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個子女信誓旦旦要輪流照顧我。
結果我腦梗住院時,他們互相推脫不說,還把我200萬財產全部掏空。
大女兒偷走了我所有存款,二兒子抵押了我的房子。
三女兒變賣了我的首飾,四兒子清空了我的銀行賬戶。
小女兒連我的保險都退了。
我躺在病床上,醫保卡裏隻剩下三百塊錢。
沈音那張精明算計的臉上寫滿了鄙夷:
“反正那些錢早晚也是我們的,我現在用有什麼不對?”
沈盛舟穿著西裝革履,不耐煩地看著手表:
“媽,您就是年紀大了記性不好,肯定是您自己忘了把錢轉到哪了。”
沈芮冷笑著放下手裏的紅筆:
“那些首飾款式又老又土,放著也是積灰,我給賣了有什麼問題?”
“誰讓你不早點立遺囑!”
在病痛和失望的雙重打擊下,我含恨離世。
再睜眼,我回到五子女提出輪流照顧的那天。
1
“季女士,該繳費了。”
護士的聲音裏沒有一絲溫度,像手術室裏的金屬器械。
“先預繳五萬住院費,不然明天的手術沒法安排。”
我點點頭,意識還有些模糊,身體卻已經做出了本能的反應。
從貼身的口袋裏摸出那張熟悉的醫保卡。
就是它。
上一世,我就是這樣顫抖著把它遞過去,卻換來一句冰冷的“餘額不足”。
周圍人投來的目光,像無數根針紮在我身上。
那種當眾被撕開傷口的羞辱感,我到死都記得清清楚楚。
我的手猛地一僵,收了回來。
“護士,麻煩你,能不能先幫我查一下這張卡的餘額?”
護士的眉毛不耐煩地挑了一下,似乎在說“查什麼查,趕緊交錢”。
但她還是把卡接過去,插進了桌上的讀卡器。
屏幕上跳出來的那串數字,像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我的臉上。
“三百二十一塊五。”
我的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捏住了,瞬間停止了跳動。
我不敢置信,立刻從包裏翻出手機,因為手指抖得太厲害,密碼輸錯了好幾次才解開鎖。
我點開銀行APP。
工資卡,餘額:0。
另一張存日常開銷的卡,餘額:0。
我渾身的血液仿佛在這一刻瞬間凝固,手腳冰涼。
我壓箱底的那本存折,我記得明明就放在床頭櫃的抽屜裏,現在也不翼而飛了。
我感覺天旋地轉,眼前發黑,整個人軟綿綿地就要往地上滑。
“喂?婉雲嗎?”
我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嘶啞幹澀,連我自己都覺得陌生。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了閨蜜秦婉雲焦急的聲音。
“瑤瑤?你怎麼了?聲音怎麼回事!你是不是出事了?”
“婉雲,救我......我在市中心醫院......收費處......”
話沒說完,我再也撐不住,手機從無力的手中滑落,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不到二十分鐘,穿著一身風衣的秦婉雲就衝了進來,一把扶住了搖搖欲墜的我。
她看到我煞白的臉色,什麼都沒問,直接從錢包裏掏出一張黑色的卡。
“護士,費用我來交給”
“她安排最好的單人病房,請最好的護工,所有費用記我賬上!”
2
“媽,您怎麼回事啊?住院這麼大的事,怎麼不提前跟我們說一聲!”
大女兒沈音人還沒進病房,那充滿怨氣的質問聲就先傳了進來。
她踩著高跟鞋,一身職業套裝,風風火火地闖進來。
眼睛第一時間不是落在我身上,而是飛快地掃視著這間寬敞明亮的豪華單人病房。
她的目光在全自動病床、獨立的衛生間和旁邊嶄新的陪護儀器上流連。
“這病房一天得一千多吧?”
“還請了專門的護工?媽,您哪兒來的錢?”
