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敬見薑媤眼裏流露的失望,心臟微微一顫,伸手攬她入懷。
“媤媤,我跟你保證,素兒養好傷,便讓她將院子還你,可好?”
薑媤不語,默默點頭。
如今距離中秋隻有半月,她興許等不到那天。
裴敬這邊見薑媤答應,便急不可耐地去尋秦素兒。
春意抹掉眼淚,從屋內將收拾妥當的行囊背出來,委屈道,“夫人,我們真當要去別苑嗎?那秦小姐就算病了,為何非要夫人的院子?那不是明擺著搶!”
“好了,我們走吧。”
薑媤離開前,看了一眼院內那棵桂花樹,還是裴敬為她親手種下。
如今,也是裴敬親手斬斷他們之間的情誼。
薑媤帶著春意去了別苑,已不住將軍府。
秦素兒當天便搬去院子,還命人把桂花樹砍了,顧名思義,她對桂花樹過敏,聞著氣味會難受。
裴敬也應允了。
薑媤會得知這些消息,全然是春意打聽而來,她越說越氣憤,也替薑媤不值得。
春意是薑媤買回來的丫鬟,卻沒有讓她簽下身契,所以春意對薑媤格外忠心。
“春意,以後那將軍府的事,無需再打聽,我不會回去了。”
薑媤說罷,也停下手裏的筆。
春意不解,便湊上前看了一眼,她認得那張宣紙上的三個字——和離書。
她麵色一驚,扶住薑媤的胳膊,扶著她起身,忍不住問道,“夫人這是......要與將軍和離了嗎?”
“嗯。”
薑媤輕輕點頭。
她來這個世界太久了,以為自己能改變裴敬的思想。
可在他看來,男子三妻四妾,並不是什麼值得一提的大事。
他寵秦素兒,便已然是告知旁人,他有意要納她入府。
哪怕裴敬從未與薑媤提及,但她又怎會不了解他呢?
而薑媤,作為現代人思維,又怎能接受自己心愛的人與別人恩愛?她還得大度?
她做不到。
裴敬既已背叛,那便不必再為他停留,也算是成全他跟秦素兒吧。
薑媤輕緩一聲,吐出一口濁氣,她認真地看向春意,問道,“春意,若我離開,你可願跟我走?”
“奴婢願意!”
薑媤見她這般肯定,再次說道,“我要去的地方,與這裏不同,興許還會有危險,你也願意嗎?”
春意重重點頭,跪在薑媤麵前,“無論夫人要去何處,奴婢都願意陪著,畢竟奴婢這條命,當初是夫人救下!”
“好。”
薑媤笑道,扶著她起來。
既如此,她還有一事放心不下,便讓春意再同她去一趟鋪子。
這間鋪子幾乎是薑媤所有的心血,她如今,要離開大周朝,便想把鋪子交給信任之人。
她親自寫下一張字據跟轉讓書。
這時,春意也將隔壁酒樓的老板帶來,“夫人,遲老板來了。”
遲原抱拳作揖,問道,“裴夫人可是有要事與我相商?”
薑媤點頭,將轉讓書交給他,“遲老板,你做生意的態度,與旁人不同,也懂得很多,對下屬優待,我覺得......你這鋪子轉讓給你,才是最好的決定。”
遲原一愣,眼底是藏不住的歡喜,他手指輕顫,舉起轉讓書細細看過。
“裴夫人......你!你當真要轉讓給我?”