理說,我沒有資格參加故家的家宴。
可是我確實又是在故家長大的,這裏裏外外的人都認識我。
今天的家宴明麵上是給故之衡接風洗塵,實則宣布故之衡接手總部之事。
故氏總部一直是故爸爸在管理,故景深叛逆,本就不想接手公司。
本來被安排在分部,而如今故之衡回來,故景深突然就想爭一爭了。
當然,大家都知道老爺子是故意的。
心知肚明,卻沒有人阻止。
老爺子宣布完,故景深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坐在他旁邊的我,自然看到了來電人是誰。
備注上的名字,讓我心口一滯。
“晴晴”。
故景深從未親昵的叫過我。
第一次在故家見麵的時候,他叫我“喂”。
後麵熟悉了,他就叫我“小不點”。
我的胃不好,吃不進去太多,個子長得慢,很瘦很瘦。
那時候的故景深還很開朗,所有好吃的都會給我帶一份。
故家家規很嚴,正式開席之後,不準看手機,必須做到食不言。
可現在故景深無視家規,接起電話。
“等我,馬上到。”
他的語氣溫柔,沒有絲毫平時裏的冷冰冰。
所有人目視著他的離開。
沒有人阻攔。
“臭小子,你想氣死我嗎?”老爺子摔掉了筷子,氣的青筋凸起。
“老爺子不氣不氣,可能景深有什麼急事吧。”說話的是故太太。
“呸,臭小子是越來越膽大包天了!”一旁的故爸爸火上澆油。
我放下筷子,起身對著老爺子鞠了一躬,說了句抱歉,起身去追故景深。
老宅門口,早已沒有了故景深的蹤影。
連我的開來的那輛車也消失不見。
天突然下起了雨,我就站在老宅門口,一時間不知道該往哪去。
等我找到故景深的時候,他一身都打濕了。
他的懷裏緊緊的抱著歐晴,像是在抱什麼易碎品。
歐晴被室友孤立,說好一起出來逛街,卻被扔在了荒郊野外。
故景深接了她的電話,立馬就出來找她。
除了故景深的母親,我從未見過故景深那麼在乎過一個人。
我突然就紅了眼,隻覺得胃裏有什麼在翻湧,心口悶的生疼。
4.
故景深回來後就發燒了。
他虛弱的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我充好了藥,給他端了過去。
“喝藥,故總。”
故景深抬眸,琥珀色的眼睛裏有我看不清的情緒。
“故總?”一個字一個字的,他咬得很重。
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呢?
我比故景深大一歲。
17歲以前,我都叫他景深弟弟。
18歲高三,我很少回故家。
等我再次回故家的時候,是我父親的葬禮。
父親在送老爺子去談工作的路上,出了車禍。
為了保護老爺子,父親在撞車後用身體抱住了老爺子。
那天,我哭不出來。
我默默的操辦父親的後事,然後躲在了閣樓裏。
父親住在故家的閣樓裏。
故景深來找我,抱住了我。
他說,“你還有我。”
或許是他共情失去親人的我,他對我溫柔又細致。
從那時起,我開始喜歡故景深,開始依賴他。
我下定決心攻讀行政管理,隻為了有朝一日,能和他肩並肩。
故景深喝了藥,又躺了下去。
我端著水杯準備起身拿去清洗,就聽到他的質問。
“你是不是喜歡我?”
我抓住水杯的手一緊,像是被戳中心事般,瞬間紅透了一張臉。
故景深沒等到我的回答,伸手攬住了我的後腦勺,用力一拉,吻住了我。
他吻的很急,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臉上。
我不知不覺被帶了進去,不自覺的回應他的吻。
我曾經做夢想要被他擁入懷中,現在我不斷索取他身上的溫暖。
許久,故景深放開了我,他沒有睜開眼睛,額頭抵在我的肩頭。
他張口,輕聲的說,“好喜歡你呀,晴晴。”
此刻,萬物無聲,周遭陷入了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