她的語氣充滿了審視和懷疑,仿佛我是一個即將被騙走所有家產的無知老人。
“您可千萬別被外麵那些亂七八糟的人給騙了!”
“現在騙子專挑你們這種獨居老人下手!”
我躺在床上,看著她那張寫滿精明算計的臉,心裏一片冰涼,冷冷地開口。
“是婉雲阿姨墊的。”
聽到秦婉雲這三個字,沈音臉上的警惕瞬間變成了肉眼可見的失望和不甘。
她愣了一秒,立刻換上一副孝順女兒的麵孔,快步走到我床邊,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
“媽,您看您,年紀大了,身邊放這麼多錢多不安全啊。”
她一邊說著,一邊就要來拉我的手,眼神卻瞟向我放在床頭櫃上的錢包。
“您的銀行卡、存折,還有密碼,都交給我,我幫您保管。”
“我是您大女兒,在銀行上班,幫您管錢最專業。”
“我保證給您打理得妥妥當當的,總不能害您吧?”
我看著她伸過來的那隻塗著精致紅色指甲油的手,隻覺得一陣反胃。
“不用了,我的東西,我自己能保管好。”
沈音的臉當場就拉了下來,笑容瞬間消失。
“媽!您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您信不過我這個親生女兒?”
她的聲音陡然尖銳起來。
“我這是在保護您的財產安全!”
“萬一您腦子一糊塗,把錢給了外人怎麼辦?”
“我是長女,有這個義務和責任,替您管理好您的養老錢!”
3
“媽,您怎麼樣了?”
“我這邊一個幾百萬的項目正在關鍵期,硬是請假跑過來的。”
我的二兒子沈盛舟,提著公文包,一身西裝革履地衝了進來。
臉上寫滿了疲憊和“我為這個家付出太多”的偉大感。
他看了一眼我手上紮著的輸液針,然後立刻抬起手腕看了看他那塊價值不菲的手表。
“我這周有個非常重要的項目要跟進,實在是脫不開身。”
他眉頭緊鎖,仿佛在處理一個棘手的世界難題。
“這樣吧,我給您請個二十四小時的金牌護工,保證把您照顧得舒舒服服的。”
“我呢,就周末有空的時候過來看看您。”
他自顧自地安排著,語氣不容置喙。
“護工的費用,媽,就從您的積蓄裏出,沒問題吧?”
我的心,像是被扔進了三九天的冰窟窿裏,從裏到外都涼透了。
我死死地盯著他,聲音因為憤怒而沙啞。
“盛舟,我跟你說實話,媽的銀行卡,都被人轉空了。”
他皺起眉頭,眼神裏不是關心,而是毫不掩飾的煩躁和不信。
“轉空了?怎麼可能!”
他立刻反駁道。
“媽,您就是年紀大了,記性不好,肯定是您自己把錢轉到哪個理財產品裏給忘了。”
“您再好好想想。”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刺耳的鈴聲劃破了病房的安靜。
他接起電話,聲音立刻變得溫柔起來,和我說話時判若兩人。
“喂,老婆,我在醫院呢......對,陪我媽呢。”
他妻子的聲音尖利得能穿透手機聽筒,在安靜的病房裏格外清晰。
“孩子期末複習正在關鍵時候!”
“你這個當爸的還有心思在外麵晃悠!趕緊給我回來!”
“告訴你媽,我們忙得很,沒空伺候!”
沈盛舟尷尬地掛了電話,臉上寫滿了“你看吧,我真的很為難”的無奈。
“媽,您都聽到了吧?”
“家裏實在是離不開我,我真的太忙了。”
4
三女兒沈芮是個中學老師,她來的時候,手裏還拿著一疊學生的卷子。
她一進門,就自顧自地坐到旁邊的椅子上。
拿出紅筆開始批改作業,對躺在病床上的我視若無睹。
“媽,您這病房也太奢侈了,完全是浪費錢。”
她一邊在卷子上打著叉,一邊頭也不抬地說道。
“我已經幫您打聽好了,城西新開了一家康複醫院。”
“收費是這裏的三分之一,據說護理很專業。”
她終於放下筆,抬起頭看著我,像是在通知一個與她無關的決定。
“而且,那裏是全封閉式管理,不需要家屬陪護。”
“您去了我們大家也都省心。”
我的手緊緊攥著身下的床單,指甲因為用力而泛白,幾乎要嵌進掌心的肉裏。
“沈芮,我問你,我放在床頭櫃首飾盒裏的那些金首飾呢?”
那裏麵有我結婚時的三金,還有我丈夫去世前送我的最後一支金手鐲。
沈芮批改作業的動作猛地一頓,終於舍得把目光從那些卷子上移開,落在我臉上。
“哦,那個啊。”
她的語氣輕描淡寫,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些首飾款式都太老了,又土氣,放著也是占地方積灰。”
“我給賣了,給我女兒交了她那個一對一的鋼琴課學費,一節課就要八百呢。”
我的血“轟”的一下全都湧上了頭頂,氣得我幾乎說不出話來。
“那是我的東西!你憑什麼不經過我同意就拿去賣掉!”
沈芮被我的質問惹惱了,她“啪”地一聲把紅筆拍在桌上,聲音陡然拔高了八度。
“憑什麼?就憑我是您女兒!”
她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裏滿是鄙夷。
“再說了,反正那些東西早晚也是要留給我們的。”
“我現在提前拿來給我女兒投資未來,有什麼不對?難道比放在您那發黴強?”
我們的爭吵聲引來了護士。
“請保持安靜!這裏是病房!”
沈芮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抓起卷子和包,摔門而去。
5
“媽,您受苦了,兒子來晚了。”
四兒子沈硯是唯一一個帶著禮物來的。
他捧著一大束包裝精美的康乃馨,提著一個進口水果籃。
一進門就上演了一出母子情深的感人大戲。
他眼眶通紅,聲音哽咽,坐在床邊握著我的手噓寒問暖。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天下第一大孝子。
隔壁床陪護的大媽都看得眼圈發紅,羨慕地對我說。
“大妹子,你可真有福氣,看看人家這兒子,多孝順,多貼心。”
等病房裏終於隻剩下我們兩個人時,他才收起了那副悲痛的表情,露出了真實的麵目。
“媽,關於咱家那套房子的房產證,我得跟您坦白一下。”
他清了清嗓子,換上了一副推心置腹的商業談判口吻。
“前段時間我生意上資金周轉有點困難,就把房子拿去銀行做了抵押,貸了點款出來。”
他見我臉色不對,連忙補充道。
“您放心!這隻是暫時的!”
“我這是在幫您盤活固定資產,讓錢生錢!”
“等我項目回款了,馬上就把房子贖回來!”
我氣得渾身都在發抖,嘴唇哆嗦著。
“那、那套房子是你爸留給我們娘倆唯一的念想!”
“是你安身立命的根!你有什麼資格拿去抵押!”
沈硯見我真的發了火,立刻擺出一副比竇娥還冤的委屈表情。
“媽!我這麼做不都是為了咱們這個家好嗎!”
“我拚死拚活在外麵掙錢,還不是想讓您過上好日子!您怎麼就一點都不能理解我的苦心呢?”
他正演得起勁,病房的門突然“哐當”一聲被人粗暴地推開。
他嶽母那張塗著厚厚粉底、寫滿刻薄的臉出現在門口。
“沈硯!你還有臉在這裏演戲!趕緊給我滾回去!”
她像一陣風似的衝進來,看都沒看病床上的我一眼,直接擰著沈硯的耳朵開罵。
“我警告你,你媽生病是她自己的事,讓她自己想辦法治!”
“別想打我們家一分錢的主意!”
“你要是敢動我女兒的陪嫁,耽誤了我家的生意,我立馬讓我女兒跟你離婚,讓你淨身出